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瓷接过,顺手甩了几圈,直指最前方的人,冷笑道:“不怕手废了的话,你可以试试。” “哟呵!性子还挺烈!我就非要试试!” 男人挥动斧头,带着一股劲风,似要把她的手臂整条砍下来! 旁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幺惊呼:“姐姐小心!” 谢冰瓷神色淡然,竟是所有人里最平静的。 此人虽来势凶猛,却下盘不稳,手腕乱挥,动作毫无章法。 谢冰瓷侧身避过,手腕翻转,用枪背对着男人的膝盖骨轻轻一刺! 男人当即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众人瞠目结舌,寂静了一瞬。 “巧、巧合吧?” “发生什么了?啥也没看见啊,他咋就倒了?绊倒脚了?” “大哥!”另一个大汉忙上前来搀扶。 男人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怒道:“你竟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不服?那就再来。”谢冰瓷扬眉。 男人哪里肯丢这个人,被一个女子打趴在地上,这事传出去他还怎么在地上混! 他当即拿起斧头又劈了过来,这回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谢冰瓷连眼眸都没抬一下,长枪狠狠击中他的手腕。 斧头重重掉落,眼看着就要削去男人的一只脚掌! 下一瞬,长枪飞出,顺着男人耳侧擦过,撞飞了斧头,竟将后方一颗一人宽的树直直扎穿! 全场鸦雀无声。 只有斧头落在石头上,发出沉重的一声响。 男人当即吓傻了,若是这长枪对着他而来,他哪里还有命! 谢冰瓷一步步走近,他竟扑通一声跪下。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姑娘饶命!” 另外几名大汉见状也纷纷跪下,一同磕头。 谢冰瓷却只是捡起地上的斧头,随意地在空中抛了几下,淡淡道。 “还有谁想试试?我随时奉陪。” 第19章 周围看戏的村民们回神来,纷纷鼓掌夸赞。 “这青龙帮平日里恃强凌弱惯了,无法无天!终于有人教训他们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姑娘武功不浅!” “小幺!我要给我家孩子报个名!以后谁也别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还有我!算我一个!” “好!等我拿纸笔来!”小幺也从震惊回神,忙回屋拿出纸笔一一收钱记下名字。 她知道谢冰瓷的武功高强,却是头一回见她真枪实干。 谢冰瓷踢了踢男人,问道:“你们叫青什么帮来着?” “青、青龙帮……” “有多少人?你是老大?” “十、十余人,是、我是……” 谢冰瓷弯腰,把斧头狠狠劈在男人手前半寸的位置。 “以后若是再被我发现你们持强凌弱,我就把这只手砍下来。” 男人当即吓得一抖,哆哆嗦嗦地点头:“是、是!” 出门时,得知这里只有一老一小一名女子,本以为这是最简单的一个差事,谁知碰上硬茬了! 忽然,人群中有人说。 “好臭啊!谁撒尿了?” “是他!他吓尿了!” 众人这才发现领头的男人尿了裤子,纷纷嘲笑。 男人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一世英名丢进了。 谢冰瓷皱眉道:“滚回去!” 闻言,男人连忙带着小弟跑了。 片刻前紧张的气氛此刻荡然无存,大家纷纷嬉笑不已,看谢冰瓷的眼神带了几分敬佩。 一个插曲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招牌被毁,但却招了许多新学徒。 看着一个个孩子与少年认真扎马步,练基础,恍惚间谢冰瓷仿佛回到了过去操练士兵的日子。 兜兜转转,她还在做同样的事。 可身处的环境与身边的人已经全然不同。 谢冰瓷想起了齐绣,她从十二岁时便跟着自己了,这一跟就是十余年。 前些日子听闻,齐绣已经做了将军。 “姐姐,你在想什么?”小幺端着两杯茶水与糕点在谢冰瓷身边坐下。 谢冰瓷喝了一口茶水,问道:“小幺,你知道齐绣将军吗?” “知道啊,之前京城里还在传,圣上要封她做大将军,但她拒绝了,说大将军之位只有谢将军一人担当得起!” 