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纵任性,深爱余肆年,是一个不管不顾,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是权小姐,余家是世家,你总是这样,肆年会很困扰。” 宁芙意说的这些,我当然清楚。 可就算被说得再恶劣,我也占着余太太的名头。 我不想拐弯抹角,直接问:“你想说什么?” 下一秒,却听宁芙意声音轻柔:“我怀孕了。” 第2章 呼吸都像是停滞了一般,我下意识看向宁芙意的小腹。 明明还平坦,她却好像已经看到一个张牙舞爪的小人,在对我耀武扬威。 “女士,好了。” 前台恰时把房卡递过来,我才堪堪回神。 我快速接过。转身想要逃离,却再次被宁芙意叫住。 “权小姐,肆年会和你离婚的。” 她笃定的语气让我的心疼痛不已。 可自尊让我不愿示弱。 我回头看向宁芙意:“那不如你去问问余老太太,她会同意余肆年因为这个私生子和我离婚吗?又或者,我和余肆年离婚之后,你这个第三者能做余太太吗?” 扔下这两句话,我径直走进了电梯。 一直到电梯门阖上,我所有的强撑霎时瓦解。 我背靠着电梯,满心悲哀。 从嫁给余肆年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余肆年不爱自己,但至少我得到了‘余太太’这个名分。 可现在宁芙意怀孕了……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一夜辗转反侧,昏沉难眠。 第二天早上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急促的敲门声叫醒。 我打开门,看到余肆年的助理小韩递过来一套新衣服。 “余总在楼下等您。” 我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想起今天是元旦,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要回老宅吃饭。 我看了眼时间,发现有些来不及,急急忙忙换好衣服,又一路跑下去。 黑色悍马上,余肆年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幽声道:“我和家里说过,会晚些回去。” 我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涩然。 他明明可以让韩助理早一点告诉我,却非要看我慌慌忙忙出糗…… 我其实早就习惯了余肆年对我的冷漠。 可此刻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瞥见他的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婚戒。 精致的银环在他指根散发着冷光。 我感觉心像被针扎了似的,细细小小的疼,却遍布整个心间。 我几乎是狼狈的收回眼,不敢再看。 一直到余家老宅。 和余老太太打过招呼之后,两人就回了余肆年的房间。 而余肆年则接了通电话,去了阳台。 我坐在沙发上,看到他打电话时嘴角轻微扬起的笑,觉得胸口好像被人捶了一拳。 原来余肆年会笑,会爱人,只可惜都不是给她。 我怔怔望着,鬼使神差的起身拉开阳台门走了过去。 四目相对,余肆年皱眉挂断了电话:“有事?” 我朝他手机扬了扬下颚:“电话那头是宁芙意吗?” 不等余肆年回答,我继续问:“她怀孕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奶奶?” 余肆年一顿:“这件事,先不要说。”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隐藏。 但迎着男人似有筹谋的眼神,我抓住脑中闪过的荒唐念头—— “你是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再带回来?这样全家人都不得不接受这个孩子和宁芙意!是吗?” 余肆年蹙眉冷喝:“权知夏,这里是老宅。” 但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他真正想要说的——“这里是老宅,别发疯。” 余肆年总是这样,一句重话都不会和我说。 他永远平静,像一潭死水。 也对我没有任何感情! 再一次鲜明的意识到这一点,我心脏一缩,脸色也疼得发白。 我口不择言道:“你也知道这里是老宅?” “余肆年,既然你这么爱她,为什么不和我离婚?” 余肆年眼神薄凉:“你以为我不想离?” 我一怔,就见从来平静无波的男人,眼中突然染上了刺骨的讽意。 “权知夏,你应该感谢五年前那份结婚协议,否则领证的第二天,我们就该离婚!” 第3章 像是被泼了盆冷水,我心里所有的委屈,酸涩都被冰冻。 我说不出话,呆呆站在原地。 我以为这五年余肆年一直没和我离婚,是因为多多少少也许还有一点感情。 却没想到会是因为那份结婚协议! 这也是他第一次和我说重话。 我的嗓子像被一只大手扼住,除了面对余肆年的冰冷,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房门被敲响。 