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眼眸瞬黯,脚步黏在地上,怎么都迈不动。
这时,沈漾看见她,大喊着朝她挥手:“喻医生!” 顾言樾闻声望来。 喻安然远远和他对视,随后硬着头皮在众人的目光中到男人面前。 “你怎么来了?”顾言樾扫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责问。 喻安然的那句想见他哽在喉间,说不出来。 这时,坐在顾言樾身边的蓝染站起来:“正好我想去趟洗手间,喻医生能陪我吗?” 喻安然忙点了点头,两人一同离开。 洗手间内。 蓝染站在镜子前洗手,一边开口:“言樾是一个很好的人吧,无论是搜救员,还是丈夫。” 喻安然愣了下,半晌才回:“他是个很好的搜救员。” 但是不是个好丈夫,她不知该如何评判。 闻言,蓝染转身走到喻安然身前,语气平淡:“我和他认识了很多年,这次重逢之前也分开了很多年,但他一直没什么变化,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爱你。” 蓝染的语气何其笃定,和她妈说这话时一般无二! 喻安然整个心都被苦涩淹没。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顾言樾不爱自己,只有她在自欺欺人。 可即使是这样也总有人来戳破这个谎言,不停的提醒她真相是什么。6 耳边,蓝染的声音未停:“离婚吧,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他。” 听到这句话,喻安然抬头看向她,声音沙哑:“这些话是你想跟我说,还是他的意思?” “是我,但你觉得是谁来说重要吗?”蓝染反问着,“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折磨,看着他每天为了躲避你住在队里,你真的能够无动于衷吗?” 蓝染的言外之意,是她让顾言樾有家不能回吗? 喻安然想要反驳,否认,可声音就像是被堵住了般,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 目送着蓝染离开,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走出洗手间。 不想刚过走廊,迎面就遇到了顾言樾:“怎么才出来?” 喻安然凝视着他,不答反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和蓝染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顾言樾压下不耐回答:“朋友。” 喻安然苦笑,只是朋友,蓝染却拥有向自己发难的底气,而她身为顾言樾的妻子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刚刚和蓝染说了什么?”顾言樾突然抓住她的手,语气里带着质问。 难以言林的酸涩冲上眼眶,喻安然心里兀的空出个黑洞,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她偏过头,不再看他:“什么都没说。” “今天过来是要告诉你,我准备调走了,你抽个时间,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说完,她抽出手越过男人,朝着门外走去。 顾言樾皱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慢慢收紧了自己刚刚握住她的手。 另一边。 喻安然疲惫的回到家。 站在玄关,她环顾着屋内之前两人一起购买的各种家具,和顾言樾的回忆也在脑海中不停闪过。 那些平静的,相敬如宾的过往,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匕首,狠狠刺进她的心里。 喻安然就这样在客厅里枯站了一整夜。 第二天,喻母起床出门,就看见眼睛通红的喻安然。 她心疼的走过去:“然然,怎么了?” 喻安然眼底满是血丝,她抬手抱住喻母,像小时候一样将头埋在她肩膀:“妈,我离婚了……我们回家吧。” 喻母愣了下,却没有再多问,只说了一句:“好,妈带你回家。” 一句话,喻安然瞬间湿润了眼眶。 过了很久,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 母女收拾好东西。 离开时,喻安然回头看了眼这座曾以为会生活一辈子的家,最后将钥匙放在了鞋柜上,转身离去。 晚上,顾言樾回来时,整栋别墅里一片黑暗。 他瞬间想起喻安然昨天说过的话,快步打开门上楼,推开卧室的门—— 只见屋里一片空荡,属于喻安然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