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祝时星心下大骇。 蒋津成难道真的看出她不是温思窈,而是祝时星?! 祝时星扶着许嘉树的手蓦然攥紧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想起进组前,温庭之和自己说的话。 “不要害怕,不管你之前是谁,你现在就是温思窈。” 温庭之说这句话时离祝时星很近,祝时星能闻到他身上消毒水和洋桔梗混合的味道。 很浅,但是有一种能让人迅速安下心的魔力。 “你的身后有哥哥,爸爸、妈妈,你不是一个人。”温庭之那样温柔。 祝时星莫名生起无限勇气。 她把许嘉树安置在一旁的座椅上,然后转过身。 直勾勾地看向倚在门边仿佛所有事情都运筹在握的蒋津成。 “蒋先生也喝酒了吗?我是温思窈,我们之前见过的,您忘了吗?” 祝时星勾了勾唇,好似深夜里一枝带刺的蔷薇。 “如果你是温思窈,那刚刚我叫祝时星的名字你就不该停下来。” 蒋津成注视着眼前这张和祝时星完全不同的脸。 “蒋先生这话真奇怪,您突然对我叫一个逝者的名字,而且这个逝者就是我们之间几次见面不愉快的起因,难道我不能停下来吗?” 祝时星反唇相讥。 “皮囊不一样,但是习惯和肢体动作骗不了人。”蒋津成淡淡回。 祝时星讽刺一笑:“原来蒋先生这么了解祝小姐吗?对她的习惯竟然了如指掌?” 蒋津成抿了一下嘴唇。 这也正是他觉得困惑的原因。 从前他认为祝时星只是他养在掌心的一只小雀儿,兴致起来的时候就逗两下。 绝大部分时候他都对她放任自由,冷落一旁。 可是祝时星跳楼死后,每每午夜梦回,蒋津成都能梦见她曾经的音容笑貌。 甚至会梦见是她披头散发站在天台,绝望地说这辈子只有他一个心爱的人的时候。 三番两次遇见温思窈后,蒋津成总是感觉她很熟悉。 直到今天。 “温思窈”和许嘉树打闹时的小动作,和祝时星一样是左撇子,不爱吃上海青和秋葵…… 太多太多的细节让蒋津成从“温思窈”身上看到祝时星的影子。 可他究竟为什么会记得这些属于祝时星的细节? “蒋先生。”祝时星蓦然开口,打断蒋津成渐渐飘远的思绪。 “您是拿我当祝小姐的替身吗?就像你拿祝小姐当钟楚楚小姐的替身那样?” 祝时星刻意咬重了楚楚和替身几个字。 时至今日,她感觉自己依旧不能释怀,她只要想到床笫之间蒋津成声声动情的“楚楚”。 她就感觉无比恶心,像吞了无数只苍蝇那样恶心。 蒋津成好似被当头一棒,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这不是光彩的事,却被“温思窈”如此直接了当的拆穿。 他看向“温思窈”的眼神变得阴沉。 “蒋先生,不是每个人都会怕你。”祝时星不畏不惧地回望。 “祝小姐之所以事事顺着你,在你无数次伤害她之后还像块狗皮膏药般黏着你。” 祝时星一顿,往前一步,字字泣血。 “不是因为她死乞白赖,更不是因为她自轻自贱,只是因为她爱你。” 最后一句话,她声音放得好轻,她看向蒋津成的眼底是一片寒凉。 “不论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不会遇到像祝时星那样爱你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