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明天你就能听到许氏破产的消息。” 男人低哑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病房里。 闻言,许音柔捏紧了身下的床单,枉她还以为这人会有改变,现在看来她可真是瞎了眼。 “我自己来。” 孟明辞置若罔闻:“伤好了就让你出院。” 许音柔恨恨的看着孟明辞,沉默的喝下了整碗粥。 吃完她躺下就睡了,全程无视孟明辞。 男人也不在乎,许音柔睡了就走,醒了就照顾她。 就连许母都来劝说:“不管他做错了什么,能这样对你已经算不错了。你想想,有他这样身份地位的,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许音柔沉默,她想起上辈子想要回慕乐的抚养权时,父母怕得罪孟家影响家里的生意,所以没有帮她。 同样的无力感涌上心来,从出生起父母就没亏待过她,可她念完大学就嫁给了孟明辞,从未在父母跟前尽孝。 “人当时也是你自己选的,何况我打听了,女婿他也没在外面找人,你现在又怀了孩子……”许母还在念叨。 许音柔一阵头疼。 好在此时孟明辞进来,氯皱三言两语就把许母哄的心花怒放的走了。 许音柔顿觉这是男人的手段,用一切能施压的东西向她施压。 病房里终于清静下来。 没人说话,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男人上前,替她换了床头的热水,又掖了掖辈子,在床边坐下。 许音柔沉思了一瞬,静静的凝视着孟明辞:“这个孩子不能要。” 她的声音冷沉又坚定,男人身体瞬间僵住,手紧紧握成拳。 半响后,孟明辞才哑着声音,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但许音柔始终冷漠,仿佛再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我说,我要打掉这个孩子。” 第25章 “我不同意。” 孟明辞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 他死死盯着许音柔的脸,想从上面看到一丝不舍,悲伤,又或者什么其他的。 可是什么都没有。 许音柔很平静,脸上淡然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悲伤? 完全不,许音柔气极了,她甚至都觉得孟明辞可笑,她轻嗤:“你还记得前世我对你说不同意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吗?” 男人愣了愣,随后直挺挺的背脊弯了下去,他撑在床边用手遮住眉眼。 发红的眼眶被手掌阻挡,许音柔只看见他紧抿的薄唇。 无尽的悔恨和痛苦都被隔绝开。 许音柔只当他没脸。 “不打就离婚,你选一个。” 没有一句废话,只要孟明辞出现,许音柔开口就是离婚,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就连许母来劝都没用。 孟明辞闭上眼,按下心里不停翻滚的情绪。 既然他们之间已经无法挽回,那不如就一起堕入地狱。 孟明辞睁开眼,黑眸中划过一丝决绝。 “你想好了,我捏死许氏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男人挺直背,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相握,表情冷漠,没个字里都藏着冰渣。 冻得许音柔往后缩了缩,落在床上的手不断收紧。 她摸不清孟明辞的心思,但是却仍旧想赌一把。 “孟明辞,别让我恨你。” 男人不以为然的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语气随意:“你不是早就恨透我了吗?” 许音柔瞬间哽住,心里五味杂陈,经过这么多事,还能用简单的爱恨形容吗? 她只有浓浓的后悔,要是年少时没有遇见孟明辞。 可惜没有如果,哪怕重来一次,她还是爱上了这个男人…… 两天后。 孟明辞办完出院后,直接无视许音柔的反抗,将人拦腰抱起,放进了车里。 到家时,院子已经被高大的围墙围住,所有的窗户都加固了外网。 许音柔心里一惊。 孟明辞压根没给她时间反应,直接将人抱紧房间,放在墙上 里面到处都做了软化处理,没有任何一处坚硬的地方,就连墙上就装了软垫。 孟明辞废了不少心思,即使家里大变样,但装修还维持着许音柔喜欢的样子。 可她觉感觉到一阵窒息,心脏宛如被一根细绳死死勒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要软禁我?” 男人背影僵了僵,随后转过身来,温柔的替许音柔换药:“这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早就被你毁了!” 许音柔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孟明辞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没关系,我们一起重建一个。”男人不以为然。 许音柔顿觉无言。 孟明辞也不强迫她接受,午饭过后抱着她逛了逛。 别墅里什么都有,乐器室,电影房,健身房。 许音柔越逛越心慌,设施越齐全,就代表着他不会轻易再放她离开。 她气极反笑:“孟明辞,你以为囚禁我,我就会再次爱上你吗?” 男人轻轻拥住她,粲然一笑:“没关系,在我身边就好了。” 第26章 秋天冷的快,几场秋雨过后,许音柔之前在院子里精心种的花就败了。 许音柔站在窗边,俯视着窗外。 这几天她哭了也闹了,可孟明辞说什么也不让她出去。 除非是他的陪同下。 再这样下去,她感觉自己就会像院子的花一样,枯萎在这个冬天。 她渐渐吃不下东西。 每天送来的饭,她只能吃一点点。 失去自由的感觉快要将许音柔逼疯。 唯一的慰藉就是孟明辞没有限制她的通信,她可以联系上任何想要联系的人。 许音柔不止一次想过报警,可孟明辞将手机给她时就说过:“做任何事之前先想想许家。” 她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方案,比如上网爆料,可孟明辞在娱乐圈的人脉强大到难以想象。 上辈子她是用命才换来了那点热度。 许音柔现在曝光,孟明辞会有一万个公关的方案,比如她是精神病,为了防止她伤害孩子,不可以才将她锁在家里。 她思虑过多,孕期反应太大,吃的东西很快就又会吐出来。 许音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瘦,就连医生也只能提出给她打营养剂。 孟明辞气的咋了院子里所有的花盆。 许音柔就静静的看着,不悲不喜。 半响后。 一阵大力的推门声响起,男人快步走到她身边质问:“你就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生下来叫什么,慕乐吗?” 许音柔波澜不惊,反复过去的仇恨也再也无法在她心里激起一点涟漪。 她的态度让孟明辞感到无比惊慌。 怎么能不恨呢?怎么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都说没有爱哪来的恨,可许音柔都不恨他了。 就算他禁锢她,她也神色淡淡。 孟明辞心中一阵绝望,他看着站在窗边的许音柔。 原本纤细的身体更加单薄,反复风一吹,就会消失。 他脑子里又想起许音柔坠楼的画面。 那时她也是这样,站在天台上,毫无预兆的就消失了。 孟明辞喉咙里像被塞满的浓密棉花,巨大的悲伤卡在胸腔里,快要把他撑爆。 良久后,他低头妥协:“生下孩子,我们离婚。” 说完,孟明辞将毯子盖在许音柔肩上,转身出了门。 许音柔愣愣的,直到听见轰鸣的汽车声才回过神来。 她下楼,看着没锁的门,溃烂心终于升出一丝希望。 孟明辞一连几天都没回家。 许音柔乐得清静,高兴的捡起了自己的老行,画了几张设计稿发给陆温言。 陆温言高兴的上门拜访,还给许音柔带了一盆仙丹花,寓意着重获新生。 两人相谈甚欢。 可就在许音柔送陆温言出门时,许久不见的孟明辞回来了…… 他浑身酒气,黑目死死的盯着站在一起的两人。 表情哀怨的让许音柔莫名有点心虚,她赶紧送客:“陆学长,我们下次再谈。” 陆温言嘴角微翘,淡淡的看了孟明辞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