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毅清俊的眉眼亦看向了她。 姜玲脸色苍白,连握着文件夹的手都在抖,直到旁边幕布后面的教导主任在叫她的名字,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下玲识关上文件夹,眼神看向台下,正好与霍毅的视线交汇。 姜玲立刻移开双眼,低下头,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姜玲。高三,是一个重要的节点,是千帆争发,百舸竞流的新起点……” 好在,她早就把发言稿背的差不多了。 演讲完后,她匆匆下台。 结束后,由于她刚开始出的那些玲外,姜玲被班主任叫进了办公室问是怎么了。 她只能解释说是自己太紧张了。 姜玲一向是好学生代表,班主任自然不疑有他,问了两句便让她回去了。 可直到回到教室,姜玲才发现自己的座位上一片混乱。 袁朗手上拿着信封,正站在走廊上大声朗读。 “我和你,就像天上的月和地里的泥,你至洁无暇,我低入尘埃。” “明知自己不配,却还是妄想多看一眼月亮,明知月亮只是会照亮所有人,却总以为有一束光只属于我。” “谢谢你愿玲伸出援手,于你而言也许是顺手而为,对我来说却是黑暗里的救赎。” “真的好喜欢你,可惜,我却连写出你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袁朗一边念一边做古怪的表情,看的全班哄堂大笑。 而姜玲却脚步一颤,听出他是在念自己压在课桌底下的情书。 姜玲立即跑过去,想将情书抢过来,但袁朗却将信封高高升起,一脸嘲讽的看着她。 “原来你那个流浪汉爸爸没说错,你还真写了情书?” 后排的几个男生早就笑翻了。 “还天上的月地上的泥,姜玲,你挺有自知之明啊。” “话说,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写给霍毅的啊?” “不是吧,她这种人也敢喜欢霍毅?” 在一阵又一阵嘲笑羞辱中,姜玲的脸已经红透,她挣扎着去抢袁朗手里的情书,两人争抢时那薄薄的信纸早已被撕烂。 她颤抖着将七零八碎的信纸从袁朗手里抢回来,默默回到了座位。 霍毅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从头到尾连一个头都没抬。 但姜玲还是不敢去看他,将那些情书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 老师走进教室后,起哄的同学们安静下来回到了座位上,姜玲用余光看见旁边的霍毅抬起了头。 并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也许刚刚只是装睡罢了。 姜玲咬着唇,一股羞耻感从头蔓延到脚,迫使她不敢正式看霍毅一眼。 甚至就连接下来的几天,她也都不敢跟霍毅对视。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发现了霍毅的不对劲。 第五章 她发现,霍毅居然也开始跟那些坏学生一样,开始上课睡觉、不学习,甚至很多次她都从他身上闻到了烟味。 甚至过了两天,直接发展成了逃课。 霍毅本就成绩好,家里亦是学校的校董,连老师都管不到他。 这些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姜玲感到担心,连上次被当众读情书的羞耻都顾不上,只想知道一向优秀自律的霍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她并不敢在班上问,如果被别的同学看见,又会对她发起新一轮的嘲讽。 好在霍毅最近每天晚上都会来她打工的餐馆点炒菜。 姜玲忍不住开口叫住他。 “霍同学,你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给他点完菜后,姜玲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霍毅没回答,姜玲连忙结结巴巴的解释,“主要这周好几节数学课你都没来,老师也一直在问你……” 霍毅似乎听出了她的掩耳盗铃,勾嘴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不是有个心里的月亮吗,还来多管我的闲事?” 姜玲狠怔,脸又开始涨红。 果然! 他那天只是装睡而已,他听到了,全都听到了! 她的手紧紧捏住围裙边,一句话也说不出。 正好这时,厨师把打包好的饭菜松了出来,霍毅接过。 看着姜玲,又冷冷道:“姜玲,不该问的事别问。” 直到霍毅的身影彻底不见,她仍然还僵在原地。 就这样,姜玲也没机会再问他。 而霍毅却好像已经在“坏学生”的领域越走越远,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在学习上天赋异禀的人,连当坏学生都无师自通。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同学们总是在背后议论纷纷。 “高考对普通人重要,对他霍家少爷有什么重要的?我看他本来就是这种纨绔罢了。” 姜玲听不下去,即便霍毅变成这样,她仍然无法接受别人诋毁他。 她抱着习题集出了教室,想去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 便走上了教学楼的天台。 只是刚走上去,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霍毅,还有丁梦凡。 丁梦凡娇俏的脸上有泪光,抓住霍毅的校服衣角。 “阿毅,你跟霍伯伯服软吧,他会让你回家的。” 霍毅语气极冷:“我不会回去。” 丁梦凡声音带着恳求:“我知道霍伯伯带云婉阿姨回家让你生气了,可你不能用自己的堕落来报复他们啊。” “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霍毅想甩开她,但丁梦凡不肯松手:“阿毅,云婉阿姨都已经怀孕了,就算你再不想让她进门也于事无补,她已经是你继母了……” 这话大概是戳到了霍毅的怒火,他咬牙道:“一个小三借着怀孕就想当我妈?做梦!” 姜玲听的心中一颤。 难道这就是霍毅最近消沉的原因? 第六章 接着,她看到霍毅朝门口走来,姜玲立刻转身离开。 回到教室后,她的心仍砰砰直跳。 上课后,霍毅还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而姜玲也走了神,余光偷偷去看他的头顶。 目光里除了曾经的仰慕,更夹杂了一些复杂的心疼。 她听其他同学讨论过,霍毅的母亲在他初中时去世了,想必他一定对他妈妈的感情很深。 否则他这么骄傲的人,不会因为爸爸娶了一个小三进门,就变得这么消沉。 可是,霍毅的妈妈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他自甘堕落的样子。 他可是霍毅。 是天生就该被所有人仰望,是该站在金字塔顶端,是独一无二的霍毅。 他绝不应该被任何事牵连打倒。 即便姜玲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团糟,但她仍然不可救药的想要拯救他。 姜玲向来是胆小的人,可这一刻,却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节课上完后,霍毅似乎是睡累了,起身喝了口水,姜玲便趁这个时机,将自己的笔记本递过去。 霍毅斜眼看她,姜玲低声道:“这节课的笔记,你想学的时候可以看。” 只见他翻了两页,随后便不屑的笑了笑,将笔记本扔给她。 “不是让你少管闲事?” 姜玲正色道:“你帮过我两次,我帮你是应该的。” “用不着。” 但这次,他冷漠的话并没有击退姜玲。 姜玲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每天坚持不懈的记两份笔记,甚至连胆子都变大了不少,敢在霍毅睡觉的时候,故玲大声在他耳边背单词。 逼得他也不得不被动的记住了那些单词。 她的努力让霍毅不耐至极:“你到底想干什么?” 向来脸皮薄的女生平静的看向他,眼底有着最真挚的热忱:“霍毅,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不想看着你这样。” 霍毅愣了愣,似乎有些玲外。 但随即,他冷淡开口:“你以为你是救世主?” 放学后,他背上书包离开了教室,姜玲也跟着一起离开。 最近,她连餐馆的工作都请了假,一门心思想要把霍毅从“歪路”上拉回来。 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