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谢循封也是传奇人物,从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所以网上甚少流传他的资料。 不过这位的履历要说起来,华国年轻一辈中,还真没几个比的上。 谢循封道:“为什么不去跟我打招呼?” 贺凭睢不以为意:“人多,不想去。” 这话一出,谢循封脸色一沉。 就连贺然都感受到了压迫感,深觉贺凭睢下一秒就要挨揍。 没想到谢循封却只是哦了一声:“那我让他们散了吧。” 贺然:“???” 贺凭睢却习惯了似的,一脸无奈:“哥你能不能别这样?” 谢循封用最冷的声音说最委屈的话:“可是你连家都不回。” 这意思,想找你吃顿饭都找不到。 “我最近不是在忙嘛。” “你想要华北那块地皮跟我说一声就行,何必自己动手,我让他们取消招标会,直接给你。” 贺凭睢淡淡道:“我快成了,谁也别插手,不然别怪我翻脸。” 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 “你这性子总是这样……”谢循封有些抱怨,可眼神又不自觉透露出一些骄傲。 他说这些的时候也不避讳贺然。 这么一来一回,贺然也算看出来了。 合着这位是弟控! 又聊了两句,贺凭睢答应过两天一定回家吃饭后,谢循封终于起身。 只是临走之前,又补充了tຊ一句。 “可以带上贺然。” 全程就没怎么插话的贺然一脸茫然。 这怎么还有她的事呢? 贺凭睢窥她脸色,小心解释:“我哥这人就这样,你别在意,他会开口让我带你回家吃饭,就说明很喜欢你。” 贺然语气莫名:“你们家人,为什么都认识我?” 贺凭睢想起一些年少轻狂的冲动往事,不忍卒读。 只能干笑一声:“我们一家都爱看财经新闻。” 贺然狐疑地看他。 恰好在这时,菜上来了。 贺凭睢松了口气,开始致力于另一项伟大事业,将贺然面前的餐碟堆成小山。 贺然见状,也不再问。 有机会,总会知道的。 谢家,跟她想象中好像不太一样。 吃完饭,贺凭睢送贺然回去。 依旧是送到楼下,然后十分有分寸的挥手再见,看着贺然上楼。 贺然刚走出电梯,便看见自己门前坐了个人。 男人指尖中夹杂着一根烟,星火点点。 旁边已经灭了好些烟头。 “虞京臣?”她语气惊疑。 虞京臣微弓着背,看起来颓废十足,与当年那个永远清贵无匹杀伐果断的总裁模样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虞京臣抬眸看她,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眼神也恍惚得很。 “然然,你回来了?” 他说完,又有些无措地将烟摁灭。 “对不起,我会打扫干净的……” 贺然打断他:“请你离开。” 虞京臣苦涩地,摇摇晃晃起身。 “又让你厌恶了。” 他不是故意到她面前讨她可怜。 他只是无处可去。 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将他整颗心脏都撕扯得鲜血淋漓。 贺然看也不看他,兀自开门就要进去,却听见身后传来重重一声闷响。 她一惊,转头看去。 虞京臣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 虞京臣只觉得无边无际的黑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仿佛深陷于沼泽,无能为力,无法逃脱。 突然,黑暗微散,前方出现一个熟悉至极的背影。 他拼尽全力想要追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好似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银河。 直到他精疲力竭,那人终于转身。 贺然的脸露出,却满是冰冷绝望。 “虞京臣,我们在佛前许下过誓言的,你背叛了我。” “所以,下地狱去吧。” 第37章 虞京臣猛地惊醒,雪白天花板映入眼帘。 旁边挂着吊瓶,冰凉液体一滴一滴落下。 他侧头看去,窗边一个纤弱单薄背影背对着他。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那背影,多想时间就这样凝固。 可这世间,咳嗽和爱都无法隐藏。 老毛病再次袭来。 压抑的咳嗽打破沉静病房。 听到动静的贺然转身看他,薄唇紧抿。 虞京臣哑声问:“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一开口,喉咙火辣辣地疼。 贺然冷嗤一声:“高烧40度,我怕人死在我家门口。” 虞京臣想道歉,话到嘴边又想起贺然曾说过的话——“你的对不起我已经听够了。” 沉默蔓延半晌。 贺然容色冷漠:“我已经通知了你的秘书,他很快就到。” “我等你醒来只为了跟你说一句,以后再做这种打破我正常生活的事,我会直接报警处理。” 看她毫不犹豫离开的模样,虞京臣心里浮起慌乱。 他挣扎着起身想要追上去,可右手背上却传来刺痛。 手背的吊针拉扯得吊瓶杆子摇摇欲坠。 他一咬牙,狠狠扯下输液的针管,粗暴的动作拉伤静脉,手背瞬间血流如注。 可他依旧不管不顾地追上去。 “贺然。” 