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堵着眼睛,想看又不敢看。 没见过这种惨样的人直接在旁边呕了出来。 顾长平急匆匆赶来,掰过人群,就往里面冲。 “都让让,都让让!” 后面的老胡大声叫唤,人群不自觉地就替顾长平让出一条道来了。 守在旁边的警察同志看见他就急忙上前:“顾团,看一眼确实是不是就行,尸体腐烂的程度太厉害了。” 也怕再吓着周围的群众。 顾长平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僵的厉害,他艰难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才敢缓缓上前。 警察慢慢掀开白布,周围刚刚才赶来看戏的村民不禁惊呼:“哎呀,造孽呀!” 顾长平纵使见过不少场景,也被眼前一幕吓到。 尸体肿胀的快成球了,脸上被手头划破了整张脸,已经泡发了,就像是海绵球,但无比狰狞。 忍着恶心的冲动,顾长平往下瞧了眼。 却猛地松了口气:“不是她,不是她!” 那天她穿的不是黑色衣服! 那天她穿了件很干净的白色衣服,自己不会认错的! “顾团,你确定吗?”警察同志也松了口气,何锦然那事也还在调查呢。 顾长平飞速的点头:“我可以保证,不是她。” 他刚才看了衣服就已经确定了,这会儿看见了还存留了几缕头发,正式确定。 沈玉荷很爱自己的黑发,养的又长又直。 这人虽然被水泡黄了看不出来发质,但她头发短的厉害,可以百分百确定不是沈玉荷。 像是悬着的心又落了一分,但却又更紧了。 这不是她,她究竟又会被水冲去哪里呢? 又或者是不是被人救了? 顾长平满脸疲惫,身躯仿佛被人掏空一样的回到了岳母家。 小儿子顾昀年看见他就急匆匆地从外婆身上下来,哒哒哒地冲向他:“爸爸,妈妈回来了吗?” 在院子里坐着的顾昀纪也顺势望向自己。 顾长平猛地吸了口气,揉了揉小儿子的头:“妈妈有空了就会回来的。” 院子里的沈母终日是以泪洗面,自从两个外孙来了才好一点,看见顾长平这副样子,她也只能心疼起身:“长平,辛苦你了,吃了饭再走吧,都做好了。” 她们年纪大了找不了,顾长平认识的人多,这几日他都和自己的几个儿子来来回回的找。 但依旧是找不到,哪怕是尸体。 沈母和沈父有心无力,只能祈祷人被救了,哪怕回不来也行。 顾长平刚想说不用了,却脑袋一黑,径直地朝着地上栽了下去。 看的沈母眼睛直突突:“哎哟,长平啊!你没事吧!” 急忙踱步上前扶住差点栽在地上的人,顾长平念着怀里有孩子,猝然清醒几分又立了起来,但依旧摇摇晃晃的,头晕的厉害。 他满脸歉意地看着沈母:“妈,都是我不好,若是我不强迫她跟我离婚,这事儿也不会发生。” 沈母听的想落泪,但两个外孙还在这里,又只有那么大,她又有什么办法? 过去女儿确实是做错了事情,他想离婚也属正常。 “长平,这事儿别说了,大家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诶诶诶,长平,你别晕啊!” 第18章 顾长平大病了一场,足足睡了两天两夜人才有点儿劲。 “哎呀,我说你,沈玉荷死了就死了,你上赶着去找什么找!”顾母看着憔悴的儿子,满脸怒气又心疼的厉害,口不择言骂骂咧咧。 顾长平脸一黑:“妈,我说了多少次了,别总是骂人,又带坏孩子又没礼貌,而且,你怎么就这么确定玉荷死了!” 他宁愿是被人救了! 也不愿意相信她死了。 而且根本没有她死的消息,那么沈玉荷在自己心中,那就是还没死! 顾母面色一僵:“我这不是看你病了那么多天嘛,一时着急啊!” 顾长平猛地咳了好几声,环顾一圈,没看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他紧蹙眉头:“昀纪和昀年呢?” 顾母连忙开口:“送去沈家了,这沈玉荷找不到,我得重新给你张罗婚事,要两个孩子干啥!” “够了!” 顾长平闻言青筋都爆起了。 他面色难看的离开,在顾母受惊的眼中,一字一句,严肃开口:“妈,玉荷是死是活我都得找到她!还有,我就这么两个儿子,我是不会重新娶妻的,我这辈子就玉荷一个妻子!”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天。 沈玉荷艰难地睁开眼,看着周围一片陌生地地方,惊得整个人都缩在原地:“这是哪儿啊?” 还有,她是谁啊? 她好像只记得自己叫沈玉荷。 四周空空荡荡的,似乎是个木屋。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姑娘穿着粗布麻衣走了进来,看见自己一脸惊喜:“哎哟,你可算是醒了,都昏迷六七天了。” “你是?”沈玉荷皱着眉头,她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姑娘性格看起来就比较豪爽,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叫葛大妮,你落水冲到我们门口来了,见你还有气,救了你。” 