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喜欢她,不过一切先等阿玖手术以后再说。” 程逸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自然明白,顾玖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许柯呼出一口浊气,无论如何,先治好顾玖,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她说的话,她说自己的关心只是恩情…… 他自然知道顾玖一直有个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就是那个惊才艳艳的薄时琛。 以前他总认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顾玖才不喜欢他。 所以他拼了命努力学习,终于继承了家族的企业。 可是许柯每每看着顾玖因为薄时琛而黯然神伤,才明白感情不是努力就能有回报的。 许柯走进了病房,却见顾玖果然开始翻看了案卷。 他轻声一笑:“等你这些看完了,我再给找了送过来。” 程逸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然后上前叫上了程馨,告别了之后便径直出了病房。 顾玖的脸色在一瞬间有些羞恼,她放下了手中的案卷:“不用了,我只是打发时间。” 许柯一怔,他的目光落在她浑身缠着的纱布,眼睛里浮现了一丝心疼:“你为了父亲,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顾玖闻言只是眼神有一时间的起伏,她轻叹一声:“我父亲是一个很在乎清名的人,他现在已经不在了,我自然要为他翻案。” 许柯这才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这样你也不该和他上了天台,那样实在太危险了。” 顾玖微微一怔,眼眶微微酸涩,可她又能怎么样,证据她自然一定是要的,如果没有证据,谈什么为父亲翻案? 她垂眸不去看许柯的脸,轻声开口:“我知道很危险。” 第十八章 擂鼓 许柯看着她此时平静无波的话语,心口一痛。 “你知道不知道了,如果不是……你可能早就已经没命了!” 顾玖显然不想多说,她张了张唇,神色冷淡开口:“好了,我这不是活下了吗?” 顾玖将头颅垂下,只是这份代价她有些承受不起。 医生说可能自己会永远站不起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律师生涯刚刚开始可能就已经结束了。 许柯却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眉眼一痛,他喉头滚了滚:“我一定会治好你。” 这句话相当于他的承诺,他眼中含着希冀一瞬不瞬盯着顾玖,一颗心跳如擂鼓。 顾玖却不忍去看许柯的眼睛,她轻声一叹:“许柯,你这又是何苦。” 许柯周遭的气温都低了几度,他苦涩的笑了笑:“你不用这样快的回复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顾玖心中却弥漫着苦涩的余味,她爱的人伤她,十四年了,她直到如今都没有暖得了他的心。 而许柯如今又对自己这样的好,只是她的一颗心早已给了薄时琛,再也给不了别的人了。 顾玖唇边扯出一抹笑:“那好吧,我的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许柯一愣,他轻叹一声:“你现在的恢复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可能还做不了手术。” 顾玖垂下了头,后背弥漫着的苦楚一直还在,或许自己还要继续用止痛针。 顾玖张了张唇,可她的话却像卡在了喉咙里一样,什么也说不出。 许柯看出她的犹豫,苦涩一笑:“阿玖,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顾玖紧咬着下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还是想用止痛针。” 她该怎么说出口,她完全不想成为需要依靠别人的人,可自己死里逃生之后,什么都要麻烦别人。 许柯怔怔看了过去她的后背,眉眼全是心疼之色,他伸出手小心翼翼触碰了一下她的后背,却见顾玖连忙瑟缩了一下身子。 他沙哑着声音说:“很疼吗?” 顾玖好半天才晃过神来,她迫不得已的点了点头。 许柯无奈一笑:“如果觉得疼不用继续忍着的。” 说完疑惑的看了顾玖一眼,他始终不明白,以前那个敢说敢做的女孩去哪里了。 顾玖微微一怔,苦涩一笑,她也想不用忍着,可自己好像和从前的她不太一样了。 另一边。 薄时琛回到别墅之后,脸色晦暗不明。 他把自己关在了顾玖的房间里,看着桌上她的照片,眸光一痛。 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却不愿意看他一眼呢?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希望,他也宁愿相信顾玖还没有死。 整间房间陷入了黑暗,外面昏暗的灯光透过窗口照了进来。 薄时琛站在落地窗前,昏暗的灯光映在他的身上,露出一点瘦削的下巴。 他垂眸看着窗外三三两两结伴回家的人们,望着他们脸上欢呼雀跃的神色,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竟然是那么孤独。 薄时琛喃喃自语说:“阿玖,你究竟在哪?” 第十九章 阳光 一个月过去了。 薄时琛恢复了平素的清冷,时常去律所继续忙碌着手中的案件。 