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必须要抓紧时间,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一切都该归回原位。 是我冲入了这个世界,打破了他原有的生活轨迹。 自始至终都是我给牧随年带来了不幸。 是我贸然闯进他的生活,更是我给他带来了无边际的痛苦。 第40章 一个月后。 北康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唯独那个换上喜服的男子垂着眸,手里握着那支珍珠玉瑶。 “那支珍珠玉瑶怎么会是赠品呢,那支是我亲手做的。槐娘手里那支是街边5文铜币买的……” 牧随年呢喃着…… 可惜回不到从前了,他在我死后不足半年,先后娶了两任王妃。 他的婚姻自始至终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面目表情,如行尸走肉与春明郡主拜堂成亲。 又如行尸走肉走到王妃寝殿,忽而失了神。 第一次他走入这座寝殿是与我成婚。 那时的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迫不及待的走进来,对我许诺此生我一人。 第二次是与我成婚,那时他有些庆幸。 荣昭和的身上略有些宋清雪的影子。 他觉得是上天再给机会,他一定会好好补偿她。 于是他对着我说:“此后,夫妇一体,相敬如宾。” 这一次,他面对春明郡主。 全然死心。 他说:“你要的都得到了,王妃之位给你,但你唯独得不到我。” 春明郡主却放下团扇:“你的心在不在我这没关系,我只要你的人。” 说完便覆身上来,牧随年却忍不住胃里的翻涌。 吐了春明郡主一身。 她恼怒至极:“牧随年,你不该这么厌恶我。” 她说:“牧随年,现在没有人会爱你了。” 牧随年噤了声,坐在桌前像个小孩子饮了合欢酒。 他呢喃着:“清雪,你从前总教导我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王爷。” “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你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望。” 忽而,他眼神狠厉掏出怀里早早藏好的匕首架在春明郡主脖子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北莽和宣王早有谋算。” “你嫁给我,不就是为了能有个皇室血脉,日后能让他登上皇位吗?” “你们这些谋算,真当我和皇兄看不出一丝。” “今日答应你成婚,就是为了消除北莽的戒心,此刻荣将军带兵已经到了你北莽边境。” “不出两日,你北莽便会被我大陈拿下。” 春明郡主愣了一刻,忽而放声大笑。 “你以为我们是傻的不成?此刻应该是贵妃娘娘伺寝吧,你猜猜宫内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我告诉你,你只要杀了我,北莽埋藏在大陈的死士便会倾巢而出,届时你猜猜那些死士能将你们大陈的百姓屠杀殆尽多少呢?一万?还是十万?” 说着说着,春明郡主笑着笑着就哭了。 “牧随年,我北莽想要你大陈江山是真,宣王不过一介莽夫,他能存活至今都是我在京都为他步步筹谋,只要你把心给我,这大陈江山就会是你的。” “牧随年,我步步为营,算计了所有人。甚至算计了与你的婚事,可唯有这一事,我是真心的。我喜欢你是真的,牧随年……” 牧随年沉闷一声,低吼:“你这毒妇!居然算计到了贵妃娘娘身上。” “这可不是我算计的,贵妃娘娘早就和宣王私通了。” “你敢杀我吗,牧随年。” 牧随年愣了一瞬,他没办法用大陈数以万计的百姓性命做赌。 他低吼一声:“来人,将这毒妇给我捆起来,好生看着。千万别让她跑了。” 第41章 牧随年一身红色喜服,纵马京都。 他手持着那炳剑,那炳他曾杀过数百敌军的剑。 “皇兄,等我,我来救你了。” 等到牧随年跑到皇宫时,宣王豢养的私兵已经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 皇帝的头颅已经挂在了宣政殿上,鲜血淋漓。 牧随年猛地一震,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们算到了所有,却唯独没算到宣王会弑君。 牧随年低声呐喊着。 忽然宣王的军队团团围了上来,牧随年被包围了。 他没有生路了。 宣王把龙椅搬了出来,他就翘着双腿坐在殿外:“牧随年,你这个没用的哥哥死前最后一句话你猜是什么?” 他忽而看着宣政殿上的头颅,嗅着剑上的血腥味:“他说让我放你一命。” 牧随年大脑一片空白,兄长他…… 从未贪生怕死,他本不喜玩弄权势,却不忍他受欺辱。 于是他说:“既为汝兄,便该担为兄之责!” 兄长登上了皇位,于是他便是一人之下的北康王。 牧随年落下泪来,紧闭双眼。 模糊间,他好像看到了清雪来接他。 清雪……兄长……母妃…… 我来陪你们了。 忽而一瞬,前一秒还坐在龙椅上得意的宣王呼喊一声。 “啊——” 万箭穿心,他当场被射死在了龙椅上。 穿着青衣的女子扬着手上的剑,妆容艳丽的脸上还溅着血。 “逆贼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那一刻,荣昭和好像和宋清雪重叠在了一起。 牧随年曾有那么一刻以为,是他的清雪回来了。 “臣等救驾来迟,吾皇恕罪。” 荣家军齐刷刷跪在地上,皇城,京都,千里之外的北莽。 大陈所及之地,无一不是荣家军的身影。 牧随年愣了一刻,才发现荣家长子,驻守边境的那位将军就站在人群中央。 他满眼猩红:“荣朝越?” 荣朝越朝他行礼:“臣救驾来迟,王爷恕罪!” 不到一刻,皇宫又恢复如初。 朝臣跪在殿外哭喊着,丧钟长鸣,皇帝薨逝。 大陈风雨飘摇,难以安定。 是以朝臣跪在地上求北康王留在皇宫中。 辅佐幼侄,以保大陈国运繁荣。 自幼国师便说牧随年是天生的皇帝,后来便被流放千里。 从这以后,牧随年便一直藏拙,小心地活在宫中。 对于政事,他的见解一直都是独特正确的。 所以皇上也常常将他唤入宫中,阔谈政事。 可他如今不想也不愿,他只想随意找个地方了却残生。 我缓缓走到他身边:“王爷,这道旨令是陛下扳下的。” “他说自己懦弱心软,不堪为一国之君。也知你不愿一辈子禁锢在宫中,但无奈太子年幼,需要你辅佐。” 牧随年的眼泪已经哭干了,他只能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 皇兄自小便为他撑起了一片天。 自母妃逝去后,他便承担起了为兄的职责。 他被皇兄保护得很好,可如今他却什么都不能为皇兄做。 凝思片刻,他朝着宣政殿的方向重重跪下来。 “臣弟领旨。” 元始三十九年,太子仁宗帝登基,改国号为康。 第42章 宋青立在一旁:“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淡漠一声:“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我准备离开了。 我知道了牧随年从没有背叛过我。 我也知道牧随年从未忘记过我。 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不能太贪心。 他们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我总归是要回去的。 我笑了一声:“牧随年,我该和你说再见了。” 另一边,北康王府。 圆寂大师下了马,一脸凝重。 “快去禀告王爷,我是圆寂。” 片刻,北康王匆匆迎了圆寂大师进府。 “快给我喝口水。” 圆寂大师囫囵着连喝三杯水,这才开口。 “王爷,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有些离谱,但你要做好承受准备。” 牧随年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先王妃的躯体和昭和县主的躯体都有过两个灵魂,但不知怎地,自从外来的那个灵魂侵占了身体后,原有的灵魂就消失不见了。” 牧随年一脸疑惑,似乎听不懂圆寂大师在说些什么。 圆寂大师长叹一口气:“这么说吧,宋清雪和荣昭和的躯体里都住着同一个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