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回了他第一个问题:“分家?” 我其实不太会处理感情的事,顾时舟是我的初恋,应该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恋人。 但不管怎样,都要有一个确定的结束。 “顾时舟,去离婚吧。” 顾时舟一愣,然后拒绝:“不可能。” 我有些不理解,但又恍悟。现在温亦瑶还没放弃,他怎么能给她希望。 “那就算了,不过以后我不会回来了,你……” 还要跟顾时舟说些什么呢?
路过顾时舟时,他拽住了我。 “景妍甯,我以为一个月的时间够你冷静。” 他总是站在一个上位者的角度,来指责批判我。 我突然来了火气,设想好的体面收尾也做不到了。 “你怎么敢叫我冷静?顾时舟,你做的那些事,足够我恨你。” 我甩开顾时舟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久违的艳阳天,晒得我有些发昏,却慢慢消了火气。 律师事务所。 我找到这里最权威的律师,立下了遗嘱。 “我死后,名下欣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全部留给姜时允。” 这样,即使顾时舟作为我的丈夫,也没办法得到欣安。 他伤害了我,还伤害了我的亲人,这样不算过分吧? 不算。 我自问自答着,一身轻松的,奔向死亡。 顾时舟家里。 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脑海里全是景妍甯那句:“顾时舟,你做的那些事,足够我恨你!” 她……恨自己? 顾时舟深邃的眼里闪过些茫然。 好久,他才有了意识,蹲下身捡起那些只剩一半的合照。 上面明明只剩下了自己,可脑海里却清晰的拼接出了另一半景妍甯的模样。 顾时舟看了半晌,拿着这些碎照上了楼。 一间一间,直到卧室。 这里还残留着景妍甯的些许气息,他走进去,沉默的伫立了很久。 夜色深沉。 顾时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恍惚间,他做了个梦,梦到了向景妍甯求婚的那天。 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对自己笑。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戴上那枚戒指。 她说:“阿矅,我不恨你了。” 然后转身,走远。 说不出的心慌蔓延,顾时舟下意识想追上去,却一脚踏空—— 他猛地惊醒起身,喘着粗气,慢半拍才听到门铃声。 只是场梦而已。 顾时舟想着,下楼去开门。 门外,姜时允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一起,神色奇怪。 顾时舟刚要开口问,陌生男人就开了口:“您就是景妍甯小姐的丈夫,顾时舟先生吧?” 听到景妍甯的名字,顾时舟心咚跳了下,嗓子有些发干:“我是,你……” “我是景小姐的委托律师,特地来向您和姜先生,宣读她的遗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