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再令贼鹿悄无声息的从暗道出去,岂不妙哉? “那啥,行吧,我们留下,但是我有个要求。” 苏映雪话音一落,就见乔柔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扬起眉梢,“有何要求?” “我已经暴露了行踪,等皇上明日醒来,他一定会把皇宫倒过来找,所以,你给我准备些吃的喝的,我要藏起来。” “这没问题,”乔柔柔终于展颜,“你想藏到哪里?” 当然藏到“流云轩”的那条枯井暗道里了! 那可是第一次与沈莫北偷.情被抓时,她用写作加时卡挖好的暗道,不过暗道一事却不能同乔柔柔说…… 想到这里,苏映雪只是淡淡吐出一句,“流云轩。” “那里……安全吗?”乔柔柔有些狐疑。 “这你别管,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说罢,苏映雪朝贼鹿挥了挥手,“我们先出去,你把这里整理一下。” 贼鹿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苏映雪嘴角一勾,打趣道: “对了,此次去北疆,我见到了你的心上人,他要我帮他带句话给你……” 说着苏映雪一把勾住贼鹿修长的脖颈,顺势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乔柔柔并未怀疑,只是侧坐在太子身边,伸出柔荑抚了抚他刚毅的面容。 苏映雪说完,正好瞥见这温馨的一幕。 这乔柔柔,对新帝莫非是真爱? 可她没时间去思索,只是忍痛又赊了一件“隐形外衣”。 行至屏风处时,她不着痕迹的朝贼鹿眨眨眼,贼鹿心领神会,给了她一个“放心”的浅笑。 绕过屏风,苏映雪给她自己和乔涟漪披上了“隐形外衣”,并顺利出了新帝的寝房。 乔柔柔一路不敢转身,直到行至“流云轩”,才停下脚步。 “隐形外衣”又失效了,苏映雪平白没了半年的人气,心中郁闷不已。 “我与大姐说说话,现在我也跑不了了,你应该放心了吧?” 乔柔柔盈盈一福身,“多谢谅解,我这就给你去准备水和食物。” “去啊?”见她依旧不动,苏映雪嘴上没了客气。 “我……想求王妃一件事。” 嗯?求乔涟漪? 乔涟漪抬手将乔柔柔扶正,满脸的善良与诚意: “柔贵妃言重了,你这段时间对涟漪的保护与关照,涟漪没齿难忘,别说求不求的了,这是涟漪该回报的。” 乔柔柔眼圈一红: “我知道,皇上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我之前做尽了坏事,不得善终也是我咎由自取,可孩子无辜,他尚在襁褓,他什么都不懂……” 苏映雪恍然大悟。 乔柔柔,这是在给自己的孩子找退路啊! 乔涟漪习惯性的出口安慰,却被乔柔柔温柔打断: “王妃,我的要求也的确有些过分,可我实在是无枝可依了,我只求,万一真到了那一日,你能善待我的孩子,孩子三岁前都不记事的,你说什么,他便信什么,不会想着报仇的……” 乔涟漪还未出声,乔柔柔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妃,柔柔求您了……” 那份隐忍的痛楚与无奈的谦卑,当即便触动了乔涟漪本就容易感动的小心脏。 “行,我答应你,柔贵妃,您折煞涟漪了……” 乔柔柔得到肯定的答复,终于止住眼泪。 她欣然起身,对二人展颜一笑,“你们先聊着,我这就去准备食盒!” 望着乔柔柔脚步轻盈的背影,乔涟漪不解道: “三妹,苏墨哥哥多温柔啊,说话都不会大声,为何所有人都防着他,惧怕他?” 苏映雪不知如何回应,君苏墨的温柔,都给了乔涟漪,她哪里看得见他另外一面? 真怕二人再度相逢,会无端生出些隔阂来,毕竟,搞定新帝后,君苏墨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乔涟漪的父亲了…… “那啥,大姐,先别想那么多,等乔柔柔送来吃食,我带你去个地方。” 一番折腾,天边开始微微泛起了光亮。 算算时间,贼鹿应该已经出城见到了君苏墨。 乔柔柔走后,苏映雪将大大小小的食盒搬到了井口。 在搜查的守卫抵达流云轩时,二人成功坐在了暗无天日的枯井里。 乔涟漪失踪了,“鹿妃”也失踪了。 新帝带着守卫,将整个皇宫翻了个底朝天。 头顶上方传来新帝病娇的怒吼: “不是说在流云轩?人呢?” 