哥哥掐在我脖颈上的手越来越用力。
我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痛的死亡的压迫如山。 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或许就这样死在哥哥手里也好…… 毕竟小时候,他是真的疼过我。 我忍不住难过,泪水止不住的溢出眼眶。 这时,哥哥捏着我的手仿佛被烫了一般,猛的松开。 “你还有脸哭!苏宁雪,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刚说完,我就听到了闺蜜江淼惊恐的声音:“苏奕风?你在干什么!?” 或许是看见我脖颈上青紫的掐痕迹,我听见她对着哥哥大吼:“我要报警!你这是谋杀!” 哥哥冷笑了一声:“报警?好啊,你最好能把我送进去,否则我有的是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 哥哥走了。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而江淼却抱着我哭了。 她哽咽地拉起我:“苏宁雪,我带你走吧,惹不起他们,我带你走。” 我被她拉起,又背到背上。 趴在她单薄后背上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我的眼泪倒灌进了身体里,将我的心脏泡得又胀又疼。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我才再次被放下。 我听见淼淼满含愧疚的声音:“苏宁雪,咱们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知道你以前住的都是大别墅,你等我找到工作,我一定带你搬去大房子。” 我这才知道,淼淼把我带回了她的家。 我顿时觉得心中无比刺痛。 我的淼淼,她本该有更好的生活。 可是如今却被我连累得丢了工作,丢了理想…… 这时,我听到了江淼打开包装盒的声音。 米粥的糯香钻进我的鼻子里,但我却不想吃,我不想再拖累我的淼淼。 我原本就瘦的身体,现在更是像破了洞的布娃娃一样干瘪下去。 就连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但每次醒过来,我都能听到淼淼的哭声。 她说:“苏宁雪,吃一点吧,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我还听见她弄了好多医疗设备,把这里装成了病房,只为了让我继续活下去。 有时候,我仿佛听到楼下,独属于叶景淮那辆迈巴赫的轰鸣声。 偶尔,我甚至能听见叶景淮的脚步声在廉租房的门口。 我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只是我的幻听…… 但如果是真的,他又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来找我,却又不来看我? 我忽然就想起过去。 有一年,我生了重病,高烧了整整两天。 医生诊断我得了非典,我被隔离在医院里。 那时候,我爸妈和我哥都在国外。 是叶景淮每天都在病房外陪着我,给我读我最喜欢的小说。 只要我醒着,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可是我的病不见好,我怕我是最坏的情况,于是在被推进抢救室的那一刻哭着求他。 “叶景淮,你走吧,如果我死了,你就忘了我吧……” 那是我第一次见叶景淮发那样大的脾气。 他不顾阻拦,红着眼在急救室门口凶狠地亲吻我。 “苏宁雪,现在我也被你传染了,如果你死了,也有我陪着你。” 那时候,我们的两颗心紧紧相依。 而现在,他已经恨透了我,怎么可能还来看我? 浑浑噩噩之间,日子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这天,我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和苏晴天的嘲笑。 “苏宁雪,你现在就住在这种地方啊?不过还挺适合你的,毕竟,你也只配生活在阴沟里。” 她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了我,说话的语气十分愉悦。 “我特意来通知你一声,我们的婚期订在同一天了。而且,这次景淮哥哥可没阻止我们把你嫁给一个死人。” 我心一凉。 却又听见她说:“可惜你看不到我穿着你亲手绣的嫁衣,嫁给景淮哥哥的样子了。” 这一刻,我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冰凉了。 我八岁就开始学刺绣,那婚纱是我学会刺绣后,一针一线绣得。 因为我想穿着我亲手做的婚纱,嫁给我最心爱的男人。 可是现在,苏晴天穿着它,嫁给叶景淮…… 要是我能爬起来,我宁愿把衣服烧成灰,也不想让我的心血被她糟蹋! 可我却只能听着苏晴天得意至极的声音。 “看在我们姐妹一场,我也不怕告诉你,那天的绑匪,其实是我安排的,不然叶景淮恐怕还不会对你死心呢!” 我的呼吸微窒,心剧烈跳动起来,想戳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门外细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属于叶景淮。 下一刻,我听见他满含怒意的问:“晴天,是你在里面吗?” 这瞬间,房内忽然一片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