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玓后退了一步,美目除了嫌恶,还染了怒火。 “香杏!” “奴婢在!” 因为她带夏炎雳来逛花园,香杏很自觉地同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此刻听到她冷声唤自己,赶忙跑了过来。 “请杜将军离开!他若不走,便以私闯府邸为由报官处置!” 丢下狠话,景玓转身离去,连不远处树下笑看热闹的妖孽男人也不管了。 杜元然今日来求和,是揣了九成以上把握的。 可他做梦都没想到,景玓非但用尖锐的言语戳他心窝子,甚至完全不顾往日的情分,冷血无情得叫人害怕! “杜将军,看来六小姐这气一时难消啊!” 听着揶揄的笑声,杜元然扭头看去,迎着那张妖孽的俊脸,他不由得攥紧双拳,“这是下官与玓儿的私事,还请钰王爷莫要插手,免得引人非议!” 夏炎雳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折扇,潇洒甩开,摇着扇子笑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别说像六小姐这般既有傲人家世又美艳绝伦的女子,纵是本王风流多情,也免不了为之心动。” 杜元然脸色唰青,咬紧了后牙,“玓儿是不会喜欢你的!” 夏炎雳‘哈哈’笑,“无需六小姐喜欢,本王稀罕她便可。” “你!”杜元然险些吐血。 面前的钰王虽风流之名在外,但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若是让他看中景玓,那自己明显就是遇上了强大的劲敌! 最可恨的是,这该死的钰王很受帝王器重和宠爱,就连太子都拿他当手足看待,他若真对景玓起了心思,他还不能拿他怎样! 但很快,他突然一改阴沉,唇角扬起嘲讽的笑,“恕下官多嘴,玓儿偏执,下官纳妾都无法接受,若钰王爷真对玓儿有意,怕是无法为了玓儿放弃您那些红颜知己。” “何以见得?”夏炎雳挑动起迷人的桃花眼。 “钰王爷,玓儿与我自幼便互许终生,还请您莫要开此等玩笑!”杜元然咬着牙狠狠宣誓着主权。 许是怕再听到什么更激怒他的话,他也不再多留,夺步离开了安启侯府。 香杏怕他不会轻易离开,故而赶紧尾随上去。 等他们一走,影风从不远处跑来,对着四周猛翻白眼,嘴里不满道,“王爷,您昨日可是帮了六小姐大忙,安启侯府怎好意思利用您?” 夏炎雳摇动着折扇,笑道,“谁叫本王‘臭名昭著’呢!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不是么?” 影风汗,“……” 夏炎雳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走吧,去太子府,太子答应了要把吉鸿米行今年的利润全部给本王。” 影风更是无语凌乱。 敢情是自家王爷为了银子才牺牲色相? …… 景玓刚回房,景良域便找了过来。 “爹,有何事吗?”她起身相迎。 景良域不停的打量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玓儿,你没事吧?那杜元然……” 不等他把话说完,景玓便主动接过话,“爹,以后不要再让他进府,我既然敢悔婚,这辈子便不会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景良域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钰王爷今日前来……” 景玓再次打断他,并朝他微微一笑,“爹,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其实没必要如此,区区一个杜元然我能应付,何必再欠他人人情呢?” 面对她的变化,景良域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但不习惯归不习惯,他也乐见女儿变得沉着冷静,而不是成天到晚都只想着那杜元然。 “爹,府里太无聊了,我能否做点别的事打发时间?我瞧着那杜元然一点都没死心,还想着挽回我,您能否安排一下,让我既有事可做,还能不动声色的躲他远远的?”景玓突然开口。 要她整日待在一个几十平米的地方,那是绝对不行的。 而眼下,‘疗养情伤’无疑是最好的借口,让她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人情世故,如此她才有机会去寻找偏门回二十一世纪…… 对于女儿的要求,景良域自然应允,毕竟他也不希望女儿再有功夫去想杜元然,如果旁的事能分散女儿的心思,那再好不过了。 “你大哥应货商相邀去了京外,怕是还要两月才能回来,正好我们锦荣米行缺人,你要是觉得无聊,便去米行走走,顺便查看一下米行这一月的账簿。” “好!”景玓一听,立马应下。 安启侯府在京城虽有地位,但在朝中并无实权。帝王忌惮外戚拥权,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过帝王对他们景家也不赖,让他们景家在商行恣情发展,如全国最大的锦荣茶行、锦荣米行、锦荣布庄,就都是他们景家的产业。 景良域已过半百,如今侯府所有产业的话事人是长子景炫。在景玓原身的记忆中,景炫是个工作狂,如今二十有八了,还没成家立业。 景家二女景知玥也是原配所出,不过已经嫁人,如今是沂丰城城主夫人。 景玓头上还有三哥、四姐、五姐,这三位都是姨娘傅书琴所生。三哥景骁帮着大哥景炫打点家族生意,平日里也鲜少在家中露面。四姐景知婳和五姐景知琇是一对双胞胎,只比景玓年长一岁,如今十八,都还待字闺中。 景玓原身跟那三个庶哥庶姐并不亲近,除非有要事聚在一起,否则几乎不怎么来往。而且四姐和五姐喜欢打扮成一模一样让人无从分辨,她总觉得这是恶趣味,更是不愿同她们多来往。 有了景良域首肯,景玓当天就带着香杏去了锦荣米行在京城的一家分铺。 这家分铺不临旺街,生意比起其他分铺来很是冷淡。她去了以后,在铺子里闲逛了许久都没见到一个买客。 掌柜周兴当着她的面笑眯眯的,但每每转过头看大门时都忍不住叹气。 “周掌柜,叹何气呢?”香杏好奇地问他。 周兴看了看柜台后的景玓,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似的又啥都说不出来。 景玓虽然在翻看账簿,但账簿上就那么几笔生意,压根就没啥看头。 瞧着两鬓斑白的老掌柜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索性将账簿合上,微笑地问道,“周掌柜有何话但说无妨,若是有何难处,也可说来我听听。” “唉!”周兴似乎憋不住了,经她这么一鼓励,便也打开了话匣子,“不瞒六小姐,小的掌管这间铺子也好几年了,这间铺子不临街,生意素来冷淡,以往都将这处铺子当做粮仓所用,上月初,三公子突然下令,要小的招揽生意,说是秋收快到了,为了给新米腾地儿,仓里的旧米必须在这月底卖尽,否则就辞退小的……” 景玓tຊ低垂着眉眼,听他突然停顿,这才抬起眼,笑问,“三公子的意思是要你尽快清仓?” 周兴点头,“是的,六小姐。”他为难道,“只是这处铺子较为偏僻,平日里都没几桩生意,突然间要小的把仓里上万斤米卖尽,小的实在做不到啊!” 景玓道,“只是清仓,不难办。反正京城就两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