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羽越是如此,顾修阎便越是生气。
他气的眼尾泛红:“朕带你骑马,只是想让你高兴!” 就在此时,他忽然瞥见林惜羽旧伤斑驳的双臂。 以他多年行军的经验,他立马看出这些伤有些已达二十年之久,有些却是数月之内。 他抓起林惜羽的手臂,质问道:“你不是说你的手臂要戴玉镯,不能留疤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口?” 林惜羽见他情绪这般激动,心中微微一怔,原来上次随口找的借口,他都记下来了。 她抬起双眸,紧紧盯着顾修阎:“你以为我一个死了母妃的公主是怎么在宫里活下来的?你以为那么多天才地宝是白白赐给我的?没有价值的人在宫里是活不下去的。” 她的声音很冷,宛如细碎的冰锥,扎进顾修阎心里。 他忽然了然,为什么老皇帝总是赐女主药材而非金银财宝,为什么老皇帝看起来对林惜羽千娇万宠,却连封号都没有赐她一个。 顾修阎沉默着放下自己做的竹笛,离开了此处。 回到御书房,他唤来暗卫。 “林惜羽是什么时候成为老皇帝的药奴的?” 暗卫斟酌道:“据属下调查,娘娘麒麟血之体被发现时,就已经……” 顾修阎紧了紧眼神,据他所知,林惜羽三岁时就被查出身怀麒麟血。 “为什么嫁入镇北王府后,林惜羽一直给老皇帝供血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盯着顾修阎杀人般的目光,暗卫硬着头皮道: “娘娘刚嫁入镇北王府的时候,就被宫中人取过血,当时属下正想向您禀报,可您当时正在忙,还说娘娘能有什么大事,不要打搅您处理公务。” 暗卫说完,顾修阎一瞬了然。 难怪林惜羽院子里天天汤药不断,却一年比一年憔悴。 他有一瞬的懊恼,若是自己早些发现此事,林惜羽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么久的苦。 她嫁给自己七年,自己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顾修阎还想再问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江心白的宫女哭着跪在宫外,说江心白旧毒复发,求陛下救命。 顾修阎有些头疼的站起身。 林惜羽的麒麟血虽然能解百毒,可是却无法根除毒素。 所以江心白体内的毒闹了这么久,也没能彻底好起来。 他赶到椒房殿时,江心白还没从昏迷中苏醒。 常为江心白诊脉的太医小心道:“陛下,皇后娘娘所中乃是塞外奇毒,麒麟血虽然能延缓毒性,却不能根治,娘娘迟早要被这奇毒拖死。”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顾修阎望着江心白惨白的脸,心中不由愧疚。 这是江心白在塞外替他挡的一箭,谁料箭上淬毒。 那太医跪在地上:“还要一法,只是……臣不敢说。” 顾修阎浑不在意:“赦你无罪,说罢。” 那太医跪的更低了,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 “只要能取身怀麒麟血之人的心脏,便能根除皇后娘娘身中的奇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