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了解过他这个变态。”白九凝摇头,这也是实话。 当年是绛云从尸堆里捡到她的,当她以为绛云是个好人的时候,他天天拿她试药,全是他新研制的毒药…… 别人那个年纪在父母怀里撒娇时,她全身是血地在求饶。 没有皮肉的痛苦,却比皮肉之痛更痛。 一次一次地试药,她恐惧害怕。 她也试过逃跑,但没成功,绛云永远能抓住她,抓回来后又是一次次的深渊。 那时候她甚至想过死。 与她一同被绛云带回来那一批二十几个的孩子,只有她和清河活下来。 后来是什么时候,变化的? 白九凝记不清了…… 而对这个人,她只有无尽的阴影和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如果他不死,她少时的阴影就过不去了。 “我想再去国师府看看……”白九凝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觉得有些苦涩。 “这个时候?”闻人不太赞同。 “就是被他发现了,他也不会杀我,或者在他心中折磨我,会比杀我更有趣,特别是在我从万虫窋里活着出来后,他对我的兴趣达到了顶峰。” “既然如此,我何不利用这些优势。” 白九凝冷笑了一声,笑声清冷,满是道不清的野心与不甘。 …… 入了夜。 白九凝一个人进了国师府。 很神奇,这么大晚上,绛云居然不在,她又遇到了那个被锁住的女子,只是这次,这个女子没有被锁住。 这次这个女子的状态更差了,可以说没有作为人的意识,露出的皮肤全是伤。 白九凝皱眉,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没有动。 “是国师回来了,要奴家伺候你吗?”一边说着,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 身上也全是伤,有些伤还是新的在流血。 居然被驯服了吗? 白九凝心中警铃大作,她一向知道绛云在这方面很厉害,却想不到这么快。 上次见到这个女子时,她还是意识很正常的,这才多久。 在女子要碰到自己的一瞬间,白九凝往后面退了一步,她有些心理上的反胃。 绛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她的底线上蹦哒,偏偏她没有一次成功地杀了他,再要找到那样的机会就更难了。 “我的小九儿……怎么会亲自送上门来?” 他应该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是湿的,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很松松垮垮的,突然出现在白九凝的身后,毫无声息。 白九凝回头看向他,手中的白影剑就指向了他。 “我有事来问你。” “问就问,为何对我举着剑?”绛云想凑近,被白九凝手中的白影剑给划伤,流了血。 可是他却毫不在乎对着女人招手。“过来。” 那女人走到他身边,凑近他的脖子,将他脖子上的血舔干净。 白九凝皱眉,紧握着剑柄。 “小九儿之前不是来过嘛,应该见过她了吧?是不是觉得他跟你很像?”说话间,绛云一把抓住女子的头发。 扯开女子眼睛上的白纱。 露出两个已经愈合的孔洞。 “你……不是人。”这样的场面,又让白九凝想到了曾经的那些让她恶心的画面。 “我是不是人,小九儿今天才知道?你知道你当时给为师的这一剑有多疼吗?摔下悬崖都比不上小九儿刺向为师的那一剑……又疼又麻,让为师每回做梦,都是小九儿那狠决的表情。” “又疼又刺激,让为师在那梦里全身兴奋,久久不能平复。” 说话间,绛云将女子的头发使劲地往后面扯。 “她长得再像你,可是终究不是你,我的小九儿才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那么狠那么凶……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敢对我这样不敬了。” 女子明明被扯得很痛,可是她却不叫,只是哼哼。 “话说,小九儿想问我什么?” 白九凝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清河是不是崔家的孩子,是不是你偷走的?” “我有那个闲情吗?他是谁的孩子我怎么知道?”绛云冷嗤了一声。 “每回你找我,都和清河有关,以前也是,你就那么喜欢这个师弟吗?” 似乎绛云也有些生气。 “不是你?”白九凝眼神冷冽。 “你知道师父的性格的,我做了的,一定不会否认的。”绛云说话间,手中的短刀突然抹断了女人的脖子。 鲜血溅到他和白九凝的脸上。 白九凝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疯了!” 随后又冷笑。