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中。
皇上正为风家一事忧虑之时,太监传报风副将遗孀柳馥兰有事求见。 柳馥兰稳步走了进去,扶着腰倏然跪地:“皇上,民女此番逾越面圣只为一事,还请皇上看在风家护国之功上应允。” “何事?” 柳馥兰将袖内的信呈上,声声恳切:“请皇上下旨,让周蕴礼入风家祖墓,此乃清染的遗愿。” 而御书房外,李庆双手摩挲着,紧张不已。 当初风毅请旨已战功赐婚,如今又要请旨让周蕴礼回风家,皇上毕竟是天子,圣旨岂能随意听人几句就下了。 正当他在愈渐担忧中,柳馥兰被宫女搀扶着出来了。 “少夫人。” “我们去接清染。” 此时太傅府门口站了几十个百姓,甚至还有穿着粗布衣的。 “两位将军尸骨未寒,萧太傅倒办起喜事来了!” “呸!忠将以死护国,这些朝臣就知道享福!” “几月前萧家娶将军小姐还是用棺材接的,简直无德无心!” 一句句讽刺谩骂都被小厮传入萧太傅的耳内,他捂面哀叹,只觉无颜去面对府外的百姓和柳馥兰。 百姓虽不知风萧两家之事,但那日周蕴礼身着嫁衣被棺材相迎是事实,他无法否认。 谢蓁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周蕴礼身边,足足看了她一个时辰。 “宸儿……”萧太傅握住他的肩膀:“若不然,让清染回家吧。” 他并非不认周蕴礼为儿媳,而是此时的萧家已经配不上她了。 谢蓁垂眸,握着周蕴礼的手轻轻摩挲着:“这里便是她的家。” 萧太傅沉默了,他了解谢蓁,此刻他心中一定是乱做了一团了…… 一小厮突然急匆匆的跑来:“老爷,风少夫人她……” 他话还没说完,柳馥兰便手拿圣旨走了进来:“萧太傅,皇上有旨,周蕴礼护国有功,如遗愿入风家祖墓。” 萧太傅一愣,却见李庆已打断将周蕴礼抱起来了。 “滚开!”谢蓁突然暴怒,将李庆的手掀开:“不准碰她!” 他将周蕴礼半抱在怀,头埋在她的肩窝处,不愿让人看见此时满眼都是泪水的他。 怀中人的身体如同盔甲般冰冷,但谢蓁却觉得只有抱着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暖意…… 李庆乃习武之人,岂会在意他这点力气:“难不成萧府要抗旨不成?”他冷言嘲弄道,目中满是鄙夷。 “放手吧。”柳馥兰看着谢蓁颤抖的双肩,语气虽愤却也带着可惜:“她用十二年的时间爱你,你从未肯给她一句回应。如今她走了,你现在顿悟更是多余了。” 谢蓁呆住了,柳馥兰的话无疑戳到了他的痛处。 十二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十二年,而周蕴礼唯一一个十二年给了他,他却将她这最为珍贵的十二年扔掉了,等他再想捡起来时,却已经不见了。 李庆趁着谢蓁愣神之际,将周蕴礼从他怀中抱走,与柳馥兰离开了太傅府。 谢蓁依旧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任萧太傅怎么喊都没有反应,猛然间,他起身将胸前的绣球扯落在地,疾步奔了出去。 “宸儿!你去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