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吟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那叫一个镇定自若,反正苏祁尧总不可能跑去问纪望舒,哎你是不是真被乔知吟光溜溜吊起来过,真的一丝不挂吗这种傻缺问题。 她微微一笑:“你难道不信我吗?” 苏祁尧抿了下唇,被她先声夺主占据主动权,再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但又不太甘心就这么揭过去,憋了一会,道:“以后不准这样。” “那是当然。” 苏祁尧沉默一瞬,道:“那我们现下是要留在九原,还是去庆城?” 说起正事,乔知吟正经几分,想了一会,道:“本来是打算去庆城,不过眼下看来,九原也不太平,二者之间好像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苏祁尧道:“你是指刘熹与纪翰?” 乔知吟点头,思索着道:“眼下可以确定九原有匪寇,或许和纪翰有关,庆城也有匪寇,不过那一批更凶狠些。” 她想起昨夜听到的话,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如果真是如刘熹所说,劫钱财只是为了生计,那二人临去前,他烧的什么,他在和谁联系?纪翰?还是…… 乔知吟琢磨着刘熹这个人,眼眸间渐渐带上清冷,那幅诡异图腾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当初她端掉的那帮悍匪,手上有类似图腾的,正是那帮人的大当家,也只有他身上才有,刘熹跟庆城的悍匪莫不是有何关联? 可想起昨夜三人凑一个脑袋的模样,还做生意……还要用钱租包土地……各种馊主意。 乔知吟万般琢磨不出一个准头,便道:“卓三。” 一直不吱声的卓三终于出声:“主子。” “把方山县西边大街的那所宅子盯住,眼下就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了。” 想要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也不难,盯牢刘熹总能查到蛛丝马迹,他昨日招亲落败连夜便见了另外两人,昨夜又偷摸摸烧信,若真有猫腻,这两日内定然会有别的动作。 卓三应声出去。 乔知吟站起身,窗外望下,隔着一条街市集正热闹,看着一片祥和。 苏祁尧站到了她身旁,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乔知吟讥讽一笑,目光渐渐锋利,语气淡漠得像十月秋风:“各人自扫门前雪,肃北真是不复往昔……既然如此,便先拿九原跟庆城开刀,我要让这把刀插入肃北中心,倒要看看谁敢放肆!” 乔知吟的预感向来准,晚上入夜后,刘熹离开了宅子,身影看起来有些鬼祟与一名男子碰了头,二人在马车内谈论许久才分开。 卓三思索一番,追上那辆马车,将人好一顿胖揍,边揍边道:“都是你们害得老子半夜出来喂蚊子!” 然后五花大绑逮了回来。 卓三踢了踢蒙着头罩的人,喝道:“老实点!” 他身上衣裳不干净,都是脚印跟利器破洞,显然跟卓三有过一番打斗,明显还被赤手空拳揍了一顿。 看着乔知吟略带疑惑的目光,卓三哈哈干笑两声,转看向一边。 乔知吟将面罩扯开,便露出一个鼻青脸肿的脸恐惧盯着乔知吟。 乔知吟朝人微微一笑,然后退后一步,拔出卓三的刀…… 那人瞬间吓得屁滚尿流大声嚎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姑奶奶我什么都说!” 乔知吟莞尔:“别慌,我只是要给你解绳索。” 解绳索? 解绳索为什么要用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他? 乔知吟刀尖一挑,瞬间割开他身上的绳索,随即笑道:“好了,眼下你可以慢慢说,知道什么说什么。” 许是她的笑容给人产生了一种温和的错觉,总之那么一瞬,男人脸色挣扎:“说……说什么?” “就说说你今天晚上跟刘熹说了什么好了。” 男人面露难色:“我若是说了,他们会杀了我的。” “是嘛。”乔知吟垂眼看刀:“你怕他们杀你,就不怕我杀你?眼下死,又或者今夜之后逃之夭夭苟活于世,你选一个。” “这……”是个人都会选后者。 男子咬牙:“刘熹让我给大当家带信,说过几日他会带着黑水寨的一帮人劫道,届时里面会有十万两白银,让他们到时候安排人马来取。” 乔知吟皱眉:“十万两白银?” “是……是朝廷拨给肃北军营打兵器的费用。” 他话音刚落,房屋里间走出来一名英俊不凡的男子,似乎对这话题也感兴趣。 苏祁尧道:“那不就是军饷?” 乔知吟目光一寒:“刘熹不是黑水寨的人?” 男子丧着气:“他是我们七寨的二当家。” 乔知吟收刀入鞘:“七寨是庆城那边的?” “是。” 乔知吟沉吟一瞬,目光锐利:“所以,七寨打这十万两白银的主意,但又想借旁人之手,所以便让黑水寨做这个出头鸟,到时候七寨再坐收渔翁之利将这十万两白银收入囊中?” “应该……应该就是……我们的人有在黑水寨潜藏,只要这十万两白银一到黑水寨手中,我们便在饭菜里下上迷药,神不知鬼不觉将银子运走,朝廷也只会觉得是黑水寨动的手,找不到七寨头上。” “好,最后一个问题。”乔知吟脸色阴沉,简直风雨欲来:“七寨的位置。” 男人瞬间惊恐:“啊……这……” 乔知吟微笑道:“说完我便放你自由。” 男人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庆城郊外十里坡朝西大概十里地左右。” 乔知吟满意点了下头。 男人便道:“我知道的都说了,能放我走了吗?” 乔知吟道:“当然,我说话算话。” 乔知吟退后一步,朝卓三打了个手势,卓三便上前来,冷哼一声,道:“跟我走。” 随即将男子半拖着出去,二人出了客栈门,男人要跑被卓三按住:“别急,我来送你。” 说着将人朝一旁拉去,男人挣扎起来:“不用你送,我自己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