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刚说完这话,那些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入他脑海,几乎让他几乎头痛欲裂。 他忍不住低声痛吼起来,如受伤的野兽。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来,而他脸色苍白如纸,衣服更是几乎被汗水浸透。 他眼神不再澄澈,晦暗的如深渊。 “不,那不是我。”容鹤行不敢相信。 他的确曾经存了利用谢惊语的心思,可他现在也是真心的想娶她。 而那梦中的结局对他来说太过残忍。 容鹤行摇了摇头,企图将那一切记忆甩去。 可那一切却牢牢烙印在他脑海里。 突然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将你的身体给我,我随她而来,这次我不会再错过她了。” 容鹤行一惊:“你是谁?” 那声音如诱人堕落的魔鬼:“我就是你啊!” 第24章 容鹤行明白过来了:“就是你害的谢惊语变成现在这样?” 那声音沉默一瞬,似叹息,又似嘲讽:“你以后也会变成你看到的那样,所以我让你将身体给我,我经历过失去她的痛苦,所以我不会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容鹤行冷漠一笑:“别说些冠冕堂皇的话,那些伤害不都是你带给她的吗,滚出我的身体,别做梦了!” 那声音没再说话。 容鹤行就这么看着头顶看了一眼,天刚蒙蒙亮,他便起身唤来卫明。 “我要去见谢惊语。” 卫明看着他极差的脸色,忧心忡忡。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道:“殿下,刚收到的消息,谢小将军今日跟太子游湖去了。” 容鹤行愕然:“她跟大哥游湖?” 卫明点头。 容鹤行火急火燎一掀被子,却扯动了伤口,猛地咳嗽起来。 只见他咬牙道:“在哪里,我也要去?” “京郊东岸百花湖。” …… 冬日云浮,泛舟湖上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艘雕梁画柱的游船上,太子容询烨看向对面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女孩。 “小惊语今日为何有兴致约孤游湖?” 谢惊语瞥他一眼:“太子殿下猜猜?” 两人亦是从小就认识,而太子也是少数不会欺负容鹤行的人之一,所以两人之间不仅没有矛盾,还相处的不错。 她说完,太子还真认真想了会儿,而后调侃道:“这湖光美景,孤男寡女,你单独约孤,该不会是对孤有意思吧?” 谢惊语立时作出羞涩的样子,欲羞还嗔。 “那太子殿下觉得,我够格当太子妃吗?” 太子殿下哪见过小霸王这副模样。 虽说谢惊语的美貌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搭上那性子和家世,却是没多少人敢招惹。 毕竟美人虽动人,却也要有命享受才是。 再说了,娶了这母老虎,连纳妾都不行。 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事,那些纨绔公子哥可不会做。 太子此时听闻这话,差点没被喝进口中的一口茶水呛死,惊的仪态全无。 好半晌他才道:“对不起,孤不该跟你开玩笑,小惊语,你可莫要吓唬孤了。” 谢惊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这点出息还敢调戏自己。 太子殿下讪笑一声。 “孤记得,你平常不是最喜欢孤的三弟吗?” 谢惊语皮笑肉不笑:“年少无知,玩玩罢了,谁会喜欢那种不成熟的小破孩。” 一个谈不好,还要给她抄家灭族那种。 作为谢氏王军唯一嫡女,未来的王军统帅,谢惊语的身份莫说比公主贵重,就是比之皇子亦不差。 所以她即便说出这话,太子也不觉得冒犯了皇家。 反而关切询问:“他惹你生气了?你直说呀,孤这就将人绑过来给你道歉。” 谢惊语挑眉:“我若是想绑人,需要太子殿下帮忙?” 岂料她话音刚落下,外面便响起大呼小叫的刺耳尖叫声。 “来人呀,快来人救命,有人落水了。” “天哪,落水的那不是三皇子吗?快救人……” 太子悚然一惊:“你真把我们家三儿,绑过来扔水里了?” 谢惊语瞪他一眼:“我没有。” 可太子的眼神却显然是不信。 第25章 一刻钟后,两人看着浑身湿透双眸紧闭的容鹤行,太子惊呼道:“阿行何时受了伤?” 一边说他一边让人回宫唤太医。 谢惊语看着容鹤行胸前因为被水浸染而晕出鲜红的血,眼眸微垂。 耳边不知为何突然响起了那个红衣怪物看见容鹤行的血时说的那句话:“极森*晚*整*理恶之血。” 这人是妖魔中的妖魔,她万不能心软。 太子见状,奇怪:“惊语,平常莫说是受伤,便是有人骂他一句,你都恨不得将那人打死,你们究竟发生什么了?” 