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车前的窥视者,傅景年恍若未闻,似乎并不在乎对方正在偷拍,更一点不害怕被人扒出来,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长记性了?”
温幼慈的脸一下冷下来,余光瞥见车前窥视的人已经举起了手机,却还是紧咬着牙关不肯说出半个认输的字,无名指的戒指咯得她生疼。 少女的脸还没有男人的巴掌大,不管如何挣扎在男人看来都像小猫闹脾气,衬得车内的景象愈发淫靡。 一旁几个人拍完车来到车前找同伴,余光看到几人正在交头接耳,明显看到了他们,温幼慈耳朵不争气地红成一片,眼前的男人脸色却依旧毫无波澜。 双眸相对,少女无声控诉,忍不住闭上眼。 “他们过来了。”男人在她耳畔淡淡开口,卑劣而胜券在握。 果然,那几人推搡着向后座车窗走来,很快有人过来敲窗。 “知名学府情侣深夜幽会豪车”,温幼慈已经预见周一到实验室疯传的新八卦。 当代高等学府的学子八卦水平往往超乎想象。 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膛,温幼慈倏地睁开眼,依旧强撑着。 可傅景年依旧面不改色。 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一直表现得太过温和,以至于让温幼慈时常产生自控的错觉,直到此刻她才前清楚意识到在这场荒诞的关系中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嘴唇抖了抖,拳头紧握:“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颤声道:“帮我。”少女双眼噙泪,看着像是真的被吓到,眼神中满是祈求。 傅景年手下用力将她的脸抬起:“求人要有诚意。”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温幼慈勾起他的脖子,一吻而上。 唇齿交缠,绵长的一吻让温幼慈差点喘不上气。 下巴再次被抬起:“长记性了?” 眼角生理性的泪水像断线的串珠,睫毛轻颤,少女无声点头。 可怜魏明突然收到老板消息,大晚上跑到北华找人,一通折腾到了大半夜。 删完最后一张照片,确认没有别的备份,魏明方才松了口气。 又不禁心里计较,这温二小姐不简单,以后还得更加谨慎对待。 第二天温幼慈被林女士的专属铃声叫醒—— “喂,今天回来一趟。” 通知的口吻,容不得温幼慈拒绝对方一把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嘀咕了句,温幼慈从床上爬起来,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狂抓了两把头发。 幸亏傅景年还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真在车上和她发生点什么,否则...... 都什么事儿啊?! 洗了把脸,温幼慈站在镜前,将头发扎起,T恤松松垮垮从左侧肩颈滑落,露出上面肩头一大片吻痕。 烦躁地叹了口气,温幼慈只能换了件修身衬衣,把该遮的都遮了才打车回家。 一到家就远远看到林女士正和几位太太打麻将。 看见她脸上满是笑意:“小慈回来了,快过来。” 热情得让人害怕。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一旁几位太太一见她便道:“哎呀,这就是傅太太吧?真漂亮。温夫人真有福气,有这么出色的女儿。” 温幼慈一下就明白林嫣为什么叫她回来了。 凑过去压低声音:“你要干什么?” 又只能赔着笑:“李太太说笑了。” 赶紧找了个借口跑路:“我上去找个资料,你们慢慢玩儿。” 言罢头也不回飞快上了楼。 半个小时后,林嫣上来敲门。 温幼慈想装睡,她拿着备用钥匙直接破门而入。 “你这丫头,躲里面干嘛?下面还有客人呢。” 温幼慈懒得跟她废话:“那是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她们。” “所以才让你下去和那些太太们多认识认识。” “你现在可是傅景年的太太,以后和这些人打招呼的场合多着呢。” 话里话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傅景年的丈母娘。 也是,楼下那几个人在圈内虽算不上多显赫,但放在以前也是林嫣攀不上的关系。 温幼慈叹了口气:“你究竟想干什么啊?傅太太?开什么玩笑?我和傅景年什么样您不清楚吗?” “你竟然还敢跑到外面大肆宣扬我是傅太太?” 林嫣有那么一秒的心虚,随即想到什么:“你少糊弄我,前两天你是不是和傅景年去云盛了。” 温幼慈眼神一顿,猛地看过去:“你监视我?” “你什么语气啊?我可是你妈,”林嫣白了眼,“是林太太告诉我的。” 她和傅景年结婚这半年极少回温家,或许是出于心虚,加上傅家一直冷着,林嫣也从来没有主动让她回来过。她说今天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原来是听到她和傅景年进了酒店的消息。 无利不起早,温幼慈对她再了解不过:“所以你到底找我回来干什么?” “我——” “我对陪你和那些太太们聊天不感兴趣,”温幼慈打断她,“想要什么直说。” 果然,林嫣沉默半晌,随后小心试探:“下个月我办生日宴,你让傅景年过来。” “什么?!”温幼慈被她气笑了,“你觉得可能吗?” 林嫣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跳起来:“怎么不可能?傅景年是你的丈夫,我的女婿,女婿参加丈母娘的生日宴怎么了?” 温幼慈咬牙:“你明明知道......你是真敢想。” 她和傅景年如今处于隐婚状态,傅家从来没承认过她,若傅景年参加了林嫣的生日宴无异于直接官宣他们之间的关系。 退一万步讲,就算傅景年觉得无所谓愿意参加,她还要脸呢。 小姨子勾引姐夫,傅景年高高在上,谁敢触他霉头,到头来风言风语还不是要落到她头上? “绝对不行,你别想了,”温幼慈一阵头疼,“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办生日宴了?” 林嫣手里头没什么钱,加上不受圈里人待见,往年从来没自讨苦吃办过什么生日宴。 温幼慈又道:“说什么也不行。” “你!”林嫣被她的坚决气得不轻,“我给他下......总之你竟然还能和他睡一张床上,我就不信你没办法。我可是你亲妈!” 她再三强调:“我的面子也是你的面子,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被那些太太们嘲笑?” 硬的不行就开始卖惨,转眼间她就掉了泪,开始控诉自己嫁进温家这些年来受了多少白眼。眼看着就要熬出头,自己的女儿竟然不愿意帮她。 温幼慈冷眼旁观,并不买账。 哭了会儿,林嫣也发现了,这才收起了眼泪,实在没招就开始口不择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你就让那傅景年白白睡你?” 温幼慈心一抽,捏紧拳头:“您这话说的,他睡了我,我也睡了他,再公平不过。” “啪——” 林嫣一怒之下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四目相对,温幼慈拿起包摔门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