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动容。 “姜南,你千万记住,钱只有抓在自己手里才最保险。” 万禾看向我的肚子:“至于你和顾时明,你要想办法有个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就能捆住男人,就算以后离婚,你也可以分走他一半财产。” “我知道了,妈妈。” 我不愿让妈妈失望,苦涩地点点头。 见我这副样子,万禾有些心软,伸手给我整理了一下耳后的碎发。 目光温和而坚定:“你是妈妈的女儿,你绝对不会输给那个小四的女儿的。” 她拍了拍我瘦削的肩膀:“好了,去吧。” 听到这话,我才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特护病房。 短短一段路,我思绪万千。 我害怕阮冬南醒了,顾时明就不要我了。 走到病房外,我就听见里面顾时明温柔的声音:“冬南,不要急,慢慢说话。” 透过玻璃窗看去,他正拿着浸湿的棉棒给阮冬南擦拭着嘴唇。 这般温情的场面从未发生在我们二人之间。 我苦笑了一下,敲门后走进。 看到我进来,阮冬南说:“姜南,我醒了,你好像不是很开心?是害怕我把你当年怎么害我变成植物人的事告诉阿淮吗?” 我不明所以:“五年前开车的是你,撞向护栏的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阮冬南语气讶然:“要不是你抢方向盘,我怎么会撞车?” 我抿抿唇,平静道:“那是因为你当时发了疯说要和我同归于尽。” 阮冬南楚楚可怜看向顾时明:“阿淮,如果是我,我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吗?” 顾时明的视线在我们两人身上来回,最后停在阮冬南脸上。 他安慰道:“冬南,你才刚醒,不要激动。” 继而看向我,有些责备:“你没有安全意识吗?抢方向盘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做?” 我被冷冽的目光看得一怔。 五年前,阮冬南真的要带我冲进海里,情急之下,我才会抢方向盘自救。 握紧了手心,我看向他:“你觉得是我的错?” 顾时明蹙眉:“你害得亲姐姐做了五年植物人,至少你应该道歉。” 我感到不可思议,苦涩道:“我道歉?你忘记车祸后,我经历了好几次鬼门关,病危通知书也下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腿上、手上现在还有钢钉吗?” 我想到出车祸后顾时明一心扑在阮冬南身上,从来没来看过我。 酸涩和悲楚瞬间涌上心头。 我有些口不择言:“阮冬南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顾时明露出失望的眼神:“周佳楠,冬南是你的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恶毒?” 我脸色一白,我从没想过顾时明会用这个词形容我。 “阿淮,算了,当时姜南年纪小,应该不是故意的。” 阮冬南假装大度地打圆场。 顾时明冷声:“年纪小不是谋杀自己亲姐姐的理由,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就应该接受惩罚。” 我同他对视,眼中是说不出的受伤。 “什么惩罚?你想让我坐牢还是去死呢?” 见状,阮冬南善解人意地劝道:“姜南你不要误会,阿淮不是那个意思。” 她又扯扯他衣袖:“阿淮也不要生气,你们是夫妻。” 顾时明冷笑:“很快就不是了。” 我颤抖着唇:“什么意思?” 他没回答,细心地给阮冬南掖了掖被角。 “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出院后你搬去红山半岛,房门密码是你的生日。” 听到这话,我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红山半岛是顾时明的私人房产,他向来不准我踏足。 如今我终于知道原因,因为那是他给白月光阮冬南准备的。 心口忍不住泛起细密的疼痛。 这时,安顿好阮冬南的顾时明看了我一眼:“走吧。” 地下停车场,车内 我主动开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顾时明沉声:“既然冬南醒了,我要对她负责。” 拿出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那些不动产可以归你,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我忍住悲伤,平静拒绝:“我不会答应离婚的,哪怕你净身出户,我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顾时明十分不解,“我们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有维系的必要吗?” 