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透支得很厉害,姜微雨只能用力撑着落地窗,让自己不至于立刻跌倒:“今天什么日子,这么高兴?” 她卑微地想,如果黎墨渊能记住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就……她就…… 不等想好就怎么样,男人便迈着长腿往浴室走去:“脑子被我撞糊涂了?黎氏集团四十周年纪念日。” 关门前突然回头:“那个……” 姜微雨濒死的眼眸骤然一亮。 对方懒洋洋说道:“舞裙很好看,晚上穿它登台。” 舞裙当然好看,不然黎明渊也不会急不可耐,趁她试穿的时候直接剥开。 嘴唇被咬破,腥甜一个劲往喉咙里冲。 “好。” 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姜微雨心如死灰。 外人只知道这里是黎氏集团顶楼,却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黎氏集团在这里豢养了整整一只舞蹈团。 三年前,姜微雨从舞蹈学院毕业,就被黎明渊看上,当了舞团的团长兼首席。 也成了他见不得光的女人。 黎氏集团在整个江城如雷贯耳,首席来来往往,她是在这个位置上呆得最长的首席,也是跟黎明渊时间最长的女人。 然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今天是她二十六岁生日,耗不起的年纪。 黎明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姜微雨正红着眼眶,蹲在地上整理舞裙。 单薄的身子,像风中的柳叶。 她的身体明明单薄消瘦成那样,为什么还会那么柔软。 男人情不自禁伸出手:“过来。” 姜微雨面色微红,片刻后还是乖巧地走过去。 被轻轻一捞,整个人坐进了他怀里。 轻飘飘的,犹如在他心中的地位,没什么分量。 “还哭?劲儿还没缓过?” 姜微雨垂着头,光洁的锁骨越发撩人:“不是,我是想看看舞裙有没有弄脏。” 男人很大方,她所有的舞裙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每一件都精美华贵,价格不菲。 黎明渊促狭一笑,指尖顺着浴袍的下摆钻进去:“那……弄脏了吗?” 怀里的人触电般地僵硬起来:“……没有。” 他低沉一笑,把人往肩上一扛:“那就弄脏它,反正舞台灯光耀眼,谁也看不见。” 演出耗费精力,上妆都要几个小时,他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真折腾她。 谁知肩上的人一反常态,不仅没有求饶,反而低声答应:“好。” 黎明渊整个人一愣,接着什么地方炸了。 她破天荒的主动。 松软的羊毛地毯打湿后,形成一片片毫无规则的褶皱。 黎明渊仰躺着,在那些或深或浅的褶皱里神魂颠倒,几乎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突然,他身体一僵,捏住姜雨薇的下巴把人提起来。 “你在我之前没有过别的男人,这些取悦人的花样是哪里来的?” 红唇潋滟,姜微雨声音沙哑:“不喜欢?” 黎明渊不说话,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薄凉的寒光。 他不过三十出头,常年久居上位,不说话的时候,显得特别威严。 姜微雨知道,自己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他也不会再热情起来。 她叹了口气:“黎总您知道吗?越昂贵复杂的舞裙,质地就越是厚重,其实并不适合穿在身上跳舞……”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姜微雨声音很轻,像缥缈的柳絮,“我累了,今年的合约我不想再续了。” 三年前,她从那张豪华大床上醒来。 黎明渊裹着浴巾,湿着头发,在姜微雨羞涩的目光中,拿出了一份合约。 内容非常简单。 除了丰厚的薪资,还有详细约定了时效。 一年一签。 到期后,只要任何一方不愿意,合约自动取消。 另外一方不得纠缠,更不能对外泄露。 黎明渊狭长的眸子撩起一个嘲弄的弧度:“有想嫁人了?” 姜微雨一愣,随即苦笑起来。 这辈子最想嫁的人就在眼前,却连坦露心迹的资格也没有。 她的沉默,落在黎明眼里就是默认。 男人抓着她肩膀的手却越收越紧,半晌后才说:“想好了?” 没想好又能怎么样? 身份悬殊,黎明渊这辈子都不会娶她。 姜微雨心中凄凉一片,只能茫然地点头。 “行!”黎明渊松缓缓松开手,“演出结束自己去财务室,分红就按五年算,南滨路的房子也给你。” 她只跟了男人三年,有点不知所措。 白皙的脸蛋晕染上绯红,露出少女特有的娇憨。 “这太多了,不合适……” 黎明渊指尖把玩着她的青丝,辗转缠绵,说出的话却像是重重的耳光,抽得她痛不欲生。 “没什么不合适的,就当我给你的嫁妆。” “我……”姜微雨难堪又羞耻,但又实在没有拒绝的底气,“……谢谢黎总。” 打火机发出脆响,黎明渊的眼神在袅袅烟雾中晦暗不明。 “我很喜欢你的身体,这是你应得的。” 男人不止一次夸过她身体柔软,发狠的时候总是用肩膀架起她的长腿,或者单手掐她的细腰。 大腿和腰常年带着痕迹,三年来,她从不穿露脐装也不穿短裙。 他喜欢,只是她的身体,仅此而已。 起身往浴室去的时候,身后传来“啪嗒”一声关门声。 姜微雨一怔,黎明渊走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她的身体顺着湿滑的浴室墙壁,慢慢滑了下去。 从明天开始,这个男人将彻底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心脏疼得像是要裂开一般,她捂住脸颊,决堤的泪水顺着指缝奔涌而出。 第2章相亲 姜微雨刚哭过,眼睛肿得厉害。 造型师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说话,屋子里安静得出奇。 突然,桌上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 助理看了一眼来电,小心翼翼提醒:“首席,您母亲的电话。” 姜微雨呆愣愣坐着,没反应。 助理给造型师使了个眼色,屋子里的人很快走了个干净。 那电话像是中邪一般,一次次断线,一次次震动,明明没有铃声,姜微雨却觉得耳膜好似要被撕裂。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微雨才按下接听,不等她开口,李翠莲的咆哮声就传了过来:“死丫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连老娘的电话都敢不接了?” “刚才忙,没听见。” “没听见?我看你就是舍不得,我不管那么多,五百万治疗费,你必须立刻打过来。” 姜微雨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治疗的钱我会打过去,其他钱你们能节约就节约一点吧,我要失业了。” “失业?”电话那头的李翠莲急了,“怎么会失业?你不是那什么舞团的首席吗?” 姜微雨语气不咸不淡:“年纪大跳不动。” “活该,早给你说了跳舞是吃青春饭……我告诉你,今晚的相亲你必须去……”李翠莲还在喋喋不休,姜微雨直接挂断了电话。 *** 黎氏集团纪念日,重桑市有头有脸的人齐聚一堂。 作为黎氏集团最年轻的掌权者,黎明渊整个晚上都被掌声和恭维声包围。 秘书好不容易逮住空闲,忙压低声音提醒他:“总裁,还是换条领带吧?” 黎明渊从顶楼下来,秘书就发现了他喉结上的不对劲。 一开始不怎么显眼,像是被蚊子叮了只有几个小红tຊ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红点越发明显,到现在已经完全发展成了一圈小小的牙印。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