“是,我怎么忘记了,你从来没把人命当过命……你这一辈子杀过多少人,你怕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吧。” 对于这样的人,为什么老天爷不收他? 这才是白九凝最大的疑问。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为什么他却没有业报…… “小九儿过来就是为了问我清河的事情?”说话间,绛云又凑近了一些。 白九凝咬了咬牙。“那我要问别的,你能回答我?” “那要看我的心情。”绛云大笑。 又突然一本正经地看向白九凝。“我虽然说不许你与北辰临渊成亲,可是我怕万一,所以我派了人去截杀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白九凝脸色一变。 第200章他抱着别的姑娘…… 绛云将女人的尸身随手一推。 像是在扔一个什么垃圾。 人命在他眼中还不如只蝼蚁。 他双手背在身后,笑了一声,似乎今天白九凝来找他,让他的心情极好,又继续向白九凝透露消息。 “我还安排了几个人傀在那些侍卫里,你猜猜关键的时候,能不能取了北辰临渊的性命?可惜这几个人傀,与药鬼谷的那些完全没有可比性,战斗力太差了点。” 白九凝知道现在她越是表现得在乎北辰临渊,绛云就会越疯狂。 她不能表露出任何关怀。 甚至于她都不能追问,他还做了什么。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看着如此平静的白九凝,绛云眯起了眼睛,想看出她真实情绪,可惜她隐藏得太好。 白九凝早就学会了在绛云面前不表露任何情绪,收敛所有的感知。 只要她没有情绪,他就不能拿捏她的喜恶。 “师父想知道小九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喜欢的人是谁?会不会将最重要的放在最后面,看着你与北辰临渊那么高调,你又到底有几分爱他?” “你是变态嘛,老是这样关心我?”白九凝脸上露出几分厌恶。 面对如此的白九凝,他毫不掩饰心中所想,笑得肆无忌惮。 “哈哈哈哈哈,我的小九儿最会骗人,有时候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却要装着不在乎,越是喜欢越是不说,甚至连自己都会骗,骗自己不喜欢。” “从小,你就是这样子,明明那么讨厌师父,可是小九儿却天天甜甜地叫着抱!明明知道我给你喂的全是毒药,你还装着不知情,一次次地吞了下去。” “那么多药童,没有一个比你更有勇气的,因为你知道试药一次成功,你的地位就高一位,而你能从一名试药的药童变成我的徒弟,师父都不记得你服下了多少毒药……” “别人这样大的人,怕是连是非都分不清呢,你已经学会怎么为自己打算,已经学会怎么讨好我,开始分析我了。你却不知道,那样的你真可爱,师父看一次爱一次。” “明明没多大个人,却是一肚子的心眼,记得那会你捡到个小狗,天天带在身边,可是突然有一天你却把小狗又扔了,我后来一直想问你,这是为什么啊?” 白九凝看着他,声音越发冷淡。“师父这样了解我,真是受宠若惊。” 对于白九凝的语气,绛云根本不在乎。 他继续说道。 “我记得,小九儿在我面前第一次情绪崩溃就是为了清河,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发过那么大的火,疯了一样冲过来要跟我拼命,明明那么一个惜命的人,居然也可以为了别人不要命。” “你还为了清河接了那么多任务,师父当时真的很嫉妒清河……” 白九凝低着头,不接话,拳头握得死紧,她只觉得恶心、反胃,特别是想起那段历史。 无人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是怎么忍受的。 她又是怎么一步步从死亡边缘爬上来的,只是那时候的她还有信念,还会想家。 再后来,慢慢地…… 她记不清父母的长相。 她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讨好绛云,一步步走到现在。 只是她远远地小看了绛云的变态。 自她被他从尸堆里捡回去时开始,她这一生就不得自由,受尽他的束缚,永远活在他给予的阴影中,不得安生。 “你的伤,是怎么好的这么快的?靠的你的邪功?”白九凝不想再他说以前的事情,决定转移话题。 而且她也是真的好奇。 伤成那样的绛云是怎么活下来的? 只知道绛云练的是邪功,但到底是怎样的一门功法,她不得而知,而绛云通常并不会亲自杀人。 更不会暴露用邪功杀人,他更喜欢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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