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柒柒觉得舒瓷没说实话。 想问又总被她打岔糊弄过去。 用完餐,奔波一天的疲惫感涌上来,裴柒柒爬到床上准备睡觉。 就在快睡着之际,她听到舒瓷叫了她一声。 “嗯?”裴柒柒眼皮直打架,从喉咙勉强挤出一个字回她。 舒瓷盯着奢华的天花板,毫无睡意。 她听出裴柒柒意识散涣,像是马上要睡着了,也没在意,自言自语般喃喃:“有个事我想问你一下。” 眼皮已经垂下的裴柒柒:“……” “我有个朋友,她和老公感情一般般,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但是呢,她知道老公心里有个白月光,你说该不该离婚?” “什么?” 前一秒还在瞌睡边缘挣扎,下一秒就完全清醒的裴柒柒叫起来:“我小叔有白月光?!” 舒瓷:“………………” 裴柒柒瞌睡全无,坐起来:“宝贝,你说清楚。” 舒瓷无语凝噎:“我说的是一个朋友,没说是我。” “你哪个朋友我不知道?别说人了,你认识的狗我都认识。”裴柒柒堵她。 舒瓷再次无语凝噎:“……” “我就感觉你不对劲,老实说,到底怎么了?” 裴柒柒从自己的床爬到舒瓷床上,拥着被子开始“闺蜜夜晚真心话”。 舒瓷抿了抿唇,在裴柒柒灼灼的眼神下,都老实说了。 听完所有事,裴柒柒若有所思:“那枚纽扣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没有,但看得出是女人的装饰扣。” 舒瓷手指搅着被子,冒出一种猜测:“那扣子……会不会是你奶奶的?” 儿子收藏母亲的东西,也说得过去。 裴柒柒听她描述了纽扣的样式,闻言立刻摇头:“我奶奶喜欢穿中式的衣服,那种款式不可能是我奶奶的。” “而且,我小叔那性格,从小也没对父母太过依赖,像收藏妈妈东西这种事他才不会做,又不是妈宝男。” 舒瓷一想也对,那纽扣……百分之百就是白月光的了。 她盯着地毯上的暗格花纹,声音闷闷的:“柒柒,那你说,我是不是该考虑离婚?” 她好像忍受不了,裴衍心里有白月光的存在,尽管是塑料婚姻。 裴柒柒从得知舒瓷结婚那天起就苦口婆心不知劝过多少次让她离婚。 舒瓷本以为问她,她会举双手双脚同意,结果裴柒柒并没有马上支持,反而义正言辞地说: “你凭一个猜测就要和我小叔离婚,说句老实话,也太渣了,至少得当面问问我小叔,白月光现在在他心中还占据着怎样的位置?” “……” “白月光白月光,既然是白月光就说明心心念念却没有拥有,你想啊,白月光可能已经结婚了,或者噶了呢?” “……” “要是真噶了,你也不至于跟一个死人计较吧。” 裴柒柒分析得面面俱到。 舒瓷豁然开朗。 是啊,要白月光真升天了,难道她还真跟个死人计较? 眼底的郁闷扫去大半,舒瓷抓着被子躺下去:“说的对,睡觉吧,等玩回去了再说,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裴衍白月光是一回事。 但他和孟清妍一起去了麓城又是另外一回事。 该玩还是得玩。 裴柒柒赖到舒瓷床上就不想走了,贴着闺蜜香香软软的身体,问:“去哪?” “明天就知道了,快睡吧。” - 海城的气温越是秋冬越舒适。 满院的花草绿植长势喜人,院中央,吴冠南蹲在地上盯着木质斗盆,眼睛一眨不眨。 “上啊,上啊!你个怂包!” 吴冠南在旁边自言自语般鼓劲,越看越气:“亏我花那么多钱买你回来,一只母蛐蛐都斗不过,什么玩意儿!” 吴冠南把一只蛐蛐用网兜罩住,刚提起来—— “小老头,我来看你啦!” 一个明快清脆的声音传来,男人手一抖,网兜掉到地上,蛐蛐瞬间蹦了个没影。 吴冠南气极,瞪眼朝声音的方向吼:“叫叫叫,叫个屁啊,把我蛐蛐都吓跑……诶,小丫头!!” 舒瓷一进小院就看见地上的斗盆,开口臭他:“小老头,手里的钱差不多嚯嚯光了,又要出来画画买蛐蛐了吧?” 吴冠南上一秒看她欢喜不已,下一秒像想到什么,背过身大喊:“阿红,什么人都放进来!你怎么看门的?” 舒瓷知道他说气话,顺着他的话接:“原来老师不欢迎我啊,那我走好了。” 话音刚落,吴冠南一个健步走到院门口,“砰”一声关上铁门,上了锁把钥匙揣兜里,嘴还死犟。 “你走啊,我看见你就烦!” 舒瓷忍住笑:“我走大门。” 吴冠南张口往里面喊:“阿红,把门给我锁了,谁都不许进来,更不许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