谢惊语看着太子担忧关切的眼神,忍不住叹了口气。 太子生母早逝,是在皇后名下养大的,也一直将容鹤行真心当做自己的弟弟。只是皇上不允许他过多与容鹤行接触。 谢惊语不知如何说自己与容鹤行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毕竟现在的容鹤行还什么都没做,如果她说出口,外人只怕要说她被邪魔附身。 最后,她只能十分冷漠地道:“太子殿下,莫要发些无用的善心。” 说完,她看见躺在床上的人眼睫微颤。 谢惊语又补充了一句:“以前是我识人不清,错将豺狼当成绵羊。” 好脾气的太子殿下,难得有些生气:“孤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阿行他终究是孤的弟弟,你要孤如何不管?” “阿行有时候是行事稚嫩了一些,可那不都是为了你吗?” 说完他十分生气地带着容鹤行要回宫。 谢惊语警惕地看着那人,终究是担心太子,只能道:“算了,将他交给我吧!” 然而太子却犹豫起来。 谢惊语敛下心神,露出一抹笑:“太子总不至于担心,我有胆子谋害皇子吧!” 容鹤行如何受的伤,只有那日在场的三个人知晓。 眼下看来,她必须将这容鹤行不稳定因素牢牢抓在手里。 太子心地良善,只有他顺利登基,才是对大容最好的结果。 想罢,她揉了揉眉心。 “或许我跟他的确有些误会,今日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让他吃醋。” 其实她是为了与太子结盟,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 太子终于松了口气,嗔怪道,“真是小孩子脾气。” 马车上。 谢惊语看着那眼眸紧闭的人,淡声道:“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老祖宗传下来的祸害遗千年这说法诚不欺我。 话音刚落,容鹤行黑白分明的眸子便睁开看向她。 里面一派纯真澄澈,还有些受伤。 谢惊语却毫无半分波动。 两人对视半晌,她蓦然凑近。 触到鼻尖相贴,两人的距离近的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容鹤行苍白的脸上,飞出一抹晕红。 然而对面的人话语却冰冷似水。 “容鹤行,我警告你,安安心心当你的三皇子,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容鹤行顿了顿,带着些委屈:“我从未对大哥的位置有过什么想法。” 谢惊语冷笑一声:“没什么想法?那你私底下养着暗卫干什么?” 容鹤行道:“这件事瞒着你,是我不对,我手里的确有一支暗卫队伍,是我外公留给我的,为了保住我的性命。” 谢惊语愣了一下,容鹤行的外公? “十五年前离世的安国公?” 她眼眸满是戾气:“别编这些不着边际的谎话,安国公早在你出生前就死了。” 第26章 容鹤行出生前夕,安国公府遭受大难,皇后娘娘也差点因此难产。 一直有传言,容鹤行刑克六亲,因为皇上有真龙血脉保佑,才免遭于难,而安国公府却不幸,几乎满门尽灭。 皇后也因此不喜容鹤行,直接遁入空门。 以前谢惊语是对这种传言嗤之以鼻的,在她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政治因素,却推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身上。 但经历过上一世,她还真有些信了,这人太邪门了。 容鹤行苦笑一声:“具体事情我不能说,但我外祖一家的死,与父皇有关,所以他与我母后才会闹成这样,也因此,我怕牵连你,便没有告诉你暗卫的事。” 谢惊语眼眸微眯:“这种皇家隐秘你是如何知道?” 容鹤行已经拥有了另一个他的记忆。 记忆中他成为皇帝之后,手中有了人脉,自然是大肆调查,便得知了一些隐秘。 可他却不能告诉谢惊语。 他掩去眼底的异常,垂眸道:“卫明,也就是那天救了我的人,他是我的暗卫统领,他告诉我的。” 谢惊语懒得管当年发生了什么恩怨情仇,她只管现在和未来。 她看着容鹤行,一双眼眸冷冽漠然。 “我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为你争的那个位置,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帮你,还有若太子出事,我一定第一个就毫不留情地宰了你。” 她说完,暗含警告的摸了摸腰间镶嵌满宝石的精致匕首。 这时,马车停下,外面仆人车夫开口:“小姐,三皇子府到了。” 原本没成年的皇子都要在宫中待到弱冠才出宫建府,可容鹤行却是早早就被皇帝打发出来。 这一行为也告诉了天下人,他失去了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 尽管他才是唯一的正统的