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挠痒痒。 「不三不四?谁不三不四?」 李静松又要谨防他乱踢乱蹬,又要使劲挠他:「见色忘友!」 结果赵钰说:「李静松,如果你还想和贤王爷家结亲,可得离周雪生远点!云湘郡主可不待见周雪生!」 「好啊!合着我碍你俩姻缘了是吧?」我加大力道勒着赵钰的脖子,喊小遇小虎他们过来。 「给我弄他们!」 七八个人扭打成一团,并且开始使出下三滥的打法。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一声威严十足的厉斥如晴空一炸雷。 惊得人头皮发麻。 我们自觉纷纷停手。 就见叶倾美丽绝艳的脸冰霜满布,目眦欲裂,眼中凝聚着狂怒。 我收回扯李静松衣襟的手,赵钰也松开我的腰带,李静松放开赵钰的裤子。 几个帮手也收手站好。 年龄最大的赵钰被我们推出去:「额,叶大人,我们——」 被叶倾怒骂打断:「成何体统!都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公子,竟然如此······如此胡闹!给旁人看了去岂不笑掉大牙?」 「……」 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乖乖听训是上上策。 最后,叶倾怒而甩袖离去。 19. 从那以后,他不参与我们的行动了,我们自在了许多。 临近过年,我们也被拘在家里,跟着长辈送年礼,参加各种席宴,没机会出去胡闹了。 过年宫里办了大宴,山珍海味,歌舞表演,烟花。言笑晏晏,一派国泰民安。 皇帝舅舅说,过完年各家把读书的都管好,好好准备秋闱。 又特意点了我:「雪生今次可要参与?」 「舅舅,我字还没认全呢。」 舅舅眼睛一亮:「那敢情好,让叶倾好好教教你,你们俩也别针锋相对了。」 「舅——」 我娘掐了我一把:「还不谢谢你舅舅!」 我对上我娘威胁意味甚浓的眼睛,只得不情不愿地起身:「多谢舅舅,我一定好生学。」 我舅舅笑眯眯道:「快去给叶大人敬酒啊。」 「……」 我娘又掐了我一把,低声诱哄:「给你一百两。」 我咬咬牙,端着杯子走到叶倾的桌前:「叶大人,今后小子劳您费心了,小子一定好好学。」 叶倾又是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叶大人了,举手投足都是气派。 难不成,真的蜕变成妖怪了? 叶倾直直盯着我,深渊似的眼神,怪瘆人的。 他慢条斯理地举杯与我的轻轻碰了一下:「荣幸之至。」 我吓得心脏紧缩,一口喝干酒,赶紧回了我的座位。 背上竟然被他盯出灼热感。 这个叶倾,越来越邪门儿了。 不过,皇帝舅舅真是厉害,一招就破了我和叶倾不清不楚的谣言,挽回了他的官员的名声。 20. 过完年我十六了,竟然来了葵水。 我蹲着马步,裤子滴着血,跟我爹面面相觑。 紧接着他嚎叫出声:「夫人!夫人!咱儿子流血了!」 幸而在内院,知晓的人除了我娘的奶嬷嬷就没了。 我爹娘虽然不细致,但我的院儿在爹娘隔壁,而且只有我,一个随从都没有。 美其名曰不要贪图享乐。 小遇他们在前院,无事不会到内院来。我叫他们,才会跟我出门。 孔嬷嬷知晓我是女子便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 「嬷嬷?」我在她眼前晃手,「嬷嬷?」 「哎?哎,公、不是,小姐,老奴……」嬷嬷很慌张。 我觉得好笑,拍她肩膀:「就叫我公子呗,我听得顺耳。」 教完我一些女子的事,回身孔嬷嬷把我爹娘骂得狗血淋头。 说:「好好一个小姑娘养成这般模样,以后还怎么嫁人?」 「十六岁了才来葵水,胸口还未发育,这不就是一直养得不精细吗?以后可还怎么生养孩子?」 我爹说:「还不一定能嫁得出去呢。」 孔嬷嬷被气得直翻白眼,瞪着我娘:「公主,您是当娘的,当年先皇先皇后可是这么养您的?」 我娘撇嘴:「大不了招婿入赘,有什么关系。」 孔嬷嬷终于被那两口子气昏过去了。 一顿忙活,孔嬷嬷醒来抓着我的手流眼泪:「可怜的孩子。」 我只好应和着苦兮兮地点头。 我可没觉着哪里可怜。 比起京城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女诫背女德的闺阁小姐们,我可简直幸福到无与伦比。 一辈子男装,也没什么不好。 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21. 孔嬷嬷对我严格起来了。 不要碰凉水,不要喝冷的,不要出屋吹风踩雪。 甚至搬到我院儿里住下了。 拘了我七天,喝了七天苦药,元宵节才让我出门。 元宵节灯会,我带着小遇直奔花灯。 势必要给伤处疼痛的小虎小刚小初他们赢花灯回去。 奈何学识有限,和小遇绞尽脑汁一个都没猜出来。 正拧眉苦思并越来越暴躁时,小遇捅了捅我:「看,那边。」 好家伙,叶倾手里拎了好几个灯笼了! 而且往花灯前一站,没一会儿就能拿一个灯笼! 「周雪生!」赵钰在人群里冒头。 「嘿,这儿!」我双眼放光。 等他挤过来连忙把他往小摊前拉:「快,猜。」 读谜面很流利,猜的时候哑巴了。 我皱眉斜他:「不是读过几年书吗?怎么这都猜不出来,老板说这是最简单的了。」 「我读书是为了看懂兵书的,不是为了猜灯谜的。」 你有道理。 又唤来李静松叶阑,加上随从七八个人费劲巴拉才猜出三个花灯。 还差好几个呢! 我恼了:「你们几个还京城子弟呢,就没有一个会读书的?」 叶阑指向不远处的叶倾:「状元郎,最会读书的。」 我也豁出去了,气势汹汹地挤过去,抓住他手腕子,指着架子上的老鹰灯:「猜!」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气势所慑,叶倾竟然什么都没说,指哪个猜哪个。 状元郎不愧是最会读书,竟然一猜一个准,速度又快,简直像是信手拈来。 直到集齐府里的人想要的所有花灯,我眉开眼笑地拍了拍叶倾的膀子:「谢啦,叶大人!我替府上老老少少谢谢您!」 叶倾点头:「嗯。」 又纠结开口:「你······」 「嗯?」 「你可有想要的?」 我摇头:「没有。」 「可要去放河灯?」 「不去。」 我得回去了,把灯笼给小虎他们看看。 叶倾走了。 缓缓而去的背影竟透出几分寂寥。 我觉得他今日甚是奇怪,又摸不着头脑,问叶阑:「你哥怎么回事儿?」 他摇头:「我不常去大伯家,不清楚。」 我在小摊上挑拣了一块成色还算不错的玉佩让叶阑带回去给叶倾,算作今日帮忙猜灯谜的谢礼。 来而不往非礼也。 22. 各家果真把读书的拘在屋里了,还有些生面孔。 是外地学子前来租房备考的。 我成了孤家寡人。 都读书去了,小遇他们也不陪我玩儿,还让我好好读书,剩我一个也没劲。 从书院下课,我主动带礼物去了叶府。 等叶倾处理完公文,我和叶阑已经谈笑风生一下午了。 「咣——」 门被推开,叶倾站在门口。 背着光,整个人黑沉沉的,堪比包公。 这气势让刚刚还开怀大笑的叶阑整个一缩。 「让你读书,便是这般读的?叶阑,把《大学》抄五遍。」 叶阑哆嗦了:「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