小幺说得眉飞色舞,她平日里对这些传言最是好奇,都了解得很。 但她只知晓谢将军姓谢,却不知谢将军就是谢冰瓷。 谢冰瓷动作一顿,心情有些微妙。 小幺又问:“姐姐,你也姓谢,和谢将军是不是一家啊!” 谢冰瓷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哪里能和谢将军扯上关系。” 小幺失落地叹了一口气,狠狠咬下一口糕点。 “好可惜,我最仰慕的就是谢将军了,当然,姐姐排第二!” 谢冰瓷喝茶,笑而不语。 这时,一个学徒少年找到谢冰瓷。 “师父!外面有人要找你!” 近日里有不少人前来问武馆一事,谢冰瓷也没多想,便起身去看。 门外站着的男人,身着一席鸦青色长衣,衬得身型颀长,面如冠玉。 不是霍凌琛又是谁! 第20章 谢冰瓷眉头微皱,漠然道:“阁下有何事?若无事还请莫要叨扰。” 霍凌琛拱手作揖,做足了礼态。 “我是听闻馆主武功高强,特请您来做护卫,护我回京一趟便可,钱不是问题。” 谢冰瓷当即回绝:“不了,我不过一乡野女子,哪里担当得起如此重任。” 她抬手送客:“先生离去罢,就不送了。” 霍凌琛未动半分看了一眼武馆周遭,淡淡道。 “我看这武馆中设施不齐全,场地受限,孩子们也展不开手脚,我可为您一一修缮,补全。” “姑娘莫要担心,我绝无其他心思,不过是想交个朋友。” 谢冰瓷沉默了片刻。 她也明白,如今的武馆实在是过于简陋,可已是耗尽了积蓄。 其实她也可以去做镖师赚钱,可一无名声,二无信得过的同伴,万一失败了还得倒贴。 她也不能离开太久,否则武馆无人指导,也就荒废了。 谢冰瓷在心里头盘算,从此地到京城约莫六七日,回来时快马加鞭最快三日便可。 谢冰瓷颔首:“好,但我有两个要求。” 霍凌琛微不可查松了一口气:“但说无妨。” 谢冰瓷便直言:“一、在此期间,请派两三名普通护卫在武馆中坐镇。” “二、我不愿以真面具示人,需要带上面具。” 霍凌琛毫不犹豫道:“好。” 小幺插嘴道:“我也要去!” “小爻,你在家里照顾爷爷,我很快回来。” 小幺撇了撇嘴,没有再坚持,只是看向霍凌琛:“你进来立字据!” 霍凌琛微微点头,走进武馆,写下了字据,摁了手印。 “明日午时便出发,请姑娘在南城门会和。” 谢冰瓷淡淡回应:“嗯。” 待霍凌琛离开,她呼出一口浊气,心情复杂。 不曾想,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钱和霍凌琛产生不必要的交集。 隔日,午时。 谢冰瓷按时赶到,她戴了一张狐狸的面具,是前些日子上元灯节时,小幺闹着买给她的。 霍凌琛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稍纵即逝,谢冰瓷也不知是否只是自己眼花了。 她骑着马,与轿子并肩而行。 霍凌琛忽然掀开帘子,沉声开口:“姑娘,你也上轿吧,此番是否有些引人瞩目。” 谢冰瓷明白,是指她的面具。 但她不管这么多,又不影响前行,于是谢冰瓷冷声拒绝。 “我不认为有何问题,护卫自然要在轿外,时刻保持警惕。” 她不想与霍凌琛离得太近,会令她产生一种错觉。 霍凌琛见她态度坚决,便也未多说。 两日后,途径一座山头。 树林茂密得有些异常,谢冰瓷隐隐感到不对劲。 果然,下一秒,一只箭“咻”地猛然射出,直奔她而来! 箭堪堪擦过脸颊,谢冰瓷偏头咬住,丢出去。 冷声提醒轿内的霍凌琛。 “有山贼,把头护住了!” 语落,更多的箭射了过来。 箭雨落下,几乎要将这小小的一支车队扎个对穿。 谢冰瓷用剑一一斩断,又将剑狠狠掷出,密林后传来倒地声。 “出来!” 谢冰瓷骤然出声,一把掀开帘子,将霍凌琛拽上了自己的马。 下一瞬,马车倾斜、马匹失控,往密林中驶去! 谢冰瓷随意掀起长枪,熟稔地将周遭的箭斩断,朝安全地带跑去。 待跑到了山下,一切平息,谢冰瓷才松了一口气。 却听身后的人声音沙哑至极,却尤为笃定。 “冰瓷,果真是你。” 谢冰瓷身子一僵。 她本不打算用长枪的,就是不愿暴露自己。 不过事已至此,谢冰瓷也不再隐瞒。 她翻身下马,拉开与霍凌琛的距离,漠然道。 “是我,那又如何?” 第21章 霍凌琛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开口。 只是视线紧紧落在谢冰瓷的身上,带着失而复得的释然与欣喜。 可谢冰瓷却丝毫不看他,牵着马自顾自走在前面。 “冰瓷……回来好吗?”霍凌琛声音低沉而沙哑,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