我红着眼眶:“有,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有” 顾时明皱眉:“周佳楠,你不要胡闹了,如果你坚持不离婚,那就走法律程序。” 没等我回答,他又拿出一份文件:“在此之前,你把这个签了。” 我拿过来一看,文件上赫然写着“耀程集团股权转让书”几个大字。 这时,只听顾时明漠然的声音响起。 “公司本来就应该是冬南的。” 第4章 我没有接离婚协议和股权转让书。 “为什么她醒了就要把你和爸爸留给我的东西抢走?” 我望向顾时明,苦涩地问。 顾时明微微蹙起眉头,寒声:“周佳楠,我从来没有属于过你。” 我一怔,因为这句话心碎得彻底。 顾时明转动方向盘,劳斯莱斯瞬间如同脱弦的箭。 我们两个人在暮色时分回到香岛道45号的家。 “你还没吃晚饭,我给你做个鸡丝面好吗?” 踏进玄关时,我轻声问。 顾时明神色凛然,冷淡道:“不必了,我们从今天开始分房睡。”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我看着他决绝的神情,只能答应:“好,那你睡主卧。” “我睡客房,你也不用替我收拾。”他杜绝我想要说的话。 我勉强笑了笑:“好。” 主卧里,我辗转难眠。 拿出随身携带的便签,人生遗愿清单已经到了第四条。 【第4个遗愿,给顾时明过27岁生日。未完成。】 我数了数,除了这个,只剩下两个未完成的遗愿了。 顾时明的27岁生日是三天后。 我早就计划好了,要在瑞吉酒店给他过生日。 拿出手机,我给消息置顶,备注“哥哥”的顾时明发去消息。 【三天后是你的生日,我都筹备好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些朋友都会参加。】 没想到顾时明回得很迅速:【好,我会准时到场。】 看着这条消息,我的心稍稍宽慰了些。 三天后,瑞吉酒店。 除了顾父顾母,顾时明的好友陆陆续续到了。 我把生日礼物都放到一起,只等寿星亲自来拆。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顾时明久久没有出现。 “姜南啊,阿淮呢?怎么还没来?”顾母有些不悦。 “妈,您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 我拿出手机,正准备给顾时明打电话。 这时,宴会厅的门被打开。 顾时明和阮冬南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我看着紧紧挽着顾时明手臂的阮冬南不解。 可是除了我,顾父顾母,还有顾时明的朋友都很平静。 好似早知道阮冬南今天会出席。 “爸妈,五年前冬南出了车祸,我才会退而求其次和姜南联姻,现在既然冬南醒了,那五年前的错误就应该被修正,我已经决意和姜南离婚。” 顾时明嗓音一贯冷冽,他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握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顾父顾母和好友们都看向我。 望着站成同一阵线的众人,我后知后觉原来今天这一切都早有预谋。 “姜南,既然今天冬南在,你给个准话,什么时候签字?” 顾母看向我,目光是那么冷淡陌生。 “妈……”我颤抖着唇喊。 “姜南,你也不要怪我们,你和淮哥这么多年了,他不爱你你最心知肚明呀。” 说话的叫赵成,是顾时明的发小。 “所以今天你们都是来逼我离婚的?” 我的目光掠过所有人,最终停留在顾时明脸上。 我试图看出他的不忍。 “不止是离婚,还有你该还给冬南的股权。” 顾时明神情漠然。 “是呀姜南,别犯轴,强扭的瓜不甜呀。” 众人七嘴八舌起来。 我感到一片眩晕,我勉强扶着椅背站稳。 “好。”我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我都答应。” 我悲楚一笑:“但是得等一个月之后。” 我走到顾时明面前:“一个月之后,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给你。” “现在吃饭吧。”我装作没事人一般叫服务员上菜。 这大约是众人最食不知味的一顿饭。 吃过饭后,顾时明和我回了香岛道45号。 如墨的夜色笼罩着豪宅。 我好似忘记了白天所有的不愉快,端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 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