他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工作之中,希望能够这样麻痹自己。 即使律所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可他仍然觉得浑身冰冷。 一位身穿白色衬jsg衣的人径直敲了敲门。 薄时琛回过神来,却见门外站着的是律所的合伙人,也是自己的朋友,苏岑。 苏岑摇了摇头道:“你已经住在律所一个月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薄时琛却头也没抬的看着手中的案子,冷声开口:“如果你是来劝我的,就不用了。” 苏岑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长腿撑在桌子上,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按照律所合伙人来说,我当然欢迎你加班,只是……” “只是你自从顾玖出事之后,就是这副样子,作为朋友我很是担心你啊。” 薄时琛签字的手微一顿,刺啦—— 他垂眸看着被划破的纸,神色微变:“她没有出事。” 苏岑却忽然起身,大掌撑在桌上,厉声开口:“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我动用了苏家的人都找不到顾玖!” 薄时琛这时冰冷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裂痕,他脸上全是无尽的哀色。 他当然知道,苏家可是帝都四大家之一,如果连苏岑都找不到顾玖的身影…… 苏岑虽然不忍去看薄时琛的脸色,但他低低叹息了声,拍了拍薄时琛的背:“你也别太难过了,总会过去的。” 薄时琛倚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陷入了一片迷茫,过去? 他要怎么熬过去没有顾玖的日子? 自己都快忘记了,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以前自己总嫌顾玖多么烦人,可如今他却又莫名想念从前的日子。 另一边,顾玖虚弱的被推出了手术室,许柯连忙迎了上去:“医生,她的腿……” 白大褂的医生轻叹道:“截肢手术很成功,过些日子等术前康复训练结束之后,就可以安装假肢了。” 许柯沉痛的眼神看向顾玖的病床,如果不是她的腿几乎开始坏死,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程逸在一旁几乎站立不稳,阿玖该怎么接受的了…… 顾玖悠悠转醒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姐夫程逸担忧的脸,她沙哑着声音开口:“姐夫。” 她感受着空空荡荡的裤腿,唇角蔓延着苦涩的笑容:“姐夫,我没事。” 远远看着窗外,窗外的阳光透了进来洒在裤腿上,可那里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了。 程逸提起的心就再也没有放下过,他长叹了一口气:“这阵子都是针对你的康复训练。” 顾玖一怔,这才慢半拍的点点头:“姐夫,我知道。” 许柯都已经把所有的流程都告诉自己了,顾玖苦涩的笑了,一个月了,薄时琛就好像永远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程逸眼见顾玖神色恍惚,好几次梗在喉咙的话都差点说出口了,她经常会问起自己薄时琛的事情。 程逸深呼吸一次,然后轻叹道:“阿玖,你还在想着薄时琛吗?” 顾玖微微一怔,垂眸望着远处,十四年以来的习惯,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部戒掉。 她扯出一抹笑:“姐夫,你说薄时琛怎么就不来看我呢?” 第二十章 法制新闻 程逸喉头滚了滚,可他却不想告诉顾玖了。 他看着顾玖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痛苦,全都因为薄时琛那个人而起。 现在薄时琛都没有来过顾家,也没有过来找过他。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漫长的沉默,程逸无奈叹了口气:“薄时琛最近都在忙案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程逸能够知道薄时琛在忙些什么,还多亏了最近的法治新闻。 顾玖闻言什么都没说,只有长久的沉默和黯淡的眼神,能够泄露她此时的心情。 良久,顾玖才张了张唇:“姐夫回去照顾馨儿吧。” 程逸闻言只好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病房。 这时一身高定衣服的许柯进了病房。 许柯担忧的看向病床上的顾玖:“阿玖,你觉得怎么样?疼不疼?” 顾玖却摇了摇头,轻声一叹:“许柯,我又欠了你。” 许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许,他坐在病床前,伸手为顾玖掖了掖被子:“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谈什么欠不欠的。” 顾玖却始终不停的摇着头,她深深凝视着许柯:“许柯,不要让我欠你太多。” 许柯脸上染上了一丝薄怒,他大掌撑在床上,属于男人的荷尔蒙的气息弥漫在两人之间。 顾玖别过脸,却听许柯低声说:“我只是想要照顾你。” 许柯无力的松开了手,他垂眸看向顾玖拆了纱布的脸,眸光一痛。 顾玖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她轻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