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再次安静。
何霜手僵在半空,定定望着不愿看自己的徐元礼。 哽在喉咙的解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良久后,才悻悻放下手:“好。” 听着何霜毫不拖沓的回答,徐元礼眸光一怔。 明明已经死掉的心又在隐隐作痛。 可下一秒,耳畔又传来何霜低沉的嗓音:“在此之前,我会照顾好你。” 徐元礼愕然看向他。 他不应该质问自己和邵云谦的关系吗?或者出言讽刺自己吗? 她正想开口,可何霜并不给他机会,端起洗脸盆出去了。 回避的态度搅乱了徐元礼的心。 总以为足够了解他了,可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看透他…… 水池前。 来来去去的家属看见西装革履的何霜,不免有些惊讶。 看他的穿着,怎么也像个该请护工的老板。 何霜并未在意别人的目光,只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布满血丝的眼中是藏不住的挫败,还有一抹难以自抑的担忧。 他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元礼。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何霜的思绪。 低头一看,竟然是许久都不联系的父亲。 当年父亲将许明薇赶走后便去了国外分公司,之后也就在自己和徐元礼结婚那天回来过一次。 走到楼梯道,何霜才按下接听键:“有事?” 电话里,傅父的声音沙哑却不失威严:“你就这么跟父亲说话?” 何霜不言。 他们父子关系一直很不好。 他六岁那年,母亲病危,父亲却迟迟不来。 直到母亲去世下葬,父亲都没出现,甚至开始周旋在各种女人之间。 商场的人有惧于他的雷厉风行,有恨他的手段狠辣。 而情长的女人不过是惦记他的钱,她们没有真心,他也不会动心。 没有听到何霜的回应,傅父重新开口:“我明天回国内总部,顺便看看你跟徐元礼,她怎么样了?你们没吵架吧?” 何霜望向徐元礼病房的方向,面色微沉。 良久,他才回答:“她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 “什么?” 傅父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斥责道:“你一个男人,连自己老婆都照顾不好?” 这话让何霜立即冷下脸:“在照顾老婆的问题上,你没资格说我。” 话落,他直接挂断电话。 没一会儿,傅父再次打来。 何霜没有理会,静音了后便回了病房。 正在闭目养神的徐元礼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被子下的手不由握紧,却没有睁眼。 他的动静很轻,像是怕打扰到自己。 紧接着,身上的被子被往上提了提,带着薄茧的手擦过脸颊。 细微的摩挲感让徐元礼眼睫颤了颤,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难以理清。 “徐元礼。” 刻意压低的嗓音有些沙哑,又带着某种犹豫。 她装作睡着,没有回答,也不愿理会。 何霜接着说:“我知道,等我知道真相后一切都迟了,但我不想就这么结束……”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至少不是现在结束。” 远处的车流声传进病房,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听着何霜坚定的口吻,徐元礼内心五味杂陈,更觉无力。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给她选择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