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还好吧。”她不得不做最坏的猜测。 阿九愣了一下,皱眉道:“常有虎贲出入,应该不会出事。” 最近上下都在过节,真的很难一眼看出太后要干嘛。 “最近小心着些吧。”她只能叮嘱道。 他俩愁云密布,偏偏陈初平一脸天真烂漫好像与他无关,看着就让人头疼。 “我有些不舒服,出去透透气,你看着些他。”李欢迟摆了摆手,往花园走去。 阿九和陈初平就这么继续大眼瞪小眼。忽然,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朝阿九招手。 “怎么?”阿九凑了过去,感觉自己手背上被点了几下。 外面有人。 这是他俩之前的暗号。 阿九瞪大了眼,这不是还记得么? “嘘。”他很轻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一小卷纸塞进他手中。 “你叫阿九,那我是阿七咯,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哥哥?”他边做这些边说道。 “你兄弟另有其人。”阿九会意,收起纸卷,作势在旁边的果盘中拿起一个橘子:“圆圆说病人要多吃蔬菜水果。” 门口传来一些响动,他回过头去,看到李欢迟站在门外:“怎么了?” “忘告诉你,这些水果你最好别吃。”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拿起自己落在屋里的大氅。 “有毒么?” “没有。”她甩下这一句就离开了。 阿九不解其意地尝了一瓣,脸色瞬间变青。 “要吞下去,不要浪费粮食。”陈初平坐在床上满脸怜悯地看着他:“欢迟也说多吃水果好得快,你也有病吗?” 阿九捂着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货确实是会开玩笑的。 太后发了话,就不用着急上朝的日子了。 之前他去秋狝也是三公打理政务,现在除了北面在和赤翟人开战,局势比那时还要平静。 财政方面,于家的事交给大司农打理,有了这一笔横财,即使今年庄稼依旧歉收,也足够辰国坐吃几年。 水利方面,去年治河颇见成效,这一两年非极端环境应该也不会出事。 唯一有点问题的,还是之前派绣衣使去查的治水耗资问题,但下面也没消息,又不能让他自己去查,只能静观其变。 总的来说,一切平稳。 只要别有人作妖。 李欢迟最担心的太后那边倒是十分安静,只是偶尔会让嫔妃们前来探望。 阿九那边,跟踪的人跟了几次以后就不跟了,让人不解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就这么安稳地过到惊蛰。 第157章被傻子气晕.jpg 往年的惊蛰这日是要祭白虎的,但陈初平还是一点要恢复的征兆都没有,只能让陈和安代替。 开朝有了些时候,皇帝一直称病不起,现在又让亲王代为祭祀,这不由让前朝人心惶惶。 其实陈初平身体没什么问题,坐在那听得懂听不懂是另外一回事,但一直不露面又是另一回事了。 陈初平是一个相当勤政的人,也可能是因为他除了政治也没什么别的爱好,所以以前就算伤病,也从未那么久不出现在人前。 百官心中多少都有些慌乱,纷纷去三公那边打探消息。 但三公能知道什么? 皇帝都没出过后宫。 但好在他们都有不同的途径打探。 得到的答案是皇帝身体尚好,就是脑子不太行。 穆无凭和许临安多少都有些心情复杂,失魂症不像其他,这有没有恢复的一日还难说。 从这开始,传言的正确性就打了无数个折扣。 听着青黄说着前朝带回的那些八卦,李欢迟真要赞叹这些人的想象力。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后面推动,她似乎已经被传成了祸国妖妃,缠着皇帝没羞没臊,从此君王不早朝。 前次她主持钓‘于’行动,和带兵去西河底事似乎已经很多人知道了,即使在辰国,后宫干政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若不是她明面上的家族现在还远在代郡,一场口诛笔伐是在所难免。 不过也有很少的声量在怀疑太后和两个季国公主。 太后的事由来已久,季国么,则是前一年从他们的综合表现里看出来的。 因为假孕那件事,陈初平前期动静闹得太大了,到最后草草收场,明面上只说小产,但当时诸侯王都在,难免有些小道消息传出去。 平时女人争风吃醋就算了,二宋季国王女,虽已嫁来辰国,但所行之事依旧代表着一国的态度,再加上本来有些对季国不满的,添油加醋这么一传。 宫闱的斗争从来就不止代表着后宫的几个女人。 什么季国派人联姻实际上是想把持龙脉,从根本上控制辰国之类的言论甚嚣尘上。 言官在本朝声量相当大,因为陈初平登基之初就许了广开言路,而且虽然有时候两边对骂,但他确实没因此贬斥一个言官。 这些她听到了,太后自然也听得到,所以这几日又准备出宫回十方寺,说是为皇帝祈愿积福。两个宋国公主她也一并带去,就为了自证清白。 还是有人上书说皇帝现在这个样子,太后再走了,怕朝中空虚,被有心之人利用,太后才勉强留下。 一唱一和倒是精彩,但这有心之人到底是谁,大家心里应该都有一杆秤。 不过还有一个消息。 严静要求入宫探视。 他之前还在前线,入冬天寒地冻,两边战局持平以后,他就暂时退了下来,安排粮草辎重和整体战局部署。 三公之中,他是完全没有裙带关系的一个,别人问他,他也是懵的,思来想去,只能亲自前来。 “见过陛下,见过娘娘。”严静被领着一路进来,就看到床上的陈初平和一旁的李欢迟。 现在宫中一路进来都是严密控制的模样,进到紫宸宫才觉得没那么大压迫感。 “你是……?”陈初平见到谁都是这句话。 “这位是大司马统领三军大将军严静严大人。”李欢迟在一旁介绍道:“严大人请起。” 严静半信半疑膝行至近前,陈初平好奇地看着他:“你怎么不起来。” 他这才站起,但依旧躬身谨慎地立在一旁。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陛下!”严静一个老泪纵横,又跪了下去:“前线战事还紧,您如何……如何!” 皇帝看着身子没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