而回应的,却是乔柔柔气若游丝的求饶: “皇上,妾真的将她们送来了流云轩,您放过彧儿吧,他是您的孩子啊!” 乔涟漪颤抖肩膀,将苏映雪紧紧抱在怀中。 这新帝,难道是在用自己孩子的性命,来威胁乔柔柔说出了实情? 苏映雪心中一阵后怕,还好自己留了一手,没有把枯井的秘密说给乔柔柔听…… 皇城的巨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京都。 尖叫声、厮杀声、打砸声不绝于耳。 苏映雪听着头顶的声响,捧着吃食,腮帮子鼓动,俨然一只进食的仓鼠: “大内乱的,手里有个热乎乎的馍馍,比什么都重要……” 她就这么和乔涟漪躲在暗无天日的枯井中,度过了最为惊心动魄的三日。 又是一夜过去,蝉鸣声盘旋在枯井上方。 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 二人顿时好整以暇。 之前新帝不是没有检查过枯井,所幸苏映雪安排了暗道,不久前,正当她与乔涟漪通过暗道离开井底时,一个重物沉沉落下,将井底砸出了隆隆声响。 苏映雪后怕到险些昏厥! 若不是她警觉性强,二人怕是已经被砸成了肉泥。 所以她对靠近的脚步声十分敏锐。 她细细捕捉了片刻,确定井口正被人团团围住,于是悄悄伸手,再度扣向玄关。 然,下一刻,熟悉的温润自头顶沉沉坠下,带着恍若隔世的希冀: “涟漪,小妹,你们在吗?” 是君苏墨! 他成功了! 乔涟漪嗓间哽咽,试了几次,却只能从嗓间发出低低的呜咽: “苏墨哥哥,我们在……” 苏映雪急了,就这如猫叫般的嗓门儿,君苏墨哪里听得见? 她倏然起身,以手置于唇边,卯足了劲,大喊一声: “兄长,我们在的!大姐没事!” 一根粗壮的麻绳系着木桶缓缓放到井底,苏映雪扶着乔涟漪坐上,不多时,就听头顶传来肝肠寸断的哭泣。 苏映雪也红了眼眶,她一边爬进另一只被放下的木桶,一边抬手抹了把小脸: “久别重逢的戏份,太好哭了……” 可当她被将士拉上枯井时,还未来得及认真感动一把,就见殿外有将士小跑而至: “王爷,找到废帝了!” 废帝?这么快就废了? 苏映雪怔怔眨了眨眼。 当她的目光与乔涟漪对上时,原本雀跃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因为她从乔涟漪的瞳仁中,捕捉到了巨大的不安,这份不安,随着君苏墨的回应又慢慢化作深深的恐惧…… 君苏墨低头,对着怀中人温柔一笑,道出的话,却连带着苏映雪都背脊发了寒: “涟漪,我把他的头颅做成蹴鞠,供我们的孩子玩耍,你说可好?” 第84章 意外的重逢 “苏墨哥哥?” 乔涟漪吓傻了,诺诺抽回双手,可君苏墨却浅浅皱起眉心。 他本就生得温润,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都是淡淡的。 可就是这份喜怒不形于色的隐忍,才令人愈发悸恐。 “涟漪,你怎么了?” 君苏墨似乎察觉到了乔涟漪的惧意,抬手覆上她有些惨白的脸颊。 “那啥,兄长,大姐怀着孕,怕热,这几天我们都没好好洗澡……” 苏映雪说着就将乔涟漪扶起,“我带她去清洗一下,再好好吃点蔬菜……” 君苏墨又恢复了温润的模样。 他清浅一笑,“嗯,照顾好她。” 苏映雪就这么一路拖着乔涟漪,而乔涟漪也完全变成了牵线木偶,任由苏映雪带着她洗完澡,用完膳,最后疲倦的躺上榻。 太医诊断的时候,说了句“无恙”,便开了药方,退出寝殿。 乔涟漪这才后知后觉的猛然坐起身,“三妹,苏墨哥哥他……” “啊哈,大姐,你别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 “他要谋反,是不是?” 乔涟漪双目瞪得滚圆。 苏映雪在心中叫苦连连,“不是大姐,你收一收你的圣母心好吗?你要是跟君苏墨闹,我和兮哥哥的未来就没了啊……” 可表面上她却耐心满满,“大姐,你觉得,以新帝的本事,他能做个好皇帝吗?” 乔涟漪语噎,最后默默低下头,“即便不能,那也是先皇立下的新帝,苏墨哥哥不能谋朝篡位……” “彼窃钩者诛,盗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 身为理科生的苏映雪,《胠箧》也只能背出这一句。 不过,够用就行! 乔涟漪终于抬眸,“可名不正言不顺……” “百姓才不会管谁做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