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许晓晓拿着手机,胡乱问了一句:“你是在和祁承安聊天吗?” 许晓晓举起手机:“不是,他在来的路上,看不了消息。是在处理公司的事。” 顾州“哦”了一声,又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他像是过去那样,站在一个长辈的位置开口:“晓晓,又过了三年。你的公司很大,你处理事情也很好,你长大了。” 许晓晓听着他的话,心脏却是一阵酸涩。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她问出了一句:“顾州,那是不是现在在你心里,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第13章 顾州一时有些幌神,二十五岁的许晓晓和面前二十八岁的许晓晓重合。 “不是。”顾州听见自己说,“你不是小孩。” 许晓晓长舒了一口气,低下头不去看顾州:“那就好。” 许晓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着于这个答案,哪怕她现在已经开始放下顾州了。 可是她还是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从意识到自己喜欢顾州,她一直想要的,都是顾州的“一视同仁”,不是需要额外照顾的晚辈,不是给颗糖就可以哄好的小孩。 她甚至不想要顾州眼里的“特别”,只要和别人一样就好,只要和那些有资格喜欢顾州的女生一样就好。 “晓晓!小叔!”祁承安穿着雨衣在门口举着手高喊着。 许晓晓看过去,压下情绪笑着起身走向他。 顾州也跟在她身后。 许晓晓攥着袖子凑到祁承安身边擦了擦他脸上的雨水:“你是跑过来的吗?不需要这么着急啊!” 祁承安闭着眼任由许晓晓擦着:“我怕你等急了,就直接跑过来了,公司离这不是很远。” 又拿出揣在怀里的两把伞,递给许晓晓:“我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一起回家吗?” 许晓晓笑着接过,将另一把递给顾州:“小叔,你也回去吧。” 说完,就挽上祁承安的手臂。 祁承安还抽空给顾州挥手:“小叔,拜拜。”7 顾州看着两人说说笑笑并着肩离开。 又低头看向自己手上那把伞,唇舌弥漫出些许的苦涩来。 原来,许晓晓真的不需要自己,她现在真的很幸福。 顾州最后没有撑开那把伞,就这样淋着雨走上了街道。 雨点落在身上,刺的他难受。 可更难受的是心。 他第一次起了叛逆的心,不顾悉心照料了将近三十年的身体,只因为不想感受许晓晓的幸福! 特别是……与自己无关的幸福。 但当晚回到住处,顾州就发起了高烧。 心脏不堪重负地以不寻常的频率跳动着,他努力平复着呼吸,还是有些喘不上气。 顾州仰面靠在沙发上,眼前一阵白一阵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嗡——”手机在震动,顾州努力聚焦着眼神,按下接听键。 “小叔,你到家了吗?”是许晓晓的声音。 顾州想要回答,可是嗓子像被棉花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紧接着,耳朵传来一阵尖锐的嗡鸣,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顾州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床边只开了一盏暖灯,额头上敷着退烧贴。 顾州撑着身子坐起来,就看见床边累的睡着了的许晓晓。 之前也是这样,他的身体实在是不好,换季发烧是常有的事,而且不能用药,只能一遍遍地物理降温。 每次都是许晓晓守着,给他擦汗换水,最后把自己累倒在旁边。 睡着的许晓晓乖顺的不像话,顾州蓦地生出想摸一摸她的头的念头。 他也这么做了。 可手还没覆盖上发顶。 许晓晓就醒了。 她看着顾州悬在半空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躲开。 然后做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平静开口:“小叔,我刚已经给徐助理打过电话了,他现在飞机上,明天中午前就能到,之后他会照顾你。” 顾州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没像往常那样一个人释怀。 “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不是也会照顾好我吗?” 听到这话,许晓晓心脏像被砸了下,更多的是委屈。 “顾州,麻烦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保姆。我没有责任照顾你的。” 第14章 许晓晓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顾州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许晓晓是没有责任照看顾州的。’ 顾州知道,他一直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可是他还是心安理得的享受了许晓晓的照顾十多年。 明明他是年长者……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许晓晓藏着的喜欢。 却又舍不得推开她,现在许晓晓怎么对他都是应该的。 第二天来的人换成了祁承安,他将带来的保温盒里的菜盛出来摆好。 然后用小桌子架在了顾州的床上。 顾州哑然,看着他忙忙碌碌:“不用这样,我可以起来吃饭。” 祁承安不理会,还是自顾自地将饭菜摆好,然后将筷子和勺子递给顾州:“这是晓晓交代的。” 许晓晓的名字一出来,顾州就无话可说。 以前也是这样,只要抬出许晓晓的名字,无论药多难吃,顾州都会面不改色的吞下去。 压下情绪,顾州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祁承安守在床边,盯着饭菜出神,突然说了句:“小叔?我还是叫你顾州吧……” “可以。” “我不叫你小叔,不是因为觉得你年龄不大,是因为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祁承安顿了顿,然后将目光投向顾州:“我们都喜欢晓晓。” 顾州放下筷子,第一次认真审视面前这个男人。 “不过,我们也不一样,晓晓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祁承安温柔地看向中指上的戒指,手开始无意识地转动着。 “而你,应该是晓晓一个人逃到佛罗伦萨的原因吧。”2 顾州垂着眼默不作声,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祁承安没有说错,他是许晓晓痛苦的根源。 “我第一次见到晓晓是在一个酒吧,她一个女孩子醉倒在沙发上,一边拿着酒往嘴里灌,一边哭,我看得难受,就守在她身边。” “谢谢你。” “我不需要你的谢谢,顾州,我那天听到你的名字,我才想起来,那时候晓晓嘴里就是在喊你的名字。” 祁承安的话语里带了些敌意,他冷眼看着顾州,脸上掩去了之前的热情。 “晓晓她刚到佛罗伦萨的时候状态真的很不好,很长一段时间她靠着安眠药才能睡着。” “我花了两年时间,让她戒掉安眠药。” “她才开始变好,她才答应我的求婚,可是你来了。” 祁承安看向顾州,有些咄咄逼人。 “她又开始吃药了,顾州,是因为你。” “我……”顾州梗住了,“我不知道她……” “你当然不知道,你不知道晓晓的苦,晓晓的痛,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擅自打乱她的生活。” 顾州被说的哑口无言。 他看着桌板上熟悉的菜色,都是自己爱吃的或者对他的病很好的。 “佛罗伦萨中超很少的,她跑了好几个才凑齐这顿饭。”祁承安看着他,故意补上一句。 顾州知道他是在为许晓晓鸣不平。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