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着迎上前:“张经理,我们就进来补个妆,马上出去~” 张经理的视线在岑语初身上游离,片刻都没挪开过:“好好补,弄漂亮点。等下让你朋友去楼上包厢,有个大佬点名要她。” 姜梦芝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起来:“你应该搞错了,我朋友跟我一样,就只是兼职做服务生,按天结算工资,不包括包房服务。” 张经理听到自己被拒绝,这才收回视线板起脸来:“你们来这里不就是冲着赚钱么?光包厢的服务费就是一千,还别说客人的小费。又不是叫你朋友出台,干什么这么上纲上线?这位大佬你们惹不起,最好乖乖去,不然今天的工资你们也别想要了!” 岑语初刚来,哪能有什么来玩儿的大佬能点出她的名字的? 她隐隐知道是谁。 看姜梦芝气得要跟张经理理论,岑语初急忙拽住她:“没事儿,我去。” 姜梦芝坚决不许:“不行!要去我陪你去!” 岑语初微微一笑:“真的不用,没事的。” 她不想让好友看见自己被羞辱的场面,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无所谓。 在她的坚持下,姜梦芝没有陪同。 张经理告诉了她包厢房号,叮嘱了她几句,也没多说别的。 这里一楼和二楼是连在一起的酒吧,三楼则是KTV包厢,比较私密的玩乐场所。 去的时候她就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情绪敛藏得很好。 走到301包厢门口,她没听见里面有任何动静,只有别的包厢里传出来的音乐声。 她象征性敲了敲门,随即推门进去。 里面光线很暗,但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纪时旻,只有他一个人。 她本以为沈时月也在,两人会一起羞辱她,现在看来,她还应该庆幸。 她没有先说话,在昏暗灯光的掩饰下隔空跟纪时旻对视。 光影交错下,纪时旻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背靠在酒红色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慵懒的交叠,双手随性的撑在身体两侧,衣冠楚楚,怎么看,都没有丝毫攻击性。 岑语初没有放松警惕,毕竟狗咬人之前,也不会事先给你提个醒。 “打算接你妈的班?” 纪时旻开口便是损人的话,那股子尖锐直戳岑语初胸口。 “沈少爷刚回国,日理万机,应该没工夫管别人的闲事?” 岑语初心里泛着苦涩,他如此做派将她叫到包厢来,就好像真应了沈时月的话。 她在沈家讨过一天饭,就一辈子都是沈家养过的狗,无论走到哪里,依旧随时都能被沈家人训逗讽刺几句。 纪时旻没被她的话噎住:“也是,我要是不管闲事,你指不定已经做了姓李的的二房,哪用在这种地方搔首弄姿?” 刚开始过招,岑语初就落了下风。 的确,上次要不是纪时旻,她早就被李老板欺辱了,这个人情,她赖不掉。 既然这样,她摆烂总行吧? 她诚挚的冲着他鞠躬:“谢谢沈少爷的大恩大德,您要是还有哪儿心气儿不顺的,那就开始吧。提醒一下,包房服务费是一千块,您就照着一千块钱的骂。来吧,直接进入正题,节约彼此的时间。” 话落音,她瞥见纪时旻那张俏生生的俊脸黑了。 纪时旻站起身时,她吓了一跳,强大的压迫感接踵而至,她下意识想往门口退,却被他快步走上前抬手捏住了下巴。 她被捏得生疼,怎么也想不到那修长没沾过阳春水的矜贵手指怎么有这么大的劲。 她眼里噙着疼出来的生理泪水,抓着他的手腕试图掰开:“你放手!” 纪时旻充耳不闻,忽的凑近,鼻息洒在她面颊。 如此近的距离,让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张脸,是她记忆中的天仙儿,也是此时的魔鬼。 第二十六章这只是开始 纪时旻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升腾出了浓烈的恨意:“你以为,把你们赶出沈家就结束了么?这只是开始!” 下一秒,岑语初被狠狠甩开,脚下重心不稳,重重跌在茶几上,小腹磕在桌角,传来沉闷的钝痛感。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桌面上的红酒被打翻,顺着桌沿淌到她腿上。 身旁,纪时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转告你妈,不用再白费功夫的去医院,老爷子是醒了,但是已经去国外疗养了,她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她妄想的万贯家财,也是白日做梦!” 岑语初这才明白过来纪时旻突如其来的怒火是因为她母亲。 她缓了缓:“我会转告……” 因为疼痛,她中气不足,说话的声音也细若蚊吟。 纪时旻微微皱起眉头,她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比起他母亲承受的那些,还差得远。 他拿出手帕将碰过她的手擦净,像是沾染了什么肮脏之物似的,随即抬步离开了包厢。 过了起码十多分钟,岑语初才彻底缓过劲来。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小腹被磕到的地方钻心的疼。 她闭上眼,是十八岁的纪时旻,和她一起坐在庭院的长椅上,递给她一块带着余温的手帕。 是她肖想太多了,他那时的善意,只是觉得她可怜罢了。 他有垂怜苍生的资本,但她和她母亲不配…… 从三楼下来,岑语初看见了在VIP卡座帮沈时月庆生的纪时旻。 他唇角噙着微笑,静静的看着沈时月闹腾,万千灯光,都不及他耀眼,和方才的盛怒完全判若两人。 酒吧的大荧幕上,滚动着给沈时月这个大小姐庆生的字样,排面十足。 岑语初没有驻足停留,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只是一只误入白鸽群的乌鸦,被驱逐排挤,是合理的。 回到更衣室,姜梦芝看见她一身的红酒,急忙询问:“怎么了?那个大佬不会是个变态吧?他把你怎么了?” 岑语初不想让她担心,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没有啊,没事儿,我不小心把红酒洒了,人家也没让我赔。” 姜梦芝将信将疑:“那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酒都给人家洒了,人家还留我?没让我赔就不错了。” 见岑语初好像真的没什么事,姜梦芝才放下心来:“没事儿就好。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应该是没熬过夜困了吧?那你休息会儿,今晚领班应该不会再给你安排别的活儿了,等会儿下班我们一起走。” 晚上,岑语初在姜梦芝家过的夜。 一整晚,母亲都没有找过她。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见是母亲打来的,她本来还有些期许,谁知道电话一接通,便是震耳欲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