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拿走她气的要上前,邢默余光瞥见了什么,眸光彻底阴冷下来。 “你要是还想找到谢潼夏的骨灰,你最好别动!” 赵澜怔怔看着那手机许久,恨恨咬牙,自暴自弃的坐了回去。 “行啊!你要看你就看!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看莺莺都是怎么爱你,而你又是怎么回报她的爱的!” ‘爱’之一字,砸在邢默心头,酸的他一瑟。 谢潼夏那样的拜金女,对他,也会有爱吗?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邢默的眸子就红了。 他为什么会在意这些,谢潼夏爱不爱他,重要吗? 他明明,不喜欢她…… 可是,真的不喜欢吗? 这个答案,没有人能给邢默。 第14章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一条便签的界面。 谢潼夏大概是把便签当做日记本来写了,不知道赵澜删了多少,最顶上那条,已经是几个星期前的了。 【6月8日,阿越今天好像很生气,他要了我好久,嘴里一遍遍的念着妮妮,我觉得好疼,身体疼,心也有点儿,他会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叫一次我的名字吗?谢潼夏,哪怕只有一次也不错啊,很好记,很顺口,晚莺晚莺,1】 【6月15日,照常给你送便当,从最开始的攻略到现在的心甘情愿,赵澜骂我有病,说实话,我也觉得我有病,没病谁当着替身也能心动啊,那不是纯纯大傻子吗?不过很不巧,我还真成傻子了,你要是敢不喜欢我,我就死给你看。】 【6月20日,林妮妮要回来了,邢默还没喜欢上我,如果可以,真想咬咬牙把他踹了,然后叉着腰跟他说‘姐才不稀罕’,然后潇洒过日子去,但是怎么办,好像真的要活不下去了……我要是死了,邢默会觉得难过吗?他会多久忘记我?还是,他从来都没有记得过我?】 …… 一长串的日记根本翻不完,每一篇都带着她的傲娇和藏不住的喜欢,在最底下,邢默看到了一张照片。 昏暗的灯光,背景是一张大床,照片里只有两只轻轻相碰的手,和他露出一半的睡颜。 上头是一行简短的配字:邢默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是可爱温暖的。 什么可爱温暖,一点都不适合他…… 邢默的手指顿在屏幕上,再翻不下去。 嘴里尝到一丝湿咸,勾出了满嘴的苦涩。 “我错了……” 他仰着头,嗓子哑的不像话。0 “谢潼夏,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曾经这么喜欢我…… 他总以为她是为了钱,为了钱给他做便当,为了钱给他当替身,为了钱让他睡…… “滴——” 红灯过去,身后的车喇叭此起彼伏,吵的邢默的耳膜生疼。 赵澜讥讽的看着他那副模样,不屑的呸了一口:“假惺惺,做给谁看啊!” 邢默没有反驳,那些文字钻进他脑海里,他甚至都能想象出谢潼夏打出这些字句时的委屈和埋怨。 他被假象蒙蔽,忽略了谢潼夏的爱,也忽略了自己的心。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谢潼夏是不是就不会死? 脑袋乱做一团,邢默头一次理智尽失。 一脚油门踩出去,径直朝着一栋老旧小楼走去。 赵澜跟着他下车,走到一处住宅门口,不等她问,邢默抬脚就将门踢开。 待看清里面的景象后,赵澜僵在了原地。 只见昏暗的房间里,随处可见的黄符,屋子中央的地板上用鲜红的血画了个阵,林妮妮抱着一个骨灰盒盘腿而坐,手里还拿着个桃木剑,嘴里振振有词—— “我要谢潼夏死不超生,魂飞破散!” “林妮妮你疯了!” 赵澜吓的不轻,冲上前趁其不备将骨灰盒抢了回来,死死抱在怀里。 邢默冷眼扫向林妮妮,眸子冷的能吃人。 林妮妮显然没想到仪式会被打断,抬头看到来人是邢默,身子又是狠狠一颤。 “阿越!阿越你听我解释,我跟你说,我找人问过了,我们之所以会经历这些,都是谢潼夏的怨念太重,只要让她魂飞魄散我们就平安了,到时候你我的事业都会风生水……啊!” 她话还没说完,ʄɛɨ就被邢默狠狠一脚踢在了肩膀上。 “林妮妮!她是你亲妹妹!你简直枉为人!” 邢默眼眶猩红一片,戾气横生。 在里间抽烟的牛鼻子老道听见动静,正要出来。 一门之隔,就听有人问—— “您好,我们是海城精神病院的,请问哪位是林妮妮女士?” 第15章 林妮妮狼狈的趴在地上,还没从疼意中缓和过来,抬头就见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光线的来源。 邢默自觉让步:“劳烦。” 三人对视一眼,这屋里哪个像是精神不正常的一目了然。 林妮妮慌了神:“不!你们别过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林氏集团的千金!是陆氏娱乐的老板娘!我没疯,我不是精神病。” 为首的白大褂男人对照着手机里的信息看了眼,好心的解释:“给我们打电话的正是陆先生。” “陆先生!?” 林妮妮不敢置信的抬头,邢默此刻正冷冷的看着她。 无情的眸子里,尽是不近人情的冷色。 林妮妮就算再傻,此刻也全明白了。 以邢默的手段,只要他想,谁都能是精神病,所以,他这是在为谢潼夏报仇!?他爱上谢潼夏了? 不!不可以,她才不要去精神病院!她才不要! “阿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邢默闻声,默然扯出了一抹冷笑:“为什么不能?林妮妮,听说过报应吗?这,就是你的报应。” 话落,他打了个响指。 三名白大褂人员立马上前将人架了出去。 赵澜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所以,在车上他和他助理打电话说要叫精神病院的人来,是因为这个? 邢默的视线落到赵澜怀中的骨灰盒上:“能把,她给我吗?” 男人的嗓音,少见的小心翼翼,竟然是在询问。 赵澜却只觉得讽刺:“抱歉!我想莺莺不会愿意和你待在一起。” 话落,抱着骨灰盒头也不回。 邢默痛苦的捏了捏眉心,脑子里,不住的浮现谢潼夏那张脸,她面对他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在床上疼的红了眼,怯生生看着他的样子,拉着他的衣角,让他别走的样子…… 她像林妮妮吗? 其实,一点儿也不像。 …… 这天,邢默驱车来到谢潼夏的屋子,在里头待到了半夜,他也不开灯,就那么待着,这里,是有谢潼夏气息最多的地方。4 他在她家里翻出了好多和他有关的东西,偷拍他的照片、曾经想送没能送出手的礼物、还有他送她的那些首饰。 谢潼夏好像特别的傻,傻到什么都藏在心里。 他认识她五年,从来不知道她的日子过的这样糟糕。 时针走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林父给他打了通电话。 开口就是询问林妮妮,问他能不能放了她,没有半句对谢潼夏的关心,讽刺的是,邢默接这通电话时,正看着手里,谢潼夏小时候对家庭幻想的日记。 她一直想有个家,可是哪个家都不要她。 谢潼夏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邢默恍惚间想起了几年前的夏天—— 那时候,林家已经认回了谢潼夏,可林家总说谢潼夏这不好那不好,哪哪都比不上林妮妮。 当时也是半夜,林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谢潼夏拉着林妮妮吵了一架,害的林妮妮出了车祸,那天,林父也是如此,跟他卖了好久的惨。 他听信了林家人的一面之词,也觉得是谢潼夏错了,抓着她去给林妮妮输血,无论她怎么否认不是她的错,他一句都没听。 直到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