一说到落水,沈玉荷的头就痛的直抽抽,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我,落水?姑娘,你认识我吗?” 沈玉荷的状态不对,葛大妮连忙端了杯水递给她:“妹子,你记得你自己叫啥,家住哪里不?” 难不成是失忆了? 沈玉荷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看的葛大妮一头雾水:“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妹子,啥意思啊?” “我好像记得我叫沈玉荷,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玉荷的话让葛大妮犯了难,她还等着这姑娘醒了就给人送回去呢,想必家里人都急坏了不是? 但这失忆了,可咋整呢? “哎呀,妹子,你先在我这儿住下,我家里离县城远,等养好身子我们就去县城派出所问问!”葛大妮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沈玉荷头疼的厉害,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只能颔首点头。 这时,屋子里面跑进来三个孩子,大的两个是男娃,小的是女娃娃。 “妈妈妈妈,漂亮姨姨醒了!” 葛大妮见状轻吼了一声:“姨姨刚醒,别在我这儿吵吵!” 见到小孩子,沈玉荷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 “妹子,这是我的三个孩子,大的七岁,中间那个五岁,小的四岁,你唤她们大毛二毛,小花就成!” 葛大妮见她看见孩子就笑,想必就是个亲切的。 沈玉荷听完点点头,看着葛大妮也更显亲切:“姐,真是谢谢你了。” 但她总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也有孩子,而且她很爱自己的孩子。 第19章 葛大妮的三个孩子都很可爱。 沈玉荷是在吃晚饭的时候得知葛大妮的丈夫去年意外去世了,婆婆嫌弃她,把她赶到了山卡卡里待着,不过依山傍水,日常上上工,养活孩子还算过得去。 但沈玉荷却听的格外难受。 据她所知,葛大姐也才二十七八岁,却苍老的仿佛四十岁,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妹子,当时你出现在我们家附近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都不敢去探你的鼻息呢!”葛大妮一想到那个场景都忍不住颤抖。 那个时候的沈玉荷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就自己和两个儿子在那儿,她上都不敢上前。 “对对对,还是我上去的,一摸就知道姨姨还活着!”大毛看起来性子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葛大妮有些宠溺瞥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沈玉荷吃的慢,连忙开口:“妹子,你现在也甭想那么多,我们家虽然穷,但养个姑娘还是养的起的!” 沈玉荷忍住难过点点头:“没事,我啥事都没做,不太饿。” 她什么都不记得,她好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水。 “嫂子,你知道我是从哪儿冲过来的吗?”沈玉荷轻声开口问。 不知道她的家里着不着急。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了葛大妮,她吸了口气摇头:“这还真是不确定,我们这个小河很奇怪,好多条大河有时候都冲点儿什么过来,不过冲人倒是第一次。” 葛大妮半开玩笑的语气让沈玉荷放松了不少。 但面对的问题似乎就更严峻了,不知道从那条河来的,就不知道从何找起,也不知道自己被冲了多远。 加上没有记忆,沈玉荷有些心乱的厉害。 她总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 顾长平和顾母闹的不太愉快,两个人两天都没说话,这几日他几乎都歇在沈家。 “怎么找了这么久,就我姐找不到啊!”沈玉河急的不行,饭都吃不进去。 顾昀年伸出小手拍了拍沈玉河的手:“大舅舅,吃饭饭!” 刚刚还一脸急切的沈玉河瞬间就露出笑容来:“哎哟,真是大舅舅的乖外甥!” 顾长平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桌上的人:“我在想我们这条大坝会不会还有别的暗流,接到另外地方的河里。” 沈父闻言觉得有道理,这几日他也咽不下什么饭,天天就盼着女儿的消息。 若不是两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