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荏苒坐在咖啡馆靠窗桌子的另一端,身穿白衬衣,浅蓝色牛仔裤,干干净净的,凭白的给这炎热的午后添了点凉爽。 女孩闻言稍稍抬头,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干净平整的眉目。 肤色洁白,长发微微束起,在头顶笼成一个俏皮的丸子头。 颊边散落的几缕碎发让原本沉静的面容更加柔美。 看着自家闺女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司清华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君君,回魂了。” 叶荏苒终于有所反应,抬起手,握住老爸的手甜甜一笑,软糯糯的说:“爸,我都听着呢,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司清华清楚女儿得秉性,再乖巧不过了,但离别之际,还忍不住嘱咐:“到了你妈那边什么都不用管,缺什么少什么就和她说,不用客气!” 他顿了顿,又说:“她们家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你们也要好好相处。” 叶荏苒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掠了一眼窗外,A市的天气不错,天空瓦蓝,澄澈透亮,几朵云缀在上面,悠悠缓缓的流动。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大大小小的粼粼光斑。 记忆一段段闪回,叶荏苒想起她妈妈离开她们家时也是这样的天气,晃眼间已经将近十年了。 她妈妈白文汐以前是个富家千金,锦衣玉食,翠绕珠围。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富贵到顶了,人也就忘了谦卑向上。 她姥爷年轻的时候是个二世祖,仗着家底足,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抽不说,还和别人玩起了投资。 老头子虽然本领不大,但很会做白日梦,忠言逆耳他不听,花言巧语他偏信,最后被人骗的家底都输光了。 原本的金枝玉叶白文汐也跌落神坛,还没沾上地上的淤泥,被祖坟冒青烟的老实汉子司清华接住了。 司清华是个大学老师,工资不高,但家里也算是小康,对白文汐也是真的好。 工作、家务、哄娃三不误,而且还没有理工男特有的木讷,相反司清华很浪漫,从来没有忘记生活中的各个节日。 两个人过了几年甜蜜的时光,生下了叶荏苒,不过旧时王谢堂前燕怎么能甘心呆在寻常百姓家。 叶荏苒五岁那年,白文汐抛夫弃女,嫁了个暴发户当起了别人的后妈,在上流社会混的如鱼得水。 而司清华为了照顾叶荏苒一直未娶,这些年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将孩子拉扯大。 她爸爸这些年过得辛苦,五十多岁已经长个半头的白发,想到这叶荏苒心里一片酸涩,脊背离开座椅,忍不住对爸爸叮嘱:“爸,我走了,你可要按时吃饭。” “你有胃病,不能偷偷喝酒哦。” “对了!还有平时不能总泡在实验室里熬夜。” “..........。” 司清华看着眼前贴心的女儿,很是欣慰,语气轻快的答应着。 叶荏苒吃过小点心,就打算动身去找白文汐了。 司清华也跟着起来,搓着手,神情有点讪讪的说:“那个君君,爸爸就不陪你去了哈,一会你自己打车去吧。” 叶荏苒了然的点点头,离异多年的夫妻,一个豪宅里做太太,一个整天泡在实验室里教书育人,早已经不是一路人,见面也只会平添尴尬。 下午日光依旧热的烫人,一丝风都没有,空气仿佛一潭死水,树上的蝉一声一声的聒噪,搅得人心烦。 送走司清华,叶荏苒看了看时间, 离晚饭时间还很长,与其去人家家里当猴子观赏,不如把时间浪费在马路上。 随后拐进路边的奶茶店,点了一杯奶茶,插上吸管,一边喝一边看沿途的风景。 咖啡店几十米外的ktv,几个少年再包厢里唱歌。 不比谁唱的好,只比谁唱的声大。 一个男生坐在角落里,正仰着头打瞌睡,盖在脸上的草纸随着歪头动作下滑,露出半张脸,眉骨突出,鼻梁线条极其优越,帅气十足。 不知被谁的鬼哭狼嚎吓的一激灵,男生面色厌怠的甩下草纸,握了握拳,勉强整开了眼睛。 正在唱歌孟然见人醒了,吹了声口哨,扔下话筒凑到关俨身旁,“禹哥,昨天干嘛去了,今天困这样!” 关俨不耐烦的揉揉眼,“做卷子做晚了,怎么了?” 孟然嬉皮笑脸的竖起大拇指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唐校花昨天找我了。” 他暗中观察了下他禹哥的反应,“都给你写了几百封情书了,你也一直没回,人家托我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旁边的一个男生接口:“你在你禹哥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他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你和唐校花直说,追不到。” “我跟她说过了。”孟然有点为难:“但是人家都找过我很多回了,难以拒绝嘛!” 听到这,关俨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皱了皱眉:“她的信我一封都没动,以后她在找你你别理她就是。” 孟然点点头,虽然唐若欣是学校里的校花,但他心里是瞧不上的,每天脸擦好几层,嘴也涂的红红的,像一个五颜六色质量廉价的花瓶,哪能配得上他禹哥。 也不知道禹哥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这么想着,问题就被他不过脑子直接问出来了。 “我知道他喜欢啥样的。”张北南眨眨眼睛:“他喜欢人美话不多,心善不圣母,文能提笔写公式,武能打跑小混混的小女生。” 孟然:“......”,德智体美劳,这哥们要求真不低啊! 孟然刚想转头问问他哥要求能不能低点,发现关俨眼皮又搭在一起,似是又准备睡了。 这是睡神附体吗?孟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在旁边刷了一会手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手欠的推了推关俨说:“哎,禹哥,你后妈家里的便宜妹妹一会要进你们家门了,亏你还能睡得着。” 关俨一脸不屑:“她来她的,我为什么睡不着?” 孟然拿起桌上的奶茶,咬着吸管,思绪慢慢发散。 孟然初中的时候是个胖子,怎么说呢,比现在要胖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