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是传得最快的,韩娇娇回来了,找回了自己的家,将以前的房子买回来了,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到林玉梅耳朵里。 林玉梅听到时,身子和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脸色煞白,犹如被人给了当头一棒。 林玉梅挂了电话,整个人支持不住,一下子跌坐在美容院的沙发中。 林玉梅,当时可是村里的一枝花,长得很漂亮,成绩又好,考上中专,出来便是吃城市粮的,她是全村人和父母的骄傲。 范礼兵,长得很帅,无业游民,但能说会道,看上了林玉梅,花言巧语将她骗上了床。 林玉梅肚子大了,遮掩不住,被学校勒令退学。她差点被她爸妈打死。 父母和林玉梅断绝了关系,将她赶出了家门。 没有婚礼,没有宴请,没有人认同,林玉梅便这样住进了范家。 林玉梅十八岁不到,便生了范瑶瑶。 范礼兵好吃懒做,总逼着林玉梅出去找钱,弄到钱,就带着范瑶瑶出去吃和玩,弄不到钱,就揍她,揍了她又哄她。 范礼兵是林玉梅第一个男人,她那么小,就跟了他,心智都没全,就做了他的妻,也想着和他一辈子的,打了后,又收起自己的伤,到处去帮工找钱给他。 镇子上有一间大型的棉纺织厂,是军工企业,在当地大量招女工,林玉梅被招上了,她将孩子留给范礼兵的母亲带,自己去上班,一周回个两次。 棉纺织厂是国企,管理人员全是省里的来的,他们每周坐班车来上班,和纺织女工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阶层。 林玉梅是最底层的纺纱工。 纺织厂女工多,八卦满天飞,哪个女的凭着自己的手段,勾搭上了拉长,如今户口都迁到了省里,成为大城市的人了;门卫和那个谁在办公室干活,没关窗,被人扒着看了全场;还有谁和谁在外打野战被人抓了,裤子都来不及提上,丢下女的就跑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多了,什么话都有,而且口无遮拦,一个宿舍住十个人,晚间夜谈,有人专门谈男人的那东西,比哪个男人猛,林玉梅听得红了脸。 林玉梅本身底子好,又读过书,虽然生了孩子,这三班一倒,厂里食堂一吃,几个月下来,白里透红,身姿娇娆,熟得像蜜桃,不知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眼光。 车间主任郝道明便是其中一个,郝道明是省里下来的干部,年岁不小,已婚,肥头大脑,风流事无数,借口找林玉梅有事,让她下班后去他,谁都心知肚明,为了往上爬,林玉梅也就去了。 林玉梅青春少妇,郝道明纵花丛采花无数,挡不住林玉梅的无边媚力。 郝道明将林玉梅调到了办公室,在那不回家的日子,林玉梅天天与郝道明厮缠,她能读会写又会算,郝道明便将自己的那些小九九全都告诉了林玉梅,给不少钱林玉梅,还让林玉梅帮着他做小账。 时间一久,林玉梅便起了心思,她逼郝道明离婚娶她。 真离婚,郝道明可不愿,但是他心不说,嘴上却道:“你屋里那个不离,我怎么娶你?你先离了,我便马上离婚娶你。” 可是范礼兵不肯离婚,每月还要将林玉梅的工资全部收走,不给还要打她。 那天,婆婆走亲戚去了,天热,要收粮,过几天晚上要在坪上打粮,室外的墙角电灯泡不亮,婆婆走前吩咐范礼兵一定要将灯泡换了。 家里长梯子是两个短梯子接起来的,中间用破布扎得很紧,林玉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那梯子接头弄松,范礼兵将梯子靠墙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异样,只觉得梯子有些软,他在上面吼着:“林玉梅,你过来帮我扶梯子。” 林玉梅不情不愿从屋子里出来,待范礼兵悬空头向上看,换灯泡的时候,她用手将梯子一拉,梯子中间是松的,承不了太大力,一歪,范礼兵直接从三米多高的梯子上摔了下来,下面是水泥地,头上有血,范礼兵在地上一动不动。 范家在村角头,平常少人来,范礼兵从梯子上摔下来后,林玉梅并没有急着叫人,她看着地上的范礼兵,冷冷一笑,转头,却发现站在门口的范瑶瑶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林玉梅心跳慢了一拍,她跑上前去,抱着女儿,对瑶瑶说:“瑶瑶,爸爸从梯子上摔下来了,别人问,你记得,一定要说爸爸是自己摔下来的,记得没?妈妈给你买花衣服穿,妈妈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的,瑶瑶乖,你记住没?” 范瑶瑶点点头。 林玉梅才走出去,将范礼兵翻过身来,大声哭着叫人。 范礼兵摔到了脑子,高压瘫痪,不会说话,不许林玉梅近身,只要林玉梅靠近,他便用他连话也不清楚的,谁都听不清的声音,对着林玉梅骂骂咧咧,有人竖起耳朵听,听出说是林玉梅害了他。 平常范礼兵在家要不到钱,也是这样,常人并不觉得有异,只是叹范家独子命不好。 不到半年,范礼兵便死在了床上。 范礼兵一死,林玉梅便逼着郝道明离婚娶她,郝道明看那范礼兵死得蹊跷,看着面前这如花似玉的美人,犹如看白骨精,说什么都不愿意。 林玉梅将郝道明贪污还有乱搞男女关系的事和他一摆:“你若不娶我,我便将你这事给捅出去,咱们鱼死网破。” 郝道明不敢来硬的,便软下来求林玉梅:“你看我一个老头子,你跟了我,有什么好处,你不就是想到省里吗?我帮你找个年轻的,帅的,能干的,又可以接纳你和你家女儿的男人,岂不比跟着我这糟老头子强。” 韩新民就这样子出现在林玉梅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