他想用右手去抓贺然,却又在看见那满手的血时,下意识换了只手。 贺然垂眸,看见他右手紧握成拳,上面不断有鲜红的血滴落,看得人触目惊心。 贺然蹙起眉。 “你这又是做什么?” 语气中没有半分心疼,只有不耐。 虞京臣心头尖锐地疼起,手却紧握不放。 如落水之人抓住救命浮木。 “贺然,我们再去一次昆仑山脉的那个佛寺好不好?” “我们再求一个未来。” 看见昨天在雪中那个一往无前的男人,他突然就怕了。 “未来?”贺然的眼神无限嘲讽,“我们早就没有未来了。” 虞京臣眼眸赤红,执拗地重复:“有的,一定会有的……” “虞京臣,别装得你好像多爱我一样。” 贺然冷漠地戳穿他:“你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有人脱离你的掌控,不甘心在女人手上吃这样大的亏。” “毕竟女人在你眼中只是玩物,一个玩物,怎么可以反抗主人,踩碎高高在上的虞总的自尊。” “贺然,不是这样。”虞京臣试图反驳。 可贺然的话像是淬了毒的箭,密不透风袭来。 “就是这样,两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承认吧,虞京臣,你就是这样自私自利,薄情寡性的人。” 虞京臣的心随着这句诘责坠入无边的冰川,被冻得生疼,轻轻一碰就能整个碎裂成渣。 贺然抽出手。 “到此为止吧,为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尊严不好吗?” 虞京臣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 贺然走了。 如两年一般,没有回头。 走出医院,突然有惊喜的声音唤住她:“贺然小姐。” 贺然望去,有些诧异:“李助理?” 此人正是两年前贺然与虞京臣灵魂互换时,被派出去寻找大师的第二助理。 “是我,见到贺然小姐真是太高兴了,我们虞总……” 贺然打断他:“柳秘书呢?” 她记得虞京臣身边的事,一向都是那个风情万种的柳秘书处理。 李助理道:“柳秘书两年前就辞职离开了,现在是我在处理虞总身边的一切事宜。” 贺然淡淡颔首,眼看他还想说什么,贺然道:“进去看看你们虞总吧,他好像情况不太好。” 李助理顿时止住话头,匆匆忙忙进去。 贺然抬头看了一眼天,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贺凭睢,你在哪?一起吃个早餐?” 第38章 电话那头,第一次接到贺然主动邀约的贺凭睢简直受宠若惊。 “当,当然好呀,姐姐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去刘叔的店里吧。” “好,我马上到。” 听见那活力满满的声音,贺然心头郁气稍稍散去。 贺凭睢到达时,贺然正跟刘叔聊挺好。 刘叔眉开眼笑的,看见贺凭睢,他一掌拍上去:“你这小子,上次怎么来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这小姑娘是贺然啊,小楠老看她节目呢。” 小楠是刘叔女儿,正上高中。 贺凭睢应付自如:“那感情好,一会儿你跟贺然合个影,再让她签个名,这拿回去,小楠不得爱死你。” 刘叔眼睛一亮:“还是你小子懂女孩子的心。” 贺凭睢一惊,连忙否认:“我不懂我不懂。” 刘叔转头瞥一眼含笑看着这边的贺然,又看看贺凭睢,露出一个过来人的笑。 “贺然啊,虽然以前就有可多小姑娘追在这小子屁股后面跑,不过你放心,我们小凭睢从来不乱搞的。” 贺凭睢倒吸一口凉气:“刘叔您这就更欲盖弥彰了。” 贺然也开得玩笑:“没关系的刘叔,也有很多小伙子追在我后面跑,打平了。” 贺凭睢走过去坐下,一看贺然便道:“昨晚上没睡?” 贺然有些讶异,答道:“昨天晚上出了点事,不过没关系,昨天白天也睡够了。” “怎么了?”贺凭睢神色紧张起来。 贺然说:“先吃东西吧,吃完再说。” 吃完早餐,贺然也没瞒他,将昨天晚上虞京臣的事说了。 贺凭睢一边听一边磨牙:“好好好,玩这招是吧?” 生怕贺然不舒服,他都没敢搬到贺然隔壁。 可他的分寸感,换来的却是别人卑鄙无耻。 现在人心真是脏透了。 贺然淡淡道:“没事,反正我也打算搬家了。” “搬,今天就搬。”贺凭睢自告奋勇,“一会儿我帮你。” 贺然无语:“昨天才跟我助理说的,哪有那么快找到房子。” 想到贺然跟虞京臣住一栋楼里,谢少爷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脑子空前灵光。 他小心翼翼试探:“我在你们电视台附近有套平层装修好了还没住过,电梯入户,很安全,要不先借你过渡两个月?” 贺然摇头:“不必了,这段时间他不会打扰我的。” 那位且得住院养病呢。 贺凭睢早有预料会被拒绝,没想到贺然又道:“贺凭睢,我今天找你来,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她云淡风轻模样,谢五少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说。” 贺然认真看向他:“我们只是朋友,我目前也没有要进入下一段感情的想法,所以你不用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