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使找我?” 依然是毫无规矩的模样,却不让人感到厌烦。 谢绮和合上册页,也没寒暄,开门见山地问她:“我想让你做先锋,你可愿意?” “攻城吗?” 谢绮摇头,“杨仙镇水战。” 江银廓“啊”了一声,“无妨,只是若给我先锋一职,我是不是要一直做下去?” “直到打完瀛洲的。”谢绮想了想,抬头问:“你是想一直做先锋?” “倒也不是。” 江银廓说得累了,弯身坐下,用胳膊撑着桌面,“我并未学过兵法,先锋只用一直冲吗?” 正因江银廓善战,在杨仙镇时,谢绮才不惜代价的想掳走她,至于兵法布阵需要军师坐镇,而这军师,自然是魏时同。 “自然无需你会兵法,但若涉猎一些,总是好的,至于用兵,需要魏时同。” 谢绮又想到了一点,轻轻捶下大腿,“可能需要你顺便再做做郎中的活儿。” 江银廓张张嘴,“你可真是物尽其用啊……” 话说一半,江银廓的嘴巴合起来,“不过,你任命魏时同做军师的事情,同他说了吗?” “和你说完,我找人寻他。” 回忆起她前几天遇见魏时同 ,江银廓觉得有必要告诉谢绮 。 ”我觉得魏时同最近有些奇怪啊。” 谢绮一抬眼。 只听江银廓的话音有些困惑,”或许是我多虑了吧,几日前他和我说些有的没的,一直在问和你有关的事,我同他说,你曾问过我关于攻打瀛洲成功之后,要做什么,但你目前并没有答案,结果那小子的神色变得很奇怪,你俩出了什么事吗?” 谢绮恍然想起魏时同当日失魂落魄地离开的模样,顿了顿说:“没什ℨℌ么,一会儿我找他来,问问便是。” 等江银廓离去,谢绮从桌案前起身,走到门口。 传讯的差役站在门边,随时等待传唤。 谢绮问他:“魏时同现在人在何处?” 差役一拱手,说人在粮库,正清点新到的粮草。 她命差役取马 ,一路奔到粮储之地 ,等她进来时,清点已经到了尾声,车马正被士兵拉着,缓缓离去,魏时同站在远处,手中握着账目,正同一个士兵说话。 谢绮也没有急,站在远处牵着马等,倒是远处的士兵先看见她,推了推魏时同的手臂,他这才望见谢绮。 远远地,二人朝谢绮一拜,谢绮点头,接着指了指魏时同,冲他招招手。 魏时同账册交给士兵,走向谢绮,二人一起出了大门,魏时同见谢绮一直没有开口,然而他们已经走了很远,魏时同不知她的心思,于是停下脚步,叫住了她。 “我们要去哪儿?” 谢绮停住脚,回头看看他 ,又望向前方,“就快到了。” 难不成她叫自己出来,只为了出来散步? 大战在即,若谢绮真有这般好兴致,不如去获练兵场转一转。 谢绮却带着他来到一处破旧的宫殿遗迹。 贺州本是前朝都城,后因战争被焚,而眼前的这一座,梁枋拱斗早已不见,只剩一座光秃秃的高台。 魏时同抬头望了望,这座建筑ℨℌ最开始,或许是一座望台。 谢绮拴好马,带着魏时沿着台阶走上顶端。 登高而望远,远处城镇道路纵横交错,尽收眼中。 谢绮拢裙弯身,迎着风盘膝而坐,魏时同见状,也和她并肩而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