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哀恸看着沈轻烟:“纵使不能再科举,我也能养活你,跟我回去吧。”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陆铭眉头蹙了蹙,眼里满是鄙夷。 沈轻烟心口一刺,突然觉得这一切无比可笑。 甚至连伤口处的创痛都更深了几分。 这时,陆铭却突然沉着脸开口:“她受了伤,养好再走吧。” 陆铭语气不容置疑:“管家,给齐公子准备个房间。” 两人俱是一怔,沈轻烟还想开口再问。 却见陆铭的副将匆匆过来,覆在他耳边轻声道:“将军,无心公子已至。” 沈轻烟耳力敏锐,眼眸一凝。 无心公子?那不是南越王朝的三皇子,战神萧无心吗? 陆铭生死相交的兄弟。 他来大宋做什么? 她心中一紧,还在思筹。 陆铭却已经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屋内顿时只剩下齐嘉和沈轻烟。 沈轻烟看向齐嘉,直接了当:“我不是你妻子。” 齐嘉眉眼郁气更浓:“我知道,但你现在必须是,瑶瑶随我吃了太多苦,我不能让你阻碍她想要的幸福。” 风骤起,沈轻烟只觉得寒意侵入四肢百骸。 即便梁楚笙抛弃了他,他却还是想帮她扫除自己这个阻碍。 她浅淡地笑了一声,原本鲜活的脸蒙上一层暗色:“那齐公子当真是情深义重!可我不是你们摆弄的玩物,请回吧。” 两人不欢而散,清池居又静了下来。 沈轻烟看着夜色逐渐落下,才遣散身后的丫鬟:“我歇息了,莫要让人来打扰我。” 待丫鬟退下,屋内烛灯熄灭,一只黑鸦飞来。 沈轻烟打开黑鸦脚上纸条看完,无声无息闪出—— 千醉居,表面上是家高级花楼,实则是暗卫设下的信息收集点之一。 夜越深,这里便越是繁华喧闹,酒色馥郁。 沈轻烟急匆匆赶到这里,办完事之后,不想刚拐到楼梯口,便猝不及防与人撞了个对脸。 熟悉的面容和味道,沈轻烟惊呼出声。 “陆铭?” 对面,陆铭正被人扶着,脸色酡红。 身旁副将看见沈轻烟,神色一僵,讷讷道:“夫人,您怎么会在此?” 沈轻烟心神一紧,下意识扮做了梁楚笙:“当然是来接人。” 陆铭掀起眼皮看她:“夫人。” 接着便抬手将沈轻烟紧紧抱在怀中,发端落在她的颈间。 沈轻烟背脊一僵,鼻尖嗅到陆铭身上传来的浅淡血腥味。 下意识地,她垂下眼眸将人抱紧。 紧紧相拥的那刻,她甚至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真的有太久太久,没感受到这个人的温度了…… 所以哪怕此刻肩胛骨处的伤口被压得生疼,她也一动不敢动。 良久,她闭上眼,轻声道:“准备个房间,先让将军醒酒。” 不想一进门,她刚将人扶进房间,铺天盖地的吻落下。 几乎让她无法喘息。 两人紧紧相贴,那双粗糙的手顺着宽大衣襟滑入,让沈轻烟忍不住战栗起来。 她自有千百种方法对付一个醉鬼,可她无法拒绝这片刻的温柔。 陆铭用力得似乎要将她融入骨血。 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呢喃出声:“瑶瑶……” 这一刻,沈轻烟心里的弦,根根断裂—— 第7章 屋内缠绵悱恻,肌肤相亲爱意升腾。 可沈轻烟的泪却止不住的往下砸。 一滴接着一滴淌过鼻梁,滑落到嘴里,苦涩难言。 而后她偏过头咽下眼泪,轻如吸烟的声音满含委屈:“陆铭,你真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可陆铭突然温柔地吻上沈轻烟的脸颊,将她的眼泪吻去。 “别哭。” 他握住她的手,抚上心口。 “你一哭,我这里疼。” 沈轻烟的心似被铁丝缠住,收缩间都是莫名痛意,让她无法喘息。 是你教的呀,陆铭! 疼就哭出来。 我只是太痛了,痛得几乎就要死掉了。 偏这时,陆铭覆上她的耳,醉醺醺声音带上笑意。 “别哭了,告诉你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好不好。” “我今日杀了一个叛徒,一个我恨之入骨的叛徒。” 沈轻烟如水的身体僵硬住,只觉得浑身霎时被凉意覆盖。 转念又想到陆铭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她敛下眼眸。 那个叛徒,便是萧无心千里迢迢带来的人吗? 她自嘲一笑,终究是亏心事做多了,便对某些词格外敏感。 陆铭还在呢喃。 “我那么信任他,可他却骗了我,还害死了无辜之人。” “所以,我亲手杀了他。” 陆铭声音低沉沙哑,笑容却哽咽到破碎:“我,亲手杀了我曾经的兄弟。” 沈轻烟感觉有灼烫的泪落入自己颈间。 那泪像是烧红的利刃,一直贯穿到她的心脏。 陆铭问:“瑶瑶,你永远不会骗我,对吗?” 沈轻烟呼吸蓦然重了起来,心口钝痛又起。 之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在这一刻变的无比明晰。 只怕若有朝一日,陆铭发现她骗了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对她挥刀相向? 她一双盈满水的眸子晦涩难明。 明明两人肌肤相贴,她却觉得这人远得似苍穹遥星。 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回答陆铭的问题。 …… 深夜,镇远将军府。 沈轻烟将陆铭送回到卧房中,却看见陆铭眉头拧紧,似是有万千愁绪。 此刻,纵使她心痛如刀绞,还是忍不住抬手抚平他眉心。 偏偏下一刻,陆铭猛的睁开眼,死死握住她的手。 他那双眼里满是清明,早就没了醉酒的神态。 “你不是瑶瑶,你是谁!?” 沈轻烟心口一紧,正想着要怎么开口。 嘭—— 门口突然传来响动! 沈轻烟抓住机会,强行抽出手隐入黑暗。 陆铭正要去追,不想一起身,太阳穴一阵钝痛,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好如梦境一般! 他身形一滞,梁楚笙从推门而入。 “我只是去端醒酒汤的功夫,夫君怎么就起来了?” 陆铭按了按太阳穴,迟迟没说话。 梁楚笙尴尬扯了扯嘴角:“纵使是同僚兄弟相邀,夫君也莫要再过饮了……” 陆铭抬眸看着梁楚笙,总觉得今日的她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 梁楚笙敏锐觉察到他的情绪,匆匆放下醒酒汤,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她死死揪紧手指走出院落,看见倚在院墙处的沈轻烟后,一耳光甩过去:“你就非要给我找不痛快是吗?” 沈轻烟被打的脸偏在一边,白皙脸颊迅速肿起。 她抿了抿唇,眉眼敛得淡而温顺:“我听不懂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梁楚笙嗤笑:“莫要以为我没看见陆铭身上的痕迹,还巴巴跟着他出门,趁他喝醉爬床,成日惦记姐夫,你要不要脸?” 梁楚笙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语气毋庸置疑:“我已跟父亲和齐嘉打过招呼,他明日会亲自来接你回去。” “沈轻烟,往后你就和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