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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宠一个不得宠,这仇不就这么结下来了吗?”

“谢总管,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李不言把长剑逼进一寸。

“你,你急啥?”

谢总管浑身哆嗦着,“我这不正要往下说吗?”

“快说!”

“三爷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差点死过去,是二爷使的阴招,让三爷在大冷的天淋了半个时辰的雨。”

谢总管:“三爷当时那个身子,别说淋雨,就是少穿一件衣裳都不行。”

谢总管永远记得三爷那副落汤鸡的样子,冻得瑟瑟发抖,脸都是青紫色的。

见着他,三爷像蚊子一样喊:“小花,我冷,你抱抱我。”

谢总管的心都要疼碎掉了,赶紧上前抱住他,拼命的往家中跑。

那一路,谢总管感觉自己怀里像抱了一个冰墩子,一点热气都没有。

“从那以后,这仇就结下了。”

谢总管叹了口气:“也不怪老爷、老太太都不喜欢二爷,这孩子阴损的很。”

竟是这么一回事。

那回去我得提醒小姐,离谢家老二远着些。

李不言收了剑,“谢总管,原来你真名叫谢小花啊!”

“你,你,你……”

谢总管浑身颤抖着,心说你再敢叫一声,我挖你家祖坟。

“这名字起错了。”

李不言低头往水里看一眼,“叫谢雄伟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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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总管:“呃?”

“多有得罪,您老别放心上。”

李不言把软剑往腰上一收,“以后我会帮你在小姐和三爷面前说好话的,一堆好话。”

“用得着你……”

话刚起了个头,眼前的人影忽的一闪,带着一阵风,惊得谢总管打了个激灵。

“无法无天的死丫头,贱丫头……”

谢总管骂半天,忽然想到什么,也低头看一看。

嘿,眼招子还是不错的。

可不是相当的雄伟吗!

……

古月楼是京城最有名的吃素斋的地方。

这里的掌柜原来是个和尚,后来还了俗,就在京城开了这样一间酒楼。

楼有三层,一层散客,二层雅间,三层便不是用钱就能定得到的,需得有官家的身份。

谢不惑在伙计的指引下,上到了三层,推开其中一间的门,顿时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四目相对。

杜依云起身莞尔一笑:“二哥,许久不见,快坐。”

谢不惑在她对面坐下,并不说话,目光始终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冷也不淡。

有伙计上菜,上酒,一切妥当后,倪儿颇有眼色的掩门而去。

这时,杜依云才笑道:“二哥,这里的桂花酝很有名,妹妹陪你饮点。”

谢不惑轻轻笑了两声。

家里的那位,还在为这个人酸,那个人酸;这一位已经有胆量和男人坐在一起,谈天论地了。

他端起酒盅,与杜依云的碰了碰,然后一口饮尽。

杜依云放下酒盅,柔声唤道:“二哥,我实话与你说了吧,我恨玉之婓。”

谢不惑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盅,慢悠悠道:“恨他没娶你?”

杜依云微弱的声音:“恨他心变得太快。”

“男人的心,本来就易变的。”

谢不惑看着手里的酒盅,笑:“今儿个朝东,明儿个朝西,依云妹妹难道不知道吗?”

“二哥不恨吗?”

杜依云不答反问。

“明明是三个兄弟中书读得最好的,却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成天跟一群乌烟瘴气的商人打交道,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谢不惑冷冷看着她。

“我相信以二哥的本事,但凡只要做了官,必有一番光明前程。”

杜依云神色一悲:“可这世间就是如此不公平,一个庶字压得二哥一辈子抬不起头,二哥甘心吗?”

谢不惑依旧是淡漠冷清的样子,叫人看不出丁点喜怒。

“就算二哥甘心,柳姨娘呢?婉姝呢?”

