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安旻轻抚耳朵上的纱布,阴沉的问:“本少爷能跟以前一样吗?” “这个……”郑琴像条哈巴狗跟在他身边,讨好道:“不好说,毕竟耽误了些时间,但我会为您配最好的祛疤药,尽量不留痕迹。” “哼!那个贱女人,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还跟她说是禹将军的意思,当时她就万念俱灰了。” “哈哈哈哈哈……” 黎萱草一怔,原来活活切开她肚子,不是禹安昌指使的。 可终归是因为他的不信任啊。 呵,就算自己这次没死,就算查出是禹安旻指使郑琴,禹安昌也会护着禹安旻这个弟弟的。 对兄弟,他是无条件的信任,她始终都是外人。 禹安昌是无法让黎萱草依靠的。 黎萱草现在也无处可去,便跟在禹安旻身后,回到老太君的房间。 禹安旻戴好帽子,遮住纱布,兴冲冲跑进去,嘴甜的喊道:“祖母,您可算是醒了!我好想您……” 不同于背负着家族责任的禹安昌,这个备受宠爱的小孙子,对着肃正的老太君,日常就是撒娇。 就算以往老太君昏迷了,也不妨碍他每次回来都嘴甜一番。 黎萱草跟着进去,看到睁着眼坐在那里的老太君,惊讶地睁大眼。 自己死了,老太君就苏醒了,该说巧合还是讽刺? 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负担,也能彻底放下了。 第14章 慢慢处置 “老太君,我好想您啊!”禹安旻扑上去,趴在老太君腿上,哽咽开口。 果然,那个贱女人是克老太君的,她倒下去,老太君就醒来了! 三年没见,老太君细细看着长高了不少的小孙子。 脸已经逐渐褪去少年的青涩,眼里还是充满了孺慕和依赖之情。 “旻儿,你大哥去找你大嫂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你去给我弄一个轮椅,待会我坐着去看你大嫂。她心里有气我也能理解……” 禹安旻一愣,“祖母您干嘛去看她啊?您想见云洛儿把她叫过来……” 老太君气不打一处来,低吼道:“别跟我提她!你的大嫂只有萱草!我承认的孙媳妇也只有萱草!” 黎萱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个认可是她以前最想得到的,偏偏在自己死了后,在最没想到的时候,由老太君说了出来。 真是可笑。 “黎萱草?祖母您不是最讨厌她吗?怎么醒来就态度变成这样?难道黎萱草给您下了什么迷药?还是刚醒来头脑不清楚?” 禹安旻不可置信的怪叫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麻沸散药效过了,他那个断耳接口越发抽痛起来。 “云洛儿才是给我下了什么迷药!我不是刚醒来头脑不清楚,我是之前头脑不清楚,错怪了黎萱草!” 禹安旻拿掉帽子,恨恨地告状:“老太君,孙儿的耳朵,是断了啊!刚刚才接回去!您知道是怎么断的吗?” “断了?怎么会断了?有没有事啊?” 老太君看着他耳朵上包扎的纱布,还有点血迹透出来,心疼地想去摸又不敢,眼眶立马红了。 “黎萱草咬断的!大哥休了她,她舍不得我们禹家的荣华富贵,试图勾引我!我拒绝就毁了我!老太君,黎萱草她好狠啊!” 黎萱草气得握紧拳,还是对禹安昌的那套说辞! 郑琴不失时机的开口,争取在老太君面前露个脸。 “是啊,老太君,太医院院判刚给旻少爷接上耳朵,我也会悉心调制出祛疤的药膏,希望不会影响旻少爷的仪容!” 老太君还没来得及消化小孙子说的事,就被人没礼貌的插嘴,不由皱眉。 “你是?” “回老太君,我叫郑琴,当年您的药是由我负责熬制的,可惜我没有及时发现黎萱草假公济私,故意导致您昏迷,她真是妄为大夫!” 郑琴慷慨激昂的说完,没注意到自己说出名字开始,老太君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你就是郑琴,好,很好。舌灿莲花啊!”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禹安旻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郑琴还恍然未觉,羞赧地笑了笑。 “您吉人自有天相!这不,如今醒来了!让我就给您把个平安脉,好吗?” “不必了,我只要黎萱草给我诊治。”老太君脸色沉得要滴出水,扬声朝门外喊道:“禹七!” 几个侍卫应声而入,其中为首的恭敬弯腰,问:“老太君有何吩咐?” “将这个女的跟云洛儿一起关起来,等我慢慢处置!” 郑琴的笑脸瞬间垮了,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捂住嘴拖了出去。 黎萱草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第15章 追悔莫及 “祖母,您干嘛带走我的医女啊?”禹安旻不是看重郑琴,而是老太君这样显得很不给他面子。 明知道是给他管药的医女。 老太君气得大叫:“因为她没有医德!你祖母就是被她和云洛儿害得昏迷了这么久!” 三年啊,她一把年纪了,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三年,云洛儿还是她引狼入室的,害了自己还害了黎萱草。 她怎么都无法心平气和! 禹安旻惊惶地瞪大眼,“不是黎萱草害的吗?” “不是,我们都错怪萱草了啊!”老太君不厌其烦的解释:“这段时间,我可能是将要醒来了,有时候,我能感知到身边的事情,只是不能动,不能开口,脑子清楚得很,是云洛儿虐.待我,栽赃萱草,蒙蔽了你大哥啊!” 黎萱草的眼泪倏然滑落,没人看到没人听到,可她就是忍不住捂着嘴,泪如泉涌。 能以灵魂的方式知道自己的冤屈被洗清,也是好的…… “是这样吗?”禹安旻呆住了,一直以来的认知被推翻,迷茫和懊悔交错。 “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老太君忽的喝道:“说实话!” “是、是黎萱草咬断的,不过……”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对女人来说,最大的伤害是什么?我就做什么咯!” “你、你个小畜生!你这是跟谁学的?” 老太君眼前一黑,气得晕厥过去。 一直知道小孙子温润外表下是一副蛮横任性的性子,可没想到他居然会做这种事! 她自问就是最讨厌黎萱草的时候,也不会忍心看到女人受到这种伤害! “云洛儿跟我说黎萱草三番两次的害您!我气不过,想为您报仇!这也有错吗?再说了,她凶得很,根本没吃亏!我根本没碰她!” 说到这里,禹安旻眼珠心虚的乱转。 就是没碰到还吃了个大亏,他才会让郑琴去折磨黎萱草。 现在老太君说冤枉了她,那他就闯了大祸了! “我去找大哥,我去看看黎萱草怎么样了……” 禹安旻跳起来跑开。 留下老太君在那里捶胸顿足的哭。 “萱草,我们家对不起你,欠你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