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之沁承认自己所作所为之后,凌澈心里的那种连绵的疼感持续加深。
尽管他不知道,可一想到慕南栀的手被废掉时,心里的愧疚便加深一分。 况且当初车祸的事情是一个误会,慕南栀却因为他承受了五年的牢狱之灾。 一向雷厉风行的凌澈,第一次意识到,似乎自己真的做错了。 书房角落里,有一张一个落灰的相片,那是他跟慕南栀唯一的合照。 那时候两人都还年少,他调皮逃课被父亲知道,挨了一顿鞭子之后,还被罚不许吃饭跪在祠堂反省。 后来他伤口发炎,他昏倒在了祠堂还是慕南栀她去求的父亲,自己才被放出来。 凌澈无意识的摩擦着照片,心里的那种酸涩感在夜里无限放大。 第二天, 凌澈终于下定了决心去道歉,可当车子开到顾家门口,他看到慕南栀坐在院子里面画画的时候,却怎么也迈不开腿下车。 他在车内将道歉的话语练习了好几遍,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就在凌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时候,助理提醒他。 “慕小姐好像是要重拾画画,办画展。” 助理的话让凌澈心中一喜,当下他便让助理将手里跟画画有的资源全部整理出来。 “想办法将这些资源送到慕南栀的手里。” 凌澈语气微凉,带着一丝急迫,他急切的想让慕南栀变成以前那副张扬自信的模样。 然而,另一边的慕南栀在看到画展邀约的时候却皱紧了眉头。 她确实着急复出,可原本只是零星的几个邀约变成几十个邀约,甚至是不惜自己倒贴也要邀请她的画展,慕南栀自然也品出了不对劲来。 当晚她便将这件事与顾淮舟提起,顾淮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叫了自己助理去查,不过半个小时,就得到了答案,竟然是凌澈。 可两人都想不明白,之前他明明将慕南栀当着仇人,为什么现在又要帮她? “明天我去问问他。” 慕南栀叹息一声,她不想再与凌澈有任何纠缠,更加不想接受他的恩惠。 ..... 翌日傍晚,顾淮舟将慕南栀送到凌家别墅,将车停在外面,看着慕南栀进了凌家别墅。 尽管他很想陪着慕南栀进去,但顾淮舟还是忍住了,她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给慕家复仇,那面对凌澈是迟早的,而顾淮舟只要帮她处理一些后顾之忧便好。 凌家院子里的景象依旧没变,她没有进去别墅里,看到佣人将凌澈叫了出来,她觉得恍如隔世。 “那些来找我的人是你做的吧。” 她虽然是询问,但语气却非常笃定。 凌澈定定的看了慕南栀良久,不合时宜的说了句,“你瘦了。” 慕南栀嗤笑一声,讽刺的说道。 “凌澈,你现在才想装好人是不是太晚了,我慕家的血海深仇我会永远都不会忘记,你那些补偿还是拿去哄沈之沁吧,我不需要。” 慕南栀的眼尾带着异样的红,眸中的恨意不似作假,凌澈被她直白的眼神刺痛。 “慕南栀...那都是误会,我没有叫人在监狱里欺负你。” “误会?凌澈你现在跟我说误会?你用我慕家人逼迫我认罪的时候怎么不说?慕氏破产,你逼迫我父亲跳楼的时候怎么不说?你对慕家的所作所为,不是一句误会就能弥补的。” 慕南栀说的话字字泣血,每一声都敲打在凌澈的心上。 凌澈想要解释,可慕南栀像是早有防备一样,退开一步,恰巧顾淮舟看见两人争执,也忍不住下了车。 他大步上前,将慕南栀搂在怀里,冷冷的撇了有些失魂落魄的凌澈一眼,便带着人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