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冷意:“贺妤初同志,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连名带姓,还带了同志…… 贺妤初攥紧手指,知道这是程正风发怒的前兆。 可上辈子,他从没对她发过脾气。 现在却为了120块钱,要和她生气急脸…… 程正风说完,就没在管贺妤初。 他将那一百一十块钱塞进孟婉的手心里:“小孟同志!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人民群众有困难,这都是我该帮忙的!” 说完,他才拉着贺妤初进屋。 一进门,贺妤初就听见程正风劈头盖脸的指责:“孟婉家庭困难,我把工资给她,只不过是为了让她过得好一点,我们是军人,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你不要斤斤计较!” 她顿时心里窝火的不行。 既气他对孟婉的好,也气他被当成冤大头还觉得自己乐于助人。 “程正风,你的工资你想给谁就谁,和我没关系,只是你知不知道,她靠着你的工资,生活已经比别人好很多了!” 可程正风却反驳:“孟婉很单纯,不要把人想得和你一样。” 贺妤初就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说不出话来。 所以自己在他心里是怎么个形象,咄咄逼人嚣张跋扈? 程正风身为军人,他不可能连这么浅显的事实都发现不了。 或许他只是不舍得任何人诋毁他心中完美的初恋…… 贺妤初舌根心尖都在发苦:“行,算我多管闲事。” 她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回了房。 这一夜,贺妤初翻来覆去都没睡着。 脑子里全是上辈子发现程正风喜欢孟婉的事情…… 第二天,贺妤初顶着黑眼圈去了建材厂。 现在建桥用的建材,就有一样是孟婉工作的厂里面的。 她找到一个靠谱的女工,给了她十块钱,调查孟婉的经济情况。 接着就回到了工地上监工。 贺妤初对建材方面十分小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上辈子桥会倒塌。 但现在只要她在这里一天,就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忙碌一天,就在大家陆陆续续下工时。 一辆红箭旅专用解放CA-10卡车停在工地,一个穿着军服,背着枪的小兵跑到她面前,敬礼:“团长夫人,陆团长让我带您立刻去建材厂。” 贺妤初有些疑惑,程正风很少派人来找她:“什么事?” “您去了就知道了。” 贺妤初上了车,心里难以遏制的升起一股喜悦。 不断猜想程正风找她是什么事情,是不是想缓她们之间的关系。 猜了十分钟,车在建材厂门口停下。 贺妤初期待的走进工厂,却听见孟婉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绍庭,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心中兀的升起不安,她一眼看去,就看见好多工人聚集在一起。 孟婉身上还有伤痕,看起来十分狼狈。 程正风站在孟婉身边,对她关怀备至。 贺妤初呼吸一窒,就见程正风抬手,将皱巴巴的十块钱甩在她身上。 “贺妤初,你知道贿赂厂工栽赃孟婉,是要坐牢的吗!” 第5章 那钱砸在贺妤初身上,就像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她臊得慌,心也疼的厉害。 周围还有工人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眼光,更是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身上。 而孟婉还在哭诉:“绍庭,我知道嫂子看我不顺眼,怀疑我偷工减料,投机倒把,自从我父亲被打成敌特,其实这种事情我都习惯了。” 这真是好大一盆子脏水。 偏偏贺妤初还没法辩解。 她失控只会如了孟婉的意,坐实自己的罪名。 贺妤初强压情绪看向程正风:“这件事,我们回去说。” 程正风沉沉看了她一眼。 大约也是知道这件事继续闹下去不好看,当即安排人疏散了工人。 接着上了车。 贺妤初赶忙跟上他的步伐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贺妤初一直想找机会跟程正风解释,可看着他冷硬的面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直到回到家,贺妤初才找机会拦住他:“你就听信了孟婉的一面之词,不想听听我的解释吗?” 程正风黑白分明的眼盯着她:“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解释?” 贺妤初一阵哑然,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因为我确实是给了那个工人钱。” “但我只是拜托她帮忙查一下孟婉,之前我告诉你孟婉并不缺钱你不信,我想拿出真凭实据让你相信!” 话一出口,男人的目光变得厌恶:“贺妤初,你本身这种行为就是错的。” 贺妤初触及他的目光,目光一点点灰暗下去。 她这种行为怎么就错了? 她只是想证明孟婉并不像他心中想象的那样,并不值得他喜欢,记挂。 可在他眼里,反倒是自己的错了。 不等她说话,又听程正风一脸正义地说:“这件事情,我会严肃处理。” 