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倾。”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阮雪倾半蹲着转回身,昳丽的小脸在阳光下笑颜明媚,一手捏着小狸花的猫爪朝对方挥挥,“哥哥。” 陆时聿昨天在医院值夜班,下车便瞥见了远处一男一女的身影。 女生低头在聚精会神地逗弄怀中的小猫,沈斯言默不作声的在一旁凝视对方。 他眼睫低垂,遮去大半神情,含笑的眉目未动,却隐隐透着股强烈的占有欲。 像猎人盯上了兔子,即便隔了这么远,眼神也令陆时聿极为不适。 这个笨蛋一点没有防备心的吗? 陆时聿随手推上车门,抬脚朝俩人靠近,细密的草叶被踩得窸窣作响。 阮雪倾莫名觉得他心情不太美妙,见其生得冷峭的眉眼微微蹙着,口吻稍冷:“回家吃早餐。” “哦,好。” 阮雪倾伸手要将小狸花交给沈斯言,对方却没接,只是温柔的提醒:“猫罐头不喂完吗,卿卿。” “那——等我喂完猫猫就回家。” 两只小猫吃的很快,估计没几分钟这一罐就会空掉。 她本是想让陆时聿先回别墅稍等,结果对方就那么挺直地站在自己身后,少见的耐心。 气氛忽然微妙起来。 阮雪倾只顾尴尬的低头喂猫,殊不知其余两人间的眼神对峙,仿佛空气中都能摩擦出星点。 陆时聿看着沈斯言,若不是对方的唇角微微上扬,平静的眼底完全看不出一丝笑意。 越看越让人心烦,待阮雪倾喂完后攥住她的手腕,正色着开口:“流浪猫大多带病菌,以后不准随意喂了。” “脏。” 沈斯言神色未变,“我已经带这两只做过检查了。介意的话,等日后抱回别墅,卿卿可以再来喂。” “小女孩喜欢逗猫很正常。即便是妹妹,时聿哥控制欲是不是也太强了。” 陆时聿敛起狭长的眼睛,眼底的黑越发浓稠,只淡淡回:“看好你的猫,别伤到人。” “她怕疼。” 说完便带阮雪倾走了。 沈斯言低头看向努力舔着罐底那点肉渣的小猫,漂亮的手指轻轻点在圆滚滚的脑袋上。 “听见没有,小可爱。” “要不小心误伤了卿卿,你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小猫懵懂的歪过脑袋,而后慢慢靠上前蹭了蹭男人的掌心。 阮雪倾的手腕一直被陆时聿扣着,微凉的指尖捏得她有些吃痛,跟在身后不住唤了一声,“哥哥……” 她转了转手腕,细微的动作被对方发现,禁锢的力道随之减小。 见状,阮雪倾加紧步子追上陆时聿,腾出另一只手挽住男人的臂弯,示好一般娇声问:“哥哥,你在生气吗。” 陆时聿没答。 她便继续追问:“你吃醋了吗。” 他忽而停住脚步,墨玉色的深眸中似有暗光浮动,语气有些生硬,“你哪看出来的。” 话音刚落,女生柔软的指尖便点在对方英俊的额上,“不要总蹙眉。” 虽然陆时聿冷脸的时候很帅,但她还是喜欢他哄自己的样子。 “蹙眉容易长川字纹的,哥哥。” “不过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显然,沈斯言的出现给陆时聿带来了一些难以言明的危机感,这两天值班时偶尔也会没由来的烦躁。 他将阮雪倾的手指纳入掌心,眉眼弧度柔和几分,女生身上的淡香混了青草香飘至鼻尖,拂清了那点情绪。 “沈斯言比你看到的要危险,不要跟他有太多接触。” “哦。” 阮雪倾没怎么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又忽然抬起卷翘的眼睫,嬉笑着看向对方,“还说不是在吃醋?” “吃饺子都不需要配料了。” 陆时聿让她逗得轻笑一声,像冰块落进玻璃杯中碰撞出的声音,悦耳好听。 见男人的好感度跳到26,阮雪倾大胆着搂住他修劲的窄腰,贴在他身上使劲嗅了嗅味道。 冷冽的薄荷味。 “我是见那猫很可爱,想投喂猫罐头而已,刚刚才知道两只都被沈斯言收养了。” “而且我一直跟哥哥在一起,和他已经九年没见了,甚至还不如同学熟悉,这醋吃得莫名其妙。” 陆时聿听出女生话里嗔怪的味道,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 但煮熟的鸭子嘴硬,“流浪猫不如家猫温驯,我担心你被挠伤,到时候又要去打疫苗。” 阮雪倾撇了撇嘴,感觉陆时聿别扭的没救了。 不过她确实很怕针头一类尖锐的东西,感觉有些针头长得甚至能扎透自己的手腕了。 “好吧。” “不过你刚才攥疼我了。” 阮雪倾手腕抬至男人面前,玉白的肌肤上一圈红尤为明显,久久未消。 陆时聿刚要替她揉,继而听见女生不满道:“不要,我自己也会揉。” “要亲。” 陆时聿神色一滞,晦暗的眼神落在女生纤瘦的手腕处。 见他下意识克制自己的模样,阮雪倾忿忿的跺了下脚,随即便有柔软的触感落在手腕内侧。 阮雪倾凝视着陆时聿,血液仿佛随这微凉的吻而沸腾起来。 他浓密的眼睫微垂,冷隽的脸上露出一种堪称虔诚的表情,令人心跳不禁骤然加速。 还真的很难抵抗…… 这种高岭之花被亲手拽落神坛的感觉。 她明明是主动撩人的那个,最后却弄得自己害羞。 “哥哥。” 阮雪倾嗓音甜的像裹了糖霜,“以后能不能换个称呼喊我,我不喜欢你叫我全名。” 见陆时聿陷入沉默,她只好戳他肺管子,“连沈斯言都喊我卿卿。” 他们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喊亲昵的称呼、有时候反而会更别扭。 “哥哥,我想——” 阮雪倾故意话不说全,外加娇媚的神色,很容易就让人浮想。 陆时聿面上冷静,耳朵却红了个遍。 他轻捏住女生的脸,看她小猫眼笑得狡黠,“想什么。” “想让我喊你什么。” “卿卿、宝宝、小公主、磨人精?” 陆时聿泛冷的嗓音越说越哑,像沙砾的质感,磨得阮雪倾耳廓酥麻。 这越喊越肉麻的样子,再惹怕不是又急了。 于是抒口气道:“就叫我……” “女王大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