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要来我这?还要我照顾?我照顾自己都磕磕绊绊的,还得为你照顾她?她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她脑子有病,还是缺心眼儿?
我也是从小父母娇生惯养长大的,在我上高中以前,袜子都是妈妈代劳。可上了大学,离家千里之外,也没有人照顾我,我都是靠我自己的,什么事情都学着自己做,现在也很好啊。 花蕊为什么不行? 讲真我不想答应,不论他们之中的哪一个,我都避之不及。 一个是花蕊其人我不喜欢,总觉得她心眼儿太多,精于算计和挖坑,我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被她给踹坑里去;另一个我正忙着参赛的事,每天累成狗,要是没有大哥我可能连饭都吃不好,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给他伺候女朋友。 说难听点,谁的女朋友谁自己照顾,我没那义务。 “好吗小月?麻烦你了。”他挂着期待的微笑,又追着问了我一次。 自视甚高的沈嘉殊,什么时候这样伏低做小过?为了花蕊,他真的改变太多,也付出太多。 由此可见,沈嘉殊他对花蕊是用了真心的。 如果不是发生后面的那件事,我曾想过,不论花蕊什么样,只要沈嘉殊喜欢就好,我会祝福他。 “嗨,小月,我很乖的,绝不会给你讨麻烦。”花蕊是真的不甘寂寞,时时刻刻的在我面前找存在感。 我看着镜头里那张笑意灿烂的脸,那双故作清纯的眼底的得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头好疼。 “干嘛不找大哥?大哥肯定比我照顾得好多了。” 沈嘉殊不自在的假咳一声,“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哪会照顾啊。” 我撇嘴,才不相信他的说辞。 卫叔和阿姨不同意他和花蕊在一起,有关弟弟终生幸福这样的大事,大哥不可能不知道。沈嘉殊他这是害怕大哥和叔叔阿姨一样不待见花蕊,给花蕊委屈受,才来找的我。 也就是说,我这次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也许这一生,我对他来说,从来没有一次是第一选择,呵呵。 “交流多久?”我问沈嘉殊。 “最多一个月。” “先说好了啊,对于照顾人我没什么经验,也做不到男朋友那样无所不在、无微不至。而且最近我的事情比较多,只能尽力而为。你告诉她有事找我,没事别总是来烦我。” “那就够了,谢谢你,小月。”沈嘉殊见我答应下来,高兴的呲出一口白牙。 “把落地时间发我微信吧,如果不太忙,我去接机。” 挂断电话扔在桌上,关掉吹风机,瘫倒在床上生闷气。 次日早上,大哥带我去吃小笼包。有我最喜欢的韭菜鸡蛋馅和玉米面粥,可一想到花蕊就要来了,心里就烦得不行,连胃口都差了不少,只吃两个就吃不下。 大哥坐在我对面,温柔地问我怎么了,只吃那么少。 “花蕊要来了,我不喜欢她。” “花蕊是谁?她来她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大哥一头雾水,对于我的郁闷不能理解。 我也好震惊,大哥他居然不知道沈嘉殊和花蕊的事吗?那是不是也不知道我和沈嘉殊的破事啊,怪不得自打我们见面,大哥从来没提过一次,也没有试图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小心脏儿。 “她是你弟弟的女朋友,未来会和你是一家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撇撇嘴,才不相信嘞。 大哥拿起餐巾纸拭了下唇角又放下,眼睛里闪着不明的光,“不要开这种玩笑,你和清风从小定的娃娃亲,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别的女朋友。花蕊,什么鬼名字,这么俗气。” 我看着大哥无辜的脸,突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大哥从不屑于骗人,他--真的不知道沈嘉殊和花蕊的事情。 关于我和沈嘉殊这辈子都会在一起这件事,已经深深的植入每个熟识我们的人心里。 就像高三那年我站在班级讲台上澄清我和沈嘉殊只是邻居的关系时那样,没有人会相信其实我和沈嘉殊的路早已走到尽头。 更确切的说,我和沈嘉殊从没有开始过。曾经对他的喜欢也好、追逐也好,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完全与他无关。 而沈嘉殊他找到想要相伴一生的那个人,原则上来说并没有什么错。 只是,身为沈嘉殊的亲哥哥,对这一切居然毫不知情,这个事实还是蛮打击我的。 我还以为大哥他是心怀愧疚,觉得我无辜,为了给亲弟弟赎罪才待我那么好。 这么说的话,大哥他对我好,和沈嘉殊没有任何的关系,这点倒是让我挺开心的。 “大哥,我没有说谎,我和清风根本就没有开始过,却在高三那年中秋彻底结束了。花蕊是我们同一届的同学,高三就和清风在一起了,他们现在都在京大读书,沈嘉殊挺喜欢她的。” 大哥放下筷子,不可思议的注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是在确认我说的话的真实性。也许在大哥的眼里,我说的这些都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发生的。 开始我还能坦然的和大哥对视,可当那些过往一幕幕的在我脑海中滑过,我突然就委屈了,眼泪夺眶而出。 我发誓,我使劲忍了,但没忍住。 大哥看到我哭了,连忙拿起纸巾给我擦泪,我接过纸巾,把脸进去,无声的哭得撕心裂肺。 这两年太过伤心痛苦的时候,我也哭过几次,可每次都有所顾忌,没有一次能像在大哥面前这样,哭得无所保留,把心底所有的委屈和伤心全部哭出来。 “大哥,他不喜欢我我不怪他,可他还要我为他照顾女朋友,他欺负人。” 我们这边闹出的动静不小,已经吸引了附近几桌人的注意。 我想要止住眼泪,可心里太难受了,我一时做不到。 大哥揽过我走出早餐店的大门,带我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委屈就哭个够吧,大哥的肩膀给你”。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我旁边陪着我,干燥温暖的大掌不时的抚摸着我的头顶,屈起的食指给我拭掉泪水,大哥用他的方式无声的安慰着我。 哭了好一会儿,憋闷太久的心情得到舒缓,我感觉自已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