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就要推开男子,纤细的手腕却被男子握住,挣扎不开。 他一个拉近,两人愈发靠近了。 男子凤眸似水,眼角带笑。 “爷这次可是又救了你一次。” 那近在咫尺的脸庞,四目相对。 男子似笑非笑的神情,映入乔清露眼中,女子目光依旧平静,不起波澜。 “多谢。” 她说罢,要再次挣脱。 很可惜,那叶寒煜并不给她机会。 “谢这个字,爷可没少从小姐口中听到,如何谢法?”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中,是女子那皙白的手腕,好像轻轻一用力,就能断掉那般。 他故意摩挲着,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 明明没怎么用力,却让人感觉压迫感十足。 “千岁爷的救命之恩,臣女铭记在心,若千岁爷有所求,臣女愿意尽绵薄之力,可千岁爷所求,臣女做不到,所以这份恩情怕是只能记着,等他日再还了。” 她的回答说完,男子的表情愈发耐人寻味了起来。 他面上的笑意好像越来越深了,语气里的不嗤,让人听得甚清。 却没有任何不耐,“所以小姐这是在婉拒爷对你的肖想?” 说完,两厢静默了会。 就又听到男子的轻笑声自耳侧传来,温热的气息撒在她脖间,她下意识就退了一步。 看到她这反应,男子松开了手,笑声愈深,“爷有的是时间。” 等你回心转意。 不着急。 “多谢千岁爷。” 叶寒煜的话,让乔清露知道,他是不打算继续揪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倒是让乔清露有些侧目。 “大小姐就不曾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那叶寒煜说完,乔清露心下一怔。 想了想,竟真就说了,“不知千岁爷可曾记得那半块玉珏?” 那是送给叶寒煜医书,叶寒煜的答谢。 那玉珏,却是阿娘所物。 她还记得幼时,阿娘就爱捧着那玉珏,时常念叨着,什么时候回去。 这玉珏,如此重要的东西。 到底怎的会落在叶寒煜手中。 还有剩下的半块呢? 又在何处? 这些,乔清露根本不知。 她将目光落在叶寒煜身上,君少却笑了笑,看了一眼那镜中如此相近的两个身影。 脸上笑容愈深,“爷若没记错,那玉珏乃是朝阳郡主的遗物。” 女子面上表情已经说明他所说的无误。 “所以千岁爷是在哪找到这玉珏的?” 叶寒煜深深看了一眼她,“朝阳郡主最后消失的地方。” 倒是没有任何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他清楚看到女子瞬间红了的眼眶,眼中悲伤不已。 “所以那日大殿之上,千岁爷也看到了那些静止画面?” 她回过神,眼神认真的望向他。 叶寒煜没有迟疑,都没有思考。 很语重心长的道,“看到了。” 不仅看到了,他还知道原因是什么。 而他们都不过是棋子。 一些早就被拟定好人生的棋子。 叶寒煜如此直接的回答,倒是让乔清露有些没想到。 但是自己看到的得到了证实,那么就说明那静止画面真实存在。 而为什么会静止? 就成了她要探寻的真相了。 还有阿娘的踪迹,白素素到来的目的。 想到这里,乔清露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凌乱。 风吹来,玉兰花大片散落。 花瓣飘起纷落,似会舞,缠绕,交汇,美不胜收。 那树下的嫡女面露愁思,她一身素衣轻纱,光润玉颜,似清冷出尘的仙。 微风袭卷,她站在那,任由大片玉兰花落于身上。 花香浸湿,醉人心扉。 空气中,也满是玉兰花味。 像极了那乔清露身上的味道。 “今日疑惑,还多亏千岁爷解答,臣女就不继续叨扰千岁爷了。” 她起身,拉开的距离愈远。 忽有一朵玉兰花随风刮落,与纪颜玉赠予的那支花,遥相呼应。 她伸手准备摘除,却被叶寒煜握住了手心。 “人比花娇,花衬美人,何必摘了呢?” 那花却是好看。 玉兰花开,满院纯白。 配上女子那张天姿容颜,更是清冷高贵得不行。 一对玉兰花,好似姊妹花。 花开并蒂,情深如同。 “千岁爷谬赞,臣女蒲柳之姿,怎及千岁爷府内那些美女子们?” 她往后倒退了一大步,错过了叶寒煜的得寸进尺。 被男子握过的手,似乎还残留几分温热。 竟好似烫手山芋一般,让乔清露有些不知所措。 那叶寒煜,是唯一,也是仅此一人真真切切的触碰过自己的人。 三番四次的,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想来,一个权势滔天的九千岁…… 不会随意开玩笑。 所以,是真的要娶她。 可她,不能。 那叶寒煜非良人。 她要找寻阿娘的,阿娘若是知晓,自己与叶寒煜牵扯不清,定然会大失所望。 她有何脸面去面对阿娘。 “爷将她们都赶出府了。” 叶寒煜说出口。 实际上,哪里有什么美人环绕。 不过是扰人耳目罢了。 他相信那乔清露是聪明人。 可同样,他更信的是乔清露会故作不懂。 而他,自然不能给乔清露这个机会。 所以,他直接说了。 那乔清露果然面上闪过不自然,她回眸,低声道,“千岁爷何必与我说这些?臣女按道理唤您一声皇叔,算是您的晚辈。” 她能做的躲开叶寒煜的理由。 大概就是这个。 可这么滑稽不堪的理由,对付那放荡不羁的九千岁,未免太过于儿戏了。 叶寒煜怎会买账? 事实上,确实如此。 叶寒煜嘴角噙着的笑意透着戏谑,那不达眼底的幽深眸色也令人心悸。 乔清露的心思,昭然若揭。 令人意外的是,叶寒煜竟然未曾步步紧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