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凝听到这话,固执抬头问:“为什么?” 宋时宴看着她的红发,没了耐心。 长腿迈下车,宋时宴拉开副驾驶车门,一把抓住沈初凝手腕,将她拽下车。 沈初凝还想贴过去,紧接着宋时宴一句话就让她僵在了原地。 “我不想和一个被开除的问题学生混在一起。” 沈初凝怔在原地。 回过神,宋时宴的车已经离开她的视线。 她低头,看着身上破旧的卫衣,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 不知过去多久,她才转身,踏进勉强能被称作‘家’的房子。 刚进门,沈初凝就被继母黄英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不照顾小宝就算了,还混到现在才回家,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沈初凝低头,头发遮住面容,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而黄英不依不饶,一把将她推到在地。 她正要爬起,一张红色的订婚宴请单直接从她脸上的划过。 下一秒,黄英带着讥讽的话落下。 “宋时宴昨天送来的,他要结婚了。” 第二章 房间中一片黑暗,沈初凝蜷缩在角落,看着手中宋时宴的订婚请柬,眼眶发红。 宋时宴是她心中为数不多的光,照亮她灰败的青春岁月。 而现在,这束光好像也要消失了…… 她想起七年前,她被继母黄英赶出门,第一次见宋时宴的场景。。 那时,宋时宴刚进云城大学做教授,穿着白衬衫,温润儒雅。 他扶起摔倒在地的沈初凝,替她拍去身上的灰尘,还递给她一颗糖。 然后安慰说:“吃颗糖,心里就不会那么苦了。” 沈初凝一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可现在无论吃多少颗糖,她心里还是苦的厉害。 沈初凝眼眶发热,她蜷缩在硬板床的一角,眼泪大颗滑落。 夜色浓重。 她看着连星星都没有一颗的夜空,悄悄离开家,跌撞着跑到宋时宴家门前。 敲门声吵醒了熟睡的宋时宴。 他打开门,就见沈初凝脸上青紫交加,狼狈的站在门口,眉头一瞬皱起。 “沈初凝,你又和别人打架了?” 他声音冷凝,眼底的烦躁不言而喻。 沈初凝却不在乎,固执的看着宋时宴:“时宴哥,我听说你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宋时宴眉头紧拧,不知道她凌晨跑来问自己这种问题做什么。 他的沉默让沈初凝心中着急,又慌乱问:“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宋时宴心中骤然烦闷起来,准备关门:“赶紧回家!” 沈初凝却忽然扑进他怀中,抬头恳求的看着他。 “时宴哥,我会想办法回学校继续上学,不会再惹你生气,你不要丢下我……或者,不要不见我,好不好?” 她嗓音嘶哑,近乎哀求。 宋时宴拧眉,狠狠将沈初凝推开:“我比你大七岁,你不应该和我说这些话!”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沈初凝踉跄两步,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几近窒息,眼前也阵阵发黑。 她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拆开,胡乱往嘴里塞。 可还没塞进嘴里,一辆跑车疾驰而过,卷起的落叶灰尘扑了沈初凝一身。 糖掉在地上,脏了。 跑车上是住在这附近的几个纨绔子弟,看见沈初凝,停车哄笑起来。 “沈初凝又厚着脸皮来骚扰宋教授了?” “人家宋教授可是高知,看不上你这个高中都没上完的混混!” 沈初凝一怔,心口的伤口被人戳痛。 她随手抓起放在墙边的一节石砖,朝着那辆跑车走去! 一时间,巷子里吵闹声起。 别墅里的宋时宴听到声音,赶忙下楼,打开门就看到沈初凝和附近几个有名的纨绔扭打在一起。 “沈初凝!”他沉声怒喝。 沈初凝刚抬起的拳头顿时停在半空。 几个纨绔子弟看见宋时宴,赶忙开车离开,就只留下衣服都被扯烂的沈初凝。 她转身,无措看向宋时宴,压制住心口的阵阵疼痛,慌忙解释。 “时宴哥,是他们先说我高中没念完还敢死皮赖脸纠缠你,我……” 话未说完,宋时宴冷冷打断:“他们说的有错吗?” 第三章 沈初凝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宋时宴家。 她拖着疼痛的身体,耳边不断回荡着宋时宴那一句:“他们说的有错吗?” 天微微亮。 沈初凝抹了把已经花掉的脸,迟缓的走进平房区。 走到一间大门敞开的破旧木板房外,就见一头发花白的奶奶正在门前扫着落叶。 沈初凝眼眶酸涩,走进轻轻喊了一声:“奶奶。” 奶奶转身,看见沈初凝,苍老的面容满是惊喜。 可见她满身的脏乱,向奶奶心疼拉过她:“初初,怎么回事?” 沈初凝紧握住她枯老的手:“我没事,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怔怔看着挂在墙上的全家福,妈妈的脸已经有些模糊了。 沈初凝喃喃问:“奶奶,如果妈妈还在,我高中的时候没有被逼着退学,是不是就有喜欢一个人的资格了?” 奶奶闻言,将沈初凝搂进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初初,你喜欢宋教授,和你是什么身份没有关系,只要你的这份喜欢能让自己开心就好。” 沈初凝闻言,忍住鼻尖酸涩,点头。 她陪着奶奶说了很久的话才离开。 走出小区,沈初凝打开手机翻看着云城大学的论坛,想看看有没有宋时宴的消息。 一条关于宋时宴理想型的帖子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点进去看,黑长发,大方,温柔恬静。 沈初凝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垂在胸前的红发…… …… 傍晚,云城大学外。 宋时宴刚走出校门,就被一个白色的身影拦住。 “时宴!” 沈初凝穿着一袭白裙,局促的站在他面前:“我穿这些好看吗?” 宋时宴看着她一头张扬的红发不知什么时候染黑,穿着浅白色的针织衫,小脸白皙干净。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艳,语气却仍旧很淡:“这样就很好。” 沈初凝脸上漫起喜悦,和小时候一样去拉宋时宴的手:“那我是不是以后还能来找你?” 看着她仍旧混混的模样,宋时宴皱眉避开:“看来你本性难改!” 说完,他转身就走。 沈初凝心中喜悦一瞬凝住。 她低头看着自己花了半月工资才买的新衣服,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不对。 眼看着宋时宴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朝他喊:“宋时宴,我喜欢你很久了!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话音落下,周围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宋时宴猛地转身,大步上前将沈初凝拽上车:“沈初凝!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吗?!” 沈初凝被丢上车,带着浑身的伤撞到座椅上,鼻腔内忽地一热。 鲜血一滴一滴落在了她的白裙子上,她的病发作了。 宋时宴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你怎么了?” “血癌晚期。”沈初凝忍着疼痛和恐惧,毫不在意的抹去鼻血,“我只能活三个月了,时宴哥,你就答应我,再陪我三个月吧。” 宋时宴却嗤笑了一声:“你倒是越来越会撒谎了。” 沈初凝眸光一颤,听着宋时宴不信任的语气,浑身的疼痛更甚。 车停在沈家门口。 沈初凝被宋时宴从车中扯出,就听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送你,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沈初凝一慌,想要去抓他的衣角,却被男人躲过。 她的手顿时滞在半空中,半晌,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时宴哥,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的冬天,你……” 话未完,就被宋时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