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灯笼里跳动,在秦宇寒的眼里闪动。
我从那簇光亮里隐约窥见他有落泪的想法。 我心脏森*晚*整*理处传出一阵难以言喻的闷疼,我自嘲一笑。 这三年,无论我看见他如何冷漠,但看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还是难受。 沈繁霜看着他如此,应当也是不好受。 她看着秦宇寒,声音缓了些许:“秦宇寒,别怪我心狠,若楚月还活着,她也不想掺和进一场三个人的感情。” 沈繁霜很了解我,秦宇寒也知道这一点,他听见我名字时,眼瞳震颤,像是将心底的情绪狠狠压下去。 他站起身:“繁霜姐,我知道了。” 他清隽的背影萧瑟至极,一步步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没有追上去,我跟他早就应该结束。 如今,我只是在想,要如何找出当初陷害我的凶手。 以秦宇寒的手段,这件事,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的灵枢,并未停满七七四十九天,原因很简单,从塞北带回来的药,不够我维持现在的模样了。 沈繁霜和我娘都不希望看见我溃烂的模样。 送我出殡那天,长安城内很安静,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自发的走到了我的灵枢后跟着上了山。 等到山脚下时,已有数千人的规模。 等到沈家祖坟时,他们便停下了。 我的灵枢被合上那一刻,我的魂魄一阵动荡,像是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抓住了我一样。 我茫然四顾,我该走了吗? 可那感觉只持续了一瞬,又消失了,快的像是我的错觉。 当我的墓碑被立起来时,我听见山下百姓的声音。 “沈将军一路好走!” 我漂浮在空中,看着山下黑压压的人头,突然有些释然。 我不是将军府的罪人,我终于不是旁人口中的叛国贼了。 我轻笑了一声。 这样,就很好。 之后的日子里,我时而陪伴在我娘身旁,时而跟着沈繁霜去军营打转。 她重新踏进军营的那天,陈博荣前来负荆请罪。 他也是个狠人,将自己抽的浑身鲜血淋漓,生生咬着牙一声不吭。 沈繁霜就那么站在那里,漠然看着,等他实在支撑不住,才吐出一句话。 “我不怪你,但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看着她走进营帐的背影,鼻尖发涩。 如今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可她曾受过的伤害,却是真真实实的。 我不禁看了陈博荣一眼,却发现他刚才还唯唯诺诺的模样陡然一变,眼中尽是阴狠毒辣。 我眉心一跳,这样的心胸……怎堪带兵训兵? 可陈博荣分明是爹爹在时,提拔起来的副将,爹爹难道不知他的真面目? 我心中对他起了疑心,便多了个心眼,仗着自己不会被人发现,时不时去他营帐中看一眼。 陈博荣自那日后,却又恢复了正常。 就在我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这日校场演武,陈博荣往自己的盔甲里藏了一柄匕首。 我皱眉,这种情况下,是要使用朝廷统一发放的软兵器,而且入场前,会有专门的人搜身。 我紧紧盯着陈博荣,到他搜身时,我看见他跟那人对上了眼神。 我心里一紧,那人竟就这么放过了陈博荣! 我跟在陈博荣身后,看到他走到一颗大树下,那里,围着一队他手下的兵。 陈博荣阴恻恻开口:“我打听过了,沈繁霜会下场,上头说了,这一次,一定要废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