佣人的声音传进来:“少爷,少夫人,该用晚餐了。” 余肆年周身的冷意一下子消弭,又变回了淡漠平静的样子。 他越过我,径直走出门。 我只能被迫收敛起情绪,跟着走下去,并肩坐在他身旁。 餐桌上言笑晏晏。 暖色的灯光下,我恍然发现好像只有在老宅,才能骗骗自己。 我和余肆年,和其他一般夫妻没什么两样。 只是这样的幻象,又还能坚持多久呢? 我有些心不在焉。 就听余母问:“昨晚你们都不在家,家里怎么会着火?找到原因了吗?” 别墅着火的事情都登了报,根本藏不住,余家人知道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句“都不在家……” 我在心中苦笑。 昨晚余肆年包场的事情余家人都知道,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和余肆年一起看烟花的人不是我。 余肆年平淡回答:“保姆不小心,已经辞退了。” 我知道他不是在隐瞒我的‘发疯’,只是怕我说出宁芙意,说出他们那时在一起的事实。 余母又道:“你们结婚时间也挺长了,也该要个孩子了。” 近两年,他们被催生的次数越发多了。 之前我都觉得没什么,守着余肆年,等把余肆年的心捂热了,孩子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现在,一想到有另一个女人怀着自己丈夫的孩子,我就无法淡然。 偏偏所有痛苦情绪还无处诉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我拿着筷子的手都止不住颤抖,就在意志即将崩溃时,余肆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堂皇望过去,就看到余肆年波澜不惊的脸:“我和知夏会尽快考虑。” 尽快考虑? 我太了解余肆年了,知道他的话只是在搪塞。 抓住我的手,也是害怕我说出宁芙意怀孕的事情! …… 一顿晚饭吃得味同嚼蜡。 回了房间,我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就听余肆年说:“母亲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不必放在心上?” 我喃声重复着,一双眼凝着余肆年,言语带刺:“那你说宁芙意的孩子生下来后,如果余家不同意她进门,母亲会不会让她把孩子送给我养?” “阿芙的孩子只会有阿芙一个母亲。” 余肆年语气笃定,我却笑了,眼眶也涨得发疼。 “但只要我在一天,你的阿芙,就永远进不了余家的门。” 我说着事实,心却更痛。 因为这话让我变得更加可悲。 我能做余太太,依仗的从来都不是余肆年的爱…… 甚至这五年来,为了不让宁芙意难过,余肆年从来没碰过我一次! 我守了五年的活寡! 可凭什么? 出神间,余肆年的声音再度响起:“关于孩子的事,我会找机会和父母说清楚……” 又是这样,平静的回应,淡漠的神情……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突然打断他的话:“不用说清楚,我有更好的法子。” 迎着余肆年疑惑的视线,我继续说:“你也给我一个孩子,不就好了?” 说着,我猛地揪住他领口,吻了上去! 第4章 跟余肆年这个人不一样,他的唇很软。 吻上去的那一刻,我的鼻间有些酸胀。 夫妻五年,他们之间第一个吻,竟然是我强迫的…… 涩然间,余肆年反应了过来。 他一把推开权知夏,气得眼睛都发红。 “你疯了!” 结婚之后,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余肆年失态的样子。 我喉咙发苦,脸上却笑了出来。 “我本来就是疯子,他们不是一直都这么说的吗?” 余肆年语气中都是冷漠:“从前我只当你疯,但也有度,现在你越界了。” “如果你再做这种事,我们就离婚。” 我从没想过余肆年真的会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像是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刺,我说出的话也尖锐无比:“如果你真的能和我离婚,会等到今天?” 五年前我能嫁给余肆年,就笃定这辈子除非我自己愿意,余肆年绝无摆脱我的可能。 闻言,余肆年眸色沉了下来。 他冷冷盯着我,扔下一句:“不可理喻!”便出了房间。 “砰!” 紧闭的房门成了一道隔开两人的天堑。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陡然失力,整个人跌坐在床上,眼眶也红了起来。 余肆年,你就真的,一点点的爱都不愿意分给我吗? …… 这晚,余肆年没再回来。 我还是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才知道,宁芙意的孩子没了。 餐桌上,我看着平淡说出这件事的余父,汤匙不受控制的从手中掉落。 “觉得我做得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