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舟:“你今天要是不能求得留在军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说完,她揪着顾砚舟狠狠往地上一推,让她跪倒在苏锦欢的脚边。 身后,传来李琴嘶吼威胁:“顾砚舟,你倒是求啊!” 顾砚舟咬住唇,牙关都在颤。 她素来知道母亲的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自己没有第二条可以选。 她闭上眼,当着众人的面将尊严摔在地上:“顾将军,可不可以求求你,让我留在军营?” 众人沉默,似乎都在等苏锦欢的回答。 苏锦欢垂眸看着顾砚舟,一双黑眸无喜无怒,迟迟没有回答。 就在顾砚舟绝望之际,苏锦欢的声音才缓缓从头顶传来:“可以。” 她诧异仰头,四目相对,心头刚燃起希望,就听苏锦欢说:“但是留在军营的女人只能是军妓!” 第8章 一句话,顾砚舟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她不可置信看向苏锦欢:“你当真要如此不留情面吗?” 苏锦欢面无表情:“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让本将军对你留情?” 顾砚舟哑住。 什么身份……她何尝有什么身份? 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身份,从来都是苏锦欢决定。 他怜悯,她便能卑微的留在他身边,他厌弃,她便只能毫无痕迹的离开。 见顾砚舟迟迟没有说话,李琴伸手狠狠地推了她一下:“顾砚舟,别忘了五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一句话再次掀起顾砚舟心底的伤。 五年前,她答应过母亲—— 【你要守住你哥哥的英名,为苏少城这个名字增添荣耀,直到死的那一天!】 至于顾砚舟怎么活,没有人在乎。 沉默良久,顾砚舟绝望闭上眼,苍白的唇轻启:“好,我留下。” 周遭讶然一片。 人群中的顾长轩,再也压抑不住怒气。 “哥,砚舟,你们都疯了吗?堂堂军师怎么能做军妓?这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顾家军?” 苏锦欢沉着脸没说话,眼底隐隐怒意。 这时,顾砚舟颤巍巍站起身,面色却平静:“跟顾家军有关的是军师苏少城,而我是顾砚舟。” 顾长轩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顾砚舟又撩袍,对着李琴直直跪下。3 军营门口,寒风萧瑟。 顾砚舟长发被风扬起,整个人异常单薄。 寒风中,女子声音清晰绝然。 “阿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阿娘。如你所愿,我会留在军营继续为‘苏少城’这个名字增光,但日后顾砚舟的所做作为,都与苏家无关。” 说完,顾砚舟俯身一拜,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竭力克制的声音依旧哽咽破碎:“第一拜,还您生我之恩。” “嘭!” “第二拜,顾您多年的教导,将我抚养长大。” “嘭!” “第三拜,苏氏再无不孝女顾砚舟,望你日后珍重。” 话落,再起身时,顾砚舟额间已然鲜血淋漓,她没在看李琴一眼,转身一步一步踏入了军营。 周围的将士们见到此景,不发一言,纷纷让路。 李琴看着顾砚舟的身影,久久愣神。 次日。 顾砚舟坐在军妓的营帐内,不知是碍于她从前的身份还是如何,没有人敢踏进帐内。 直到暮色降临,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 顾砚舟心中一紧,抬头望去。 苏锦欢?! 只见他铠甲未卸,长剑在手,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 苏锦欢神色冷峻,视线落在顾砚舟的轻纱外衣上的时候,瞬间皱起了眉头。 顾砚舟抬手轻拂,轻纱落地。 “顾将军是需要伺候吗?” 苏锦欢脸色一沉,眼里涌动风暴:“你就这么自甘下贱?!” 面对他的嘲讽,顾砚舟却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让我入营为妓的不是顾将军的意思吗?” 苏锦欢握着剑柄的手不断收紧,顾砚舟却转过身,不想再看。 “顾将军若无意让我伺候,便离开吧,不要耽误我接待他人。” “顾砚舟!!” 苏锦欢发怒,把剑一搁,伸手直接把顾砚舟拉进怀中禁锢。 “忤逆我,你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话落,他毫不留情的吻上她的唇,力道之大,让顾砚舟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时,营帐外突然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 “将军,军情奏急!” 下一秒,苏锦欢利落松开顾砚舟。 顾砚舟跌在床边,红着眼眶,大口的喘着气。 苏锦欢提着剑往外走去,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回头命令:“等我。” 第9章 入夜。 顾砚舟半梦半醒间,突然,她感觉到身后一沉,腰间覆上一只滚烫的大手。 “不是让你等我?怎么先睡了?” 苏锦欢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酒气,从身后传来。 滚烫的大掌提着肌肤,激起一阵颤栗。 “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苏锦欢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男人带着凉意的薄唇在她的脖颈处不断吻着:“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好好伺候我。” 营帐炉火旺盛,顾砚舟却只觉得寒彻心骨。 直到天亮,苏锦欢才起身离开。 顾砚舟筋疲力尽,才要睡去,营帐再次被人掀开。 进来的人是一位军医。 军医端着一碗药上前:“苏姑娘,将军赐的药,喝了吧。” 顾砚舟看着那碗黢黑的药,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她知道,这是当军妓的规矩,每每服侍完后都要喝这么一碗避子药。 自己也不会例外。 她伸手拿过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军医退下,顾砚舟也闭上眼躺下,可是刚躺下不久,腹部就隐隐作痛,宛如刀搅。 不过片刻,她就痛到浑身冒出冷汗。 顾砚舟只好撑起身体,往外走去。 而她刚出营帐不远,就听拐角处传来对话——6 “将军,避子汤有很多种,您为何让苏姑娘服下最猛的一种,这一碗药下去,她此生恐怕都无法有孕。” “那又如何,她既当了军妓,这就是她该受的。” 苏锦欢冷血无情的话,落入顾砚舟耳中。 只一瞬,她便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僵住,浑身冰凉。 她知道苏锦欢对自己无情,却从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低贱至此。 苏锦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 身体支撑到了极限,顾砚舟再也无力支撑,痛晕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砚舟被一阵喜庆的锣鼓声吵醒。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可算是醒了!” 随着顾长轩的话落音,顾砚舟的视线逐渐清晰,她撑起身子:“外面这是怎么了?” 顾长轩面色微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顾砚舟看着他的神情,心底有种不妙的预感。 就听他说:“我哥今晚和白梦浅大婚。” “轰”的一下,顾砚舟脑海一阵空白。 之前没有想通的事情,也忽然明白过来。 难怪苏锦欢非要她喝最伤身体的避子汤,是担心她怀了孩子膈应白梦浅…… “砚舟,顾家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