接着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贺妤初看着他的背影和关上的门,独自在屋里坐了一夜。 可等到第二天,也没等到程正风所说的处理。 她心中担忧,就去部队找他,随口问了一个哨兵:“你们陆团长呢?” “陆团长出任务去了。” 等贺妤初想问一句出什么任务,却被哨兵一句“机密任务,不得外泄”给搪塞回来。 贺妤初心底被失望填满,又隐约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 程正风也出了一趟任务,三两天,但是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伤,又在医院躺了好久。 贺妤初又担忧又心烦,天天忙完工地就往军区医院跑,想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看看能不能遇见程正风。 谁知,这天好不容易在医院打听到程正风回来的消息。 结果一到程正风的病房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孟婉的声音:“绍庭,我帮你擦擦背吧……” 贺妤初顿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程正风的妻子。 她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又不想。 这时,病房里的孟婉却发现了她:“嫂子。” 贺妤初深吸一口气进屋。 就看见程正风手臂吊着,动作似乎很不方便。 贺妤初咬牙,干脆从孟婉手里接过毛巾:“还是我来帮你擦吧!” 罕见地,程正风没有反对,而是轻应一声:“辛苦了。” 贺妤初看见孟婉在一旁咬牙切齿,心里那股气终于畅快了。 她有心想要和程正风缓和关系,主动说起之前那件事。 “之前那件事我反思过了,我不应该打探孟婉同志的隐私。” “嗯。”男人轻应一声。 贺妤初看程正风面色平常,以为这件事就到这这里了。 她松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 门口却忽然传来敲门声,两个处级以上的干部直接奔着贺妤初走过来。 “贺妤初同志,我们是军区思想部的,有人举报你思想有问题,冤枉别的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贺妤初怔愣在原地,脑袋当头一棒:“……什么,谁举报的?” 下一秒,就听身后响起程正风正义凌然的声音:“我举报的。” 第6章 病房里的气氛骤然掉到冰点。 贺妤初不敢置信转头看着程正风,却只能看见他眼里的冷漠。 甚至没来的及辩解,她就被带到了思想部。 思想部贴上了大字报,全军区通报批评她。 “贺妤初因嫉妒栽赃陷害孟婉同志,思想肮脏,特此通报批评!” 大字报贴了三天。 贺妤初也被关在思想部三天三夜。 这三天里,每时每刻,她都在想程正风的那句‘我举报的’。 她的心痛到发酸,不明白为什么程正风会这么狠心。 既然他这么厌恶自己,又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 可就算她怎么煎熬痛苦,程正风都没来看过她一眼…… 三天后,贺妤初回了家属院。 不想一进门,就看见屋子里,孟婉和程正风有说有笑:“绍庭,我今天先走了,明天再来。” 迎面撞上的那一刻。 贺妤初看见程正风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那一刻,她的心像被一块胶布封住,无法动弹。 倒是孟婉还在笑着,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嫂子回来了。” “嫂子放心,这些天我把绍庭照顾得很好,还替你把家里拾掇拾掇,嫂子是事业女性,肯定没时间收拾房子。” “咱们做女人的,肯定要把自己的男人照顾好,绍庭,你说是不是?” 程正风想了没想,就应声:“是。” 一句话,令贺妤初跌入谷底。 前世,她荒废了工作,一心围着他转,可到头来,只不过落下了一个保姆的称呼。 她不围着他转,专注工作,他也觉得不满吗? 是不是只是因为,他想娶的不是她? 所以她做什么都是错…… 贺妤初的手攥紧,不让自己露出脆弱来:“绍庭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就当支付你的保姆费了。” 孟婉当场就红了眼眶,无助的看向程正风:“绍庭,我又哪里说错话了吗,嫂子好像很讨厌我。” 程正风安慰的拍了拍孟婉的肩膀:“你没说错话,今天你先回去吧。” 贺妤初五味杂陈,一颗心绞痛到凉透。 她看着程正风送提着垃圾的孟婉离开,才回到家里来。 贺妤初就站在原地等着,直到再也忍不住,开口问程正风:“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程正风脚步一顿,转身,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她。 “你刚才还在针对她,在思想部,你真的反省了吗?” 贺妤初眼眶一点点红润:“究竟是我的需要反省,还是你对孟婉的真面目视而不见?” 程正风剑眉紧紧蹙着,不说话。 四目相对,只剩下沉默。 无言的沉重像是山一样压在贺妤初胸腔里,她心乱如麻,却也不想再和程正风不欢而散。 只得放弃对峙,做点其他的转移注意力。 可一转身,却见摆在桌上建桥图纸都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