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门口,他又说:“我进去检查一下,有些歹徒会撬开锁藏在房子里。” 她再点头,他换上她给的拖鞋,在房子里到处检查一遍,再也没理由待了,只能走。 她还留在门边,看着他走出去,扬起嘴角笑了笑,又是有点生疏的“再见”。 “晚安。” 她没有在意,点头,目送他下楼,然后关门。 薛逸璞走出楼道,停下来点上烟,这刚好是最后一支。他走去垃圾桶旁扔空烟盒,忍不住回头望三楼。 她关了客厅的灯,开了卧室的,她在楼上走动,远处的灯把她照成了皮影戏,投射在大窗子上,勾得他挪不动脚。 她来回两趟,很快预备好了洗澡用品,皮影戏停了,但能听到上方有细微的流水声。 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深吸一口烟,强迫自己转身离开。 人往远处走,脑子还在想着她。他掏出手机,点开订票APP,望着已购的票发笑——她说的是少联系,不是不要再联系,那为了不浪费已经预定并且不能退的票,再见一次应该没关系吧? 他出了这小区,打车赶去纺织路,在车上回拨了卫凯旋的电话。 “清醒了,马上来,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带。” “不用,我下来接你。” “行。” 他提早下车,在24小时营业的超市里买了奶粉、银耳和墨鱼,提着它们小跑。 卫凯旋已经走到了巷子口,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笑了笑,说:“你哪一次空过手?跟你说很多次了,不用这样。” “开门见礼,我爷爷教的,不敢忘。” 薛逸璞将头后仰,向后甩胳膊,借此避开卫凯旋拍过来的手,并且迅速绕到他另一侧。为了避免卫凯旋再蹭到他的宝贝胳膊,他把东西一股脑全塞过去。等卫凯旋接了,他就不停地活动关节,假装缓解酒后不适。 “傻逼门不响应,开了半天都失败,忘了密码,就打你电话碰碰运气。” “跟谁喝呢?” “还是那几个。”薛逸璞上下打量他,故意问,“你这是没睡吗?不会是为了我,还特地穿上袜子套皮鞋吧?” 卫凯旋半垂着头,落寞地说:“还没睡。睡不着,等我妈睡好,开车去了那边。” 薛逸璞装傻,问:tຊ“哪边,你单位啊?我记得你没有这认床的毛病。” “麓麓家。” “你去那干什么?分都分了,各自太太平平过日子不行吗?” “我做不到,我知道她不想见我,可是我想见她。我没上去打扰,就在楼下待着。” “大哥,这车牌号,是我选得不对,这么独特,人家一眼就认得出啊。你这样,虽然没直接打扰,但是对别人造成了困扰。” 卫凯旋重重地叹了一声。 薛逸璞心虚,怕再多说下去,会泄露自己心思,选择速战速决:“你妈这情况,身边离不开人,她要是半夜醒来,看到你不在,肯定要怪到元麓身上去。你又要造孽了,知不知道?” 卫凯旋又叹气,就是不给回应。 已经到了楼下,大半夜的,薛逸璞不好再多说。两人默默地上楼,开了客厅的灯,他才看到卫凯旋发红的眼睛。 他心里更不好受了。 元麓说得对,凯旋是他的好兄弟,他们分手才一个月,他这样做,跟无耻挖墙角、横刀夺爱没多少区别。 两人心情都不好,时间也不早了,随便冲个澡就躺下。 卫凯旋习惯性地躺在外面,薛逸璞在脑子里假想了一下躺后的情景,把他往里推。 “我喝了酒尿多,我睡外面。” 睡外面才能保护右胳膊,这可是刚才洗澡都没舍得沾湿的珍贵区域。他本来是天生的左撇子,被他妈花几年时间强行掰回到她口中的正轨,左手洗澡穿衣没障碍,因此一直高举右手,不让它被污染。 他想翻身侧躺,可是如果对着外面,那右胳膊会被压在席子上,不行。翻身对着里面,万一凯旋睡着了把胳膊搭过来呢?也不行。 综上,只能死死板板仰躺,这姿势不对他的路数,加上心事重重,这一觉睡得很累。 卫凯旋起身去给他妈洗漱的时候,他跟着醒了一下,警惕的抬起左手,虚虚地抱向右胳膊。 “才七点,你再睡一会,喝了酒,一定要休息好。家里有护肝片,麓麓给我买的。我帮你放桌上,等下吃早餐的时候来两片。” “嗯。” 这是关心他的好兄弟,那是人家心爱的女孩。薛逸璞,你不能干这种缺德事。 他心里烦躁,转头一看到右胳膊,瞬间丢开这念头——他们已经分手了,又不是我介入造成的。她这么好,又这么伤心,我应该替兄弟,还有我自己,多补偿补偿她。凯旋开车,副驾驶坐上了别的女人,元麓身边为什么不能有一个我! 没错,就该这样! 保险起见,他改变睡觉方向,横着躺,让右胳膊挨着墙的方向,无处安放的小腿就悬在床外。 半梦半醒中,脑海里突然闪过她滑雪的潇洒身姿,他猛地弹起,拿了手机火速往外走。房子里好像没人,正好,他开了门就跑。 八点半了,得赶紧的,万一她肯答应呢。 他打车往家赶,抓紧发信息问:滑雪的票退不了,他们昨晚玩通宵,白天补觉,都去不成。你朋友有没有空?叫她陪你去玩吧。 他把购票记录截屏发给她,订的不限时滑雪加娱雪双人套票,998。其实点开购买记录,里面有个退款通道,但光看记录表面,只有核销这一个选项,能忽悠人。 她应该是在补觉,没有回复。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他快速换掉在卫凯旋那借的衣服,在身上嗅了又嗅,想了又想,反正手机上还没动静,干脆重新洗个澡。 吹头发的时候,日常是嫌弃到不肯看镜子的,想起昨晚的照片,莫名就治愈了这心病。 他的金棕,她的茶棕,挺合适的。 面前一排香水,一把捞,全塞进抽屉里。谁知道哪款是晕车调呢,通通毙了。 手机响铃了,可惜不是她。 “怎么没吃早餐?我背我妈下去晒太阳了,刚回来。” “有急事。对了,上次去看你妈,给你留了块表,放在书桌第一个抽屉里。沛纳海,硬汉表,真心卖不动。不是什么金表银表,环保材料,军表一哥,保证合你的气质。你那表修来修去,停产后配件找不合适,不好用啦。要是工作时出岔子,耽误事怎么办?留着做个纪念吧。这个是夜光针,晚上出警方便。” “出警要带防火手套。” 薛逸璞笑,说:“还有别的任务啊。反正卖不动,看着上火,你留着玩。” “行,谢了。” 上方通知弹了微信消息,薛逸璞心急如焚,火速结束:“有客户在,先挂了。” “好。” 他切出来一看,仍旧失望。 周牧:我老婆吹一晚空调,发烧了,我请假啊。 噗噗噗:你今天排的晚上? 周牧:大哥,什么晚上?公司是你的,你个酒蒙子,下午4点就要接班啊! 噗噗噗:你找瘤子,我有事。 周牧:你一天到晚瞎跑,我打断你的腿。 噗噗噗:来啊! 周牧:我草,你不会现在还在床上吧?战斗力可以啊,那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