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九宝重新来到门口,王灵忻一见,不用叫,立即屁颠屁颠地过来,站在九宝身后。 “这位兄弟,可否帮我跟此次大理寺来的官员通传一下?就说我要见他。” 萧寒并没有凭借自己的身份难为衙役,正常来说,以他的权力,完全可以带九宝直接进去。 但是刚才衙役明知道九宝和萧安的身份,还是不放人进入。 一定是他的上官有交代,不许随便放人进去,才会如此的坚持原则。 所以萧寒不想难为他,不让进,就让大理寺的官员,出来迎接他。 就算里面的是大理寺卿殷构,也得恭恭敬敬地把他迎进去。 他这样的举动,跟萧安刚才的行事,高下立判。 一个对低层的人客客气气,直接跟高层对话。 另一个只会依仗身份,跟小虾米耀武扬威,一下子就看清楚了两人的格局和心胸。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下一比,九宝觉得萧寒好帅! 那衙役感激地答应一声,转身就进门禀报。 其实萧寒可以直接进门的,他是太子,不要说一个临时的办案现场。 就算是大理寺正堂,他都可以随便进出。 但是太子殿下没有难为自己,他要赶紧通报,免得太子殿下等太久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大红官袍的年轻官员,就跟着衙役走了出来。 九宝一见,当即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她就在门外大喊一声,直接就可以进去了,费什么劲儿! 她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心,因为出来的正是大理寺少卿白玉山,她的干哥哥。 有白玉山在,一切都变得简单。 直接将萧寒和九宝王灵忻三人迎了进去,四人刚走到门前,就听得身后一声怒吼。 ”白大人,你没有看见本王吗?“ 正是萧安,他的手被萧寒那一下攥得红肿,正在一边揉手。 就看见白玉山四人说说笑笑,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是把他当空气了? 自己好歹是一个王爷,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萧安不禁心中生怒,怒喝一声。 “微臣参见安王,安王来这里,有事?“ 白玉山好像是刚看到萧安一样,走过来笑着说道。 “死者是本王的未来王妃,你说本王来干什么? 作为苦主,本王要求大理寺立即破案,找到真凶!” 萧安可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装作十分伤心的说道。 九宝鄙夷地看着他,刚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么着急,也不是这副嘴脸呢? “安王放心,大理寺一定会秉公执法,给死者和家人一个公道的。” 白玉山很官方的说道,在官场翻滚了这么多年,他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冒失的少年。 太极打得很好,对于萧安的限期破案,没有给出任何承诺。 几人进了院子,九宝就看见郑盼儿站在一边,不住地抽噎,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白玉山想要请萧寒上座,共同审理,被萧寒拒绝。 于是就让衙役搬来几把椅子,让几人坐下旁听。 这时候九宝这才知道,郑盼儿被传来,只是正常地问询。 大理寺的仵作,检查过郑婉儿的尸体,又勘验过洗心池边留下的痕迹,排除了郑婉儿是他杀的可能性。 初步判定,郑婉儿不是失足落水,就是自杀。 听郑盼儿哽咽着,对白玉山讲述昨天的事情经过。 九宝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鄙夷。 第620章按照她说的去做! 郑盼儿说,昨天送走了宫里的太医和武公公。 郑婉儿就跟疯了一样,挥舞着菜刀要杀她。 后来惊动了大长公主才被制止,两人当即回了宿舍。 不过她怕郑婉儿的气没有消,再找自己麻烦。 就将房门反锁,一直没有出门。 一直睡到天亮,才被外面的动静惊醒,才知道郑婉儿已经溺水身亡。 所以她对于郑婉儿的死,毫不知情。 九宝知道郑盼儿在说谎,因为她昨天在房间,分明就看见了郑盼儿跟吴敏在洗心池边争执,并没有马上回房。 郑盼儿没有将这件事情讲出来,九宝也没有揭穿她。 郑盼儿说完后,白玉山就让她回去了。 紧接着,有衙役带着其他人进来询问,就连卢梦蝶和梁梦也被带来了。 九宝看到这里,就有些后悔。 自己今天急吼吼的,这是在干什么?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这么着急了。 最后她和王灵忻,也分别将自己知道的,跟白玉山讲述了一遍。 刚想离开,就见衙役来禀报,说是昭阳郡主来了。 原来白玉山是一个极度负责人的官员,就算各种证据显示,郑婉儿不是他杀。 但也没有草草结案,还是全面地调查了一番。 就怕是有遗漏的地方,错过了一点点的蛛丝马迹,致使错过了真相。 他将学院的所有人,包括学员和教职人员都询问了一遍。 另外,还派人将田敏请来。 因为昨天郑氏姐妹有一段时间,在莫愁峰的区域。 发生了什么,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让九宝奇怪的是,吴敏跟郑盼儿一样,同样没有提两人在洗心池边,发生争执的事情。 等吴敏离开,白玉山走到了萧安身边。 “安王,按照您的要求,此案已经结了! 安王妃的死,不是他杀。 仵作验尸的结果显示,安王妃的尸体没有外伤。 洗心池边现场的痕迹显示,安王妃是自己走到洗心池中的。 所以本官判定,安王妃是死于自杀。 现在您可以把尸体领回安葬了,死者已逝,还望节哀!” 白玉山仿佛是在吊唁,以安抚未亡人的语气说道。 “什么安王妃?本王还没有跟她成婚,不要乱叫! 她只是郑家女,不是萧家妇!凭什么让本王处理尸体? 本王府中还有事,这就回去了。” 萧安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喊道,极力地跟郑婉儿撇清关系。 也不等白玉山说什么,头都不回地离开了。 白玉山两手一摊,对着九宝和萧寒一笑,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白二哥,可以求你一件事情吗?” 九宝跳到白玉山跟前,乖巧地说道。 “当然可以,想要哥哥做什么?” 白玉山笑着说道,自从有了孩子,他的笑容里面就带着慈祥。 原来把九宝当妹妹,现在都要当女儿了。 “白二哥,郑婉儿的案子,先不要结。 尸体也先不要处理,最好找个冰库先冷冻起来。” 九宝的要求出乎白玉山的意料,刚想询问九宝为什么。 就听见萧寒对他说: “按照她说的去做!” 白玉山还能说什么?太子爷都发话了。 于是郑婉儿这件案子,就不了了之了,对外宣布是自杀身亡。 但没有人知道,在大理寺的卷宗上。 这件案子悬而未决,并没有结案。 第二天,学院的课程就恢复了,一切如常。 只有萧寒,对着九宝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想找个机会,跟九宝谈一谈那个吻。 但是看到九宝一切如常,就好像那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又觉得,自己要是特意提起,有些矫性。 提,不提,一直在他心中纠结。 他的心,就像是油煎一样的煎熬着,讲课都变得注意力不集中了。 九宝倒是跟以前一样,上课下课,跟王灵昕三人嬉笑打闹。 只有一点不同,东夷的那枚五盟令。 被她天天佩戴在腰间,明晃晃的,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 时间如流水,一晃学院已经开学半个月了。 迎来了第一次休沐,大家都相当激动。 这半个月,就跟坐牢一般,好不容易盼来两天休息可以回家。 那些千金小姐,就像是出笼的鸟一样,呼朋唤友跑出了学院的大门。 各家的马车,早就等在大门外。 九宝看见郑盼儿被一辆青篷马车接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卢梦蝶受王灵忻的邀请,这两天要去她家做客。 九宝说有事情处理,先不回家。 求王灵忻带上梁梦,将她送回侯府。 看着三人的马车离开,九宝上了自己家的马车。 车夫叮嘱她坐好,一挥鞭子,马车走上了一条最偏僻绕远的回城路。 路越走越偏,周围已经是荒野一片,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九宝坐在马车里,手里把玩着五盟令。 时刻关注着车外的动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马车行走了半个时辰,九宝猛地抬头,手里的五盟令瞬间消失。 车夫一勒缰绳,将马车停下。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如鬼魅一样,出现在车顶。 那人全身上下,被一件黑色的长袍裹得严严实实。 头上戴着兜帽,只能看见一个苍白的下巴。 就见他一掌落下,坚固的楠木车厢,立即四分五裂,可见掌力之强。 不过碎裂的车厢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九宝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