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静默一瞬。
随即响起顾言樾冷厉的语气:“你以为婚姻是什么?儿戏吗?” 喻安然心狠狠一揪。 把婚姻当儿戏的人难道不是他吗?和自己结婚,却又不公开。 她忍住心头涩意,一字字提醒:“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喻安然眼中的委屈和难受那么深重,像一潭深水,将人溺毙。 顾言樾头一次无话可说,只扔下一句:“我不想和你吵。” 便摔门而出。 巨大的响声恍若砸在喻安然心上,震得她久久不能回神。 自从蓝染出现后,他们就争吵不断。 往日相敬如宾的生活,就像梦一般散去。 伤口又传来针扎般的痛楚,喻安然疼得发抖。 但想到昏迷前发生的那些事,她强忍着疼,下床走出病房。 护士站。 喻安然手扶着台面才撑住颤抖的身体:“请问你们这里也没有收到一位叫做喻清梅的女士?她的伤势怎么样?” “那个病房就是。”护士轻声给她指路:“患者受了些轻微擦伤,不过因为受到惊吓导致心脏病复发,还要留院静养。” 听着这些话,喻安然一颗心松了又紧。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病房坐下,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还在睡着的母亲,有些失神。 自从进了搜救队后,她们母女两人就没有再这样安静的相处在同一空间下。 印象里那个含辛茹苦将她拉扯大的女强人,不知何时耳边颅顶已经爬满了银丝。 喻安然心口泛酸,这么多年,是她亏欠了妈妈。 她握住喻母正在打针的手,轻声道歉:“对不起……” 突然,握着的手有了些动静。 喻安然抬头,就对上喻母温柔的眼。 喻安然连忙开口问:“妈,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喻母摇了摇头,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心疼不已:“妈妈没事,你疼不疼?” 来自母亲久违的关切让喻安然忍不住红了眼,她扬起抹笑:“不疼的。” 闻言,喻母脑海中涌上她受伤的那一幕,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不疼呢?! 她闭了闭眼,回握住喻安然的手:“我都看见了,你还想瞒着我?” 话落,她轻叹了声:“然然,听妈妈的话,辞了这份工作吧。” 喻安然眼里闪过抹错愕:“妈,我……” 喻母直接打断了她:“你觉得我自私也好,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平安无恙。” “然然,你爸没了,妈妈只有你了!” 一句话,堵住了喻安然所有劝说的话。 她沉默了很久,才哑声说:“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想。” 喻母知道不能把她逼的太紧,便没再提起这件事。 转眼,一周过去。 这期间,被喻安然救下的那对母子经常来探望。 而身为她丈夫的顾言樾却始终不见踪影。 喻安然躺在病床上,想起上次两人的不欢而散,终于忍不住给顾言樾发去信息:“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下午,顾言樾就出现在了病房里。 喻安然看见他,眼中一亮:“言樾……” 却被男人沉声打断:“不是有事要说?” 男人的冷淡让喻安然快要愈合的伤口传来痒痛,一阵接一阵的痛进心里,仿佛有蚂蚁在心上啃噬。 她强忍着疼,望着顾言樾,说出自己的打算:“我其实是想和你商量离职的事。” 顾言樾脸色不悦:“上次是离婚,这次是离职,喻安然,你有完没完?” 扔下这话,他起身就走,拉开门的那刻却又倏然停住。 喻安然察觉到异样,跟着抬头朝男人身前看去,就见搜救队的队员们,此时都拿着礼品站在门口。 人群中,沈漾笑容尴尬:“顾队,喻医生,原来你们……是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