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挣扎一步,宋晏陵就加重一分力气。 “酒醒了?”他眼神冰冷的可怕,“醒了就看清楚你都干了什么!” 说完,他愤然松开手,转身走了。 室内寒冷,温月声站在风口,看着满地的狼藉,头皮一阵阵发麻发疼。 这些……都是自己做的?! 本是受了委屈,想借酒消愁,没曾想会喝醉。 还砸了宋晏陵最爱的静室,这的确是过分了点。 可明明是宋晏陵有错在先,哪有将正妻丢下的道理! …… 大闹过后,温月声当晚就着凉了。 半夜还发起了高烧,可得罪了宋晏陵的缘故,没人赶去请大夫。 她只能自己拖着发昏的脑袋,熬了姜茶服下,然后蒙头大睡。 之后几日里,都没见宋晏陵回府。 病好那日,好友邵燕询前来拜访。 刚落座,邵燕询就调侃她:“听说你砸了宋晏陵的静室,还毁了他珍藏的题字!” “可以啊你,我还以为你这些年真变成贤妻良母了,没想到还是以前那个温月声。” 温月声心里腹诽,她现在就是以前的自己。 “你今日来府上找我所为何事,若无事就请回吧!” 看出她心情不悦,邵燕询立马笑着拦住她:“不逗你了,就为了你敢砸静室这个壮举,我买了匹汗血宝马送你,要不要去马场看看?” 温月声眸光一亮,心底涌上丝丝欣喜:“要,你先去老地方等我。” 邵燕询走后,她就立马回房,翻出柜子最里层的那件枫叶红衣裙换上。 又将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然后脚步轻快出府。 经过前院时,却不知宋晏陵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坐在静室临摹。 他没抬头,淡淡一问:“要去哪?” 温月声有点心虚,但一想到这些天他的冷漠,和这些年为他压抑本性所受的委屈。 她瞬间就挺直腰背,头一次硬气反驳。 “本小姐要去骑马踏花,要不带上你一块儿?” 第4章 温月声不施粉黛,一袭红衣的样子映入宋晏陵眸中,肌肤若雪,明眸皓齿。 他有一瞬错愕,恍惚看见多年前那个鲜艳、明媚的她。 但很快,宋晏陵就淡漠收回目光。 “今日初八,按例我们要回老宅看望母亲。” 温月声脚步一顿,笑意也僵住了。 她怎么忘了,周母不喜雍容,至今还住在老宅,而每月初八是雷打不动拜访的日子。 可周母从来都瞧不上她。 老宅团聚的氛围简直阴沉到让人发寒。 也难怪周轩和宋晏陵都是那副冷漠的性子。 温月声不想自讨没趣,遂招了招手:“不去,你就说我病没痊愈。” 刚欲离开,宋晏陵微怒:“温月声,侍奉婆母是你的责任!” 听到这话,温月声刚燃起的好心情瞬间就熄灭了。 心底还升起逆反心。 “母亲不喜见我,我去只会令她厌烦。” 她当着下人的面,笑着双手攀上宋晏陵的脖颈,故意拖长语调:“只是说起责任,那帝师大人晚上是否有尽到作为一个夫君的责任……” “温月声!闹够了没有!” 宋晏陵狠狠甩开她,眼底尽显厌恶。 温月声眼睫狠狠颤抖,心也不受控发疼。 她下意识掐住手心,刺痛从掌心传来,延至心底。 “既然你也做不到,那就别三从四德那套规矩束缚我!” 一句话,彻底点燃宋晏陵心中的怒火。 这是温月声七年来第一次顶撞她。 他想要开口斥责,可对上她那决绝离开的背影,胸口却莫名闷堵。 大门砸在门桩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宋晏陵盯着那扇被甩上的门,无意识的捻了捻刚刚擦过温月声衣角的手指。 半个时辰后,郊外马场。 温月声赶到时,邵燕询等人已经站在前方等着她。 总共五个人,一人一匹马,剩下一匹正是留给温月声的。 见她来,邵燕询笑着起身戏谑:“五六年没骑过了,温大小姐马术可还在?” 温月声不答,利落的翻身上马,仰头对邵燕询轻笑。 “再过十年,你也骑不过我。” 说完,她就挥舞缰绳,在马场里驰骋。 这一刻,京城那个最恣意洒脱的温月声,好像又回来了…… …… 放纵了一整日,温月声心头的烦闷也随风消散了。 夜色降临,一群人又去了酒楼。 红妆驰马品美酒,小倌美男唱戏曲,不亦乐乎。 可刚到酒楼门口,就看见一辆华美马车。 马车由两匹高大黑色骏马牵引,车帘上的徽章精致华贵,京城谁人不知—— 这是宋晏陵的马车。 邵燕询戳了戳温月声胳膊:“你家帝师来抓你了?” “他才没这闲工夫。”温月声嘴上说着,心里却发毛。 宋晏陵不会真来抓她了吧? 这时,侍卫走过来,恭敬对她说:“夫人,大人请您回府。” 风吹动车帘,温月声隐约看见坐在车上的墨色身影。 她心口发紧,却也不想再承受宋晏陵的冷脸,故意提高嗓子:“想让我回府,那他亲自来接我才行。” 说完就拉着邵燕询等人进了酒楼。 繁弦急管的音乐声中,姑娘们轻歌曼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