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贱在慕容岁安的脸上。
“滴答,滴答——” 心在这一刻似乎停止跳动。 “嬷嬷!” 她跌跌撞撞爬过去,颤抖着抱起人,拼命想捂住老人脖子不断奔涌的鲜血:“嬷嬷……你坚持一下,我马上给你请太医……” 嬷嬷却摇了摇头,撑着最后一口气道:“殿下……您是大景最尊贵的公主,整个天下……无人可让您下跪……” “这辈子能伺候你……是老奴的福气……” 话断,嬷嬷也彻底断了呼吸。 “嬷嬷!” 慕容岁安紧紧地抱着嬷嬷,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 一旁,慕容卿犹不解气,气急败坏命令:“来人,把这贱奴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慕容卿,你敢!” 慕容岁安抱着人,猩红的眼死死睨向慕容卿。 她从来没有此刻这样后悔。 是她自以为是! 是她愚蠢! 她不该不听系统的话……错信一个个白眼狼,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最后连身边的老人都护不住…… 慕容卿俯视着慕容岁安,讥笑道:“慕容岁安,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要明白,你如今只不过是个阶下囚。” 慕容岁安死死握紧拳头,心头又痛又可悲。 是呀,她如今有什么资格…… 小心翼翼把嬷嬷的身体放在地上,压下愤怒,她撑着痛站起来:“你不是要我下跪吗,我可以跪,但你要留嬷嬷全尸。” “那是刚刚,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慕容卿笑了,很满意她的顺从,随后抬手招来一个拿着托盘的婢女:“如果你把托盘上的毒药喝了,我就大发慈悲留这个老奴一个全尸。” 慕容岁安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过去,端起毒药,一饮而尽。 毒药进入肚,腹部骤然如千刀剐搅。 “砰!” 她疼得倒在地上,额头青筋暴起。 慕容卿绕着她走了一圈,看够了狼狈,心情大好:“宴知说你不肯交出玉玺,这毒药是他特地选给你的教训,好好享受吧。” 听完这句,慕容岁安就彻底陷入黑暗。 楚宴知…… 你还有多少手段,用在我身上? …… 也不知道挨了多久痛,牢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听到声响,慕容岁安勉强睁开眼。 汗珠从额角滚进眼睛,视线模糊下,她却一眼看清进来的人是楚宴知。 “玉玺在哪里?” 男人盘问。 薄情刺得她彻底清醒,她一点点撑起上半身:“楚宴知,你除了问玉玺就没别的要说吗?” 楚宴知居高临下看着她,抿唇不语。 慕容岁安又疼又不甘。 “我一心喜欢你,为了拉你出泥潭,在父皇门口跪了三天三夜,险些抗旨毁了自己……可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男人冷漠的脸乍然变得嘲讽:“殿下骗人的时候,一贯喜欢连自己都骗。” 对视间,他漆黑的眼眸一眼望不到边,叫人看不透他内心想的是什么。 慕容岁安不明白。 她什么时候骗过他? 明明是他背叛她,违背他亲口许下的诺言,还娶了慕容卿…… 忍着泪,忍着疼,她一步步走到男人身边,颤抖着拉着他的衣袖:“为什么要背叛我选择慕容卿,容貌,才干……我哪里比不上她?” “你哪里都不配和卿儿比。” 他抽走衣袍,慕容岁安踉跄几步,‘嘭’地倒地。 却又听他说—— “骄奢淫逸,自私弑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说你救我,可若不是你,我楚家怎会灭族?” 曾经柔情蜜意的好驸马,彻底撕破了伪装:“慕容岁安,我从未爱过你,同你的每一次欢好都是罪孽,令人无比恶心。” 一字一句,比刚刚的毒药还要剧痛百倍。 慕容岁安颤抖着捂着胸口,想要开口,却忽得呕出黑血! “噗!” 五脏六腑像是要炸开,与此同时,重启休眠的系统,忽得触发警报—— 【警告警告!宿主生命值——归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