谢不惑突然眉头一蹙。

而他这一蹙,杜依云瞧得清清楚楚。

“论长相,论气度,论聪明,论本事,柳姨娘哪一点比不过太太,却还要事事受太太的冷脸,不敢逾越半步。”

杜依云摇头浅笑:“婉姝就更可惜了,娇娇柔柔的姑娘家,就因为一个庶字,将来的婚嫁……”

到这里,她突然话锋一转,“我真真是替她打抱不平啊,连那个来路不明的傅春景,都能压她一头。”

谢不惑神色有些惊讶。

“不瞒二哥,小裴爷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杜依云直叹气:“这事儿让我怎么说呢,能配得上小裴爷的,根本不是傅春景,而是婉姝妹妹。”

“所以。”

谢不惑终于开了口,“依云妹妹的意思是……”

“二哥是聪明人,聪明人做聪明事。”

杜依云笑盈盈地看着他。

“我唤你一声二哥,是真心把二哥当成自己人。今天这顿饭,我的底都给二哥看到了,二哥不妨回去想一想,自己想要什么。”

“怎么?”

谢不惑的声音淡淡的:“我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吗?”

“得不得到不好说。”

杜依云:“二哥只需要记着一点,我和我身后的杜家,总是会帮二哥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唱戏

“来路不明”的傅春景,这会正看着衣架上静尘那件衣裳,出神。

贵妇与尼姑之间,隔着一片深海。

这片深海里一定发生过惊涛骇浪的事情,才能将两者之间连在一起。

而那桩惊涛骇浪的事,也许就是静尘的心魔。

屋里有动静,傅春景倏地回神。

李不言几乎是扑过去的,“三合,想不到二爷竟然还是那种人。”

“哪种人?”

李不言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傅春景听完,半晌才道:“恩怨是他们的事,我们还和从前一样,不必冷着,更不必热着。对了,手里还有多少银子?”

“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来?”

李不言好奇,“你这人只知道赚银子,银子有多少,怎么花可从来不问的。”

“去外头典个房子吧。”

这是要搬出去了?

李不言笑吟吟道:“就不怕老太太、老爷跑来对着你一通哭?”

“先预备下。”

傅春景:“等静尘的心魔一解,我们就搬过去。”

最主要的是,她答应查郑府的案子,这案子一旦查起来,弄不好会牵连到谢府。

她这人,别人欠她情可以;她欠别人情,不安!

“银子管够。”

李不言压着声道:“也不用典,咱们就买一个小点的,二进二出,布置的舒舒服服,买几个丫鬟小厮侍候着。”

傅春景对这些俗物一窍不通,“你说了算!”

“对了,我刚刚经过世安院,原本想和三爷说几句话的,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咱们的好三爷又去勾栏听曲了。”

李不言手托下巴,“我倒是弄不明白了,他这是憋了几天忍不住了,还是唱戏给别人看的?”

“唱戏给别人看是其一,其二是……”

傅春景浅浅一笑:“也需安慰安慰裴大人那颗受伤的心。”

……

裴大人那颗受伤的心啊,不仅需要谢三爷的安慰,还需要美酒来灌醉,当然,还少不了几位小娘子作陪。

生平第一次对姑娘动心,偏偏被门第绊住了脚,什么长戟高门,什么显赫医族,如今对小裴爷来说,就是个累赘。

一连三天,裴大人和谢三爷都宿醉在丽春院。

两人白天呼呼大睡,晚上便寻欢作乐,乐得兴起时,小裴爷和谢三爷还在丽春院开赌。

赌啥?

赌丽春院下一个恩客是左脚进门,还是右脚进门;

赌刘大人在小娘子身上能坚持多长时间;

赌正则侯世子今天晚上找的是小娘子,还是小倌人。

像话吗?

忒不像话!

尤其是谢府三爷,眼角的淤青还留着一点呢,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和那没了根的徐晟都是一丘之貉。

到了第四天晚上,裴、谢两位老爷亲自上丽春院拎人。

听说裴老爷看着小裴爷那放浪形骸的样子,没忍住,直接一个巴掌扇过去;

谢老爷斯文一些,把谢三爷绑了走,带回家教训。

谁说一定就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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