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心皱起眉:“你眼睛有病啊?” 林璟柏无奈扶额,别开了头。 苏安心这才发现酒吧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自己。 她没来由感觉到一股心慌,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斑驳灯光下,贺帆启眸光幽暗,脸色沉冷。 “苏安心,你刚刚说什么?” 第5章 整个酒吧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苏安心对上贺帆启冷冽的眸,一怔,脱口而出:“你一个和尚能来这种地方?” 贺帆启清俊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一度。 他语气发冷:“我不是和尚。” 酒精开始上头,苏安心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有什么区别……” 林璟柏一把捂住她的嘴,微笑解释:“她喝多了。” 贺帆启凌厉的视线扫过他的手,林璟柏耸了下肩,撤回手。 没了支撑,苏安心倒在沙发上。 贺帆启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起来,然后转身往外走。 身边有人凑近低声问:“微蓝姐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林璟柏仰头将酒饮尽,掩在暗色中的眼眸闪了闪,“他们是夫妻,又不是宿敌。” 目送着两人走出酒吧,现场才重新恢复热闹。 酒吧外,贺帆启带着踉跄的苏安心上了车。 周婂坐在副驾驶,不可置信那穿着皮衣浑身酒气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自她懂事,从没见过这样的苏安心。 “父亲,母亲她……” “没事。”贺帆启扶着苏安心不让她乱动,然后吩咐司机,“回别墅。” 车子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车内也只有呼吸声。 苏安心闭着眼睛整个人倒在贺帆启身上。 她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双臂像藤蔓一样缠着他。 贺帆启捏紧手里佛珠,定了定心神,漠然出声:“苏安心,起来。” “别吵……”苏安心皱起眉,不仅没松手,反而还觉得不舒服扭了扭身子。 他拿她彻底没了办法,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回到别墅,苏安心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贺帆启弯腰打横抱起她回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苏安心身上混杂着尘土和烟酒的味道,他本该先喊她起来去洗澡。 可看着她的脸,他莫名就有些失神。 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鲜活的苏安心了。 结婚八年,她一改从前的顽劣,非要把一些不属于她的形容词套在自己身上。 温柔、体贴、贤良淑德。 她假装的很好,可骨子里不是这样的人,怎样都能看出破绽。 是什么让她不再伪装了? 贺帆启不知道答案,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去隔壁的浴室洗澡。 再回来,就看到周婂端着一碗汤站在他们卧室门口,神色犹豫不决。 他走过去:“怎么了?” “父亲。”周婂垂下眸,抿了抿唇,“我托宋阿姨给母亲熬了醒酒汤,但敲过门,母亲大概是睡了。” 贺帆启从她手里接过醒酒汤:“给我吧,你回去睡。” 周婂点点头,转身离开。
贺帆启推开门走进卧室,偌大的双人床上却没有苏安心的身影。 他微凝起眉,听到衣帽间里传来布料窸窣的声音,把碗搁在桌上走过去。下一秒,贺帆启的脚步顿住。 只见衣帽间的门敞开着,苏安心背对门口站在里面,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露背的长裙。 而在她白皙漂亮的脊背上,一朵妖冶的红色莲花赫然盛放绽开! 贺帆启眸色微沉。 而苏安心听到声音,回眸望来。 四目相对,她察觉到男人的异样,白皙的手指绕着佛珠打转:“我特意去纹的,怎么样?” 贺帆启这才发现她手里还拿着自己的佛珠。 他瞬间敛起眉,语气冷沉:“放下!” 可苏安心置若罔闻。 她走上前,拉过他的手抚上后背上的莲花,媚眼如丝:“贺帆启,我身上这朵莲,和你修禅时佛堂里的莲花,哪个更好看?” 第6章 “荒唐!” 贺帆启上前夺回自己的佛珠,抬步就要走。 苏安心却抓住他手腕,将他推摁到衣帽间的门上。 没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她直接踮脚吻上他的唇。 唇齿相碰,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旖旎。 贺帆启很快拿回主动权。 他搂住她的腰,带着她走回卧室,压着她倒在床上。 苏安心眼眸迷离,伸手去接贺帆启衬衫的扣子。 然而刚碰到,男人却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动作。 下一秒,他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安心,别装醉。” 他的掌心明明那么烫,苏安心却浑身冰冷。 她唇角的笑不见了,忍着被揭穿的难堪攥紧手,声音发哑:“你就这么讨厌我?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贺帆启没有回答。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就起身走出了卧室。 一楼的静室传来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苏安心咬住下唇,竭力想把浮在眼前的那层水雾逼回去。 后背的莲花纹身是飙车后找人加急纹出来的,现在还隐隐作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想要贺帆启能多看自己一眼。 他那么忠于他的道,她偏偏就要亵渎他的道。 苏安心以为贺帆启会来找自己,多少还是在乎她的。 可现在看来,她赌输了,而且输的彻彻底底。 另一边,贺帆启同样心乱如麻。 他坐在蒲团上默念着清心咒,修长手指一圈圈捻过佛珠。 但那朵妖冶绽放的红莲却像长在他脑海里,怎么都挥散不去。 又想起佛珠被苏安心拿在手里绕玩,贺帆启动作一滞,佛珠从掌心掉落在地上。 贺帆启眸光微沉,这是他第一次失态。 半晌,他将佛珠拾起放在桌上,而后拿起另一串沉香手串坐了回去。 寂静的夜,两人都一夜无眠。 翌日早上。 苏安心起床下楼时,周婂已经去上学。 见贺帆启还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她脚步一顿,不是很想和他面对面相处。 她站在楼梯上,正想转身回房间。 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再不吃就冷了。” 他怎么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苏安心心底腹诽,赌气般走到他对面坐下。 家里保姆宋阿姨端来一份三明治和牛奶。 贺帆启因为修禅戒了酒肉,所以只要他在家,餐桌上就见不到一点荤腥。 苏安心起了叛逆心,将餐盘推开:“宋阿姨,给我煎份牛排。” 话音刚落,贺帆启就抬头皱眉:“早上吃牛排?” “怎么,我嫁给你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吃份牛排你心疼?”苏安心毫不客气,把那天贺帆启说的话还给了他。 贺帆启薄唇紧抿,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后只丢下句“随你”,就起身离开。 他穿好西装外套,要出门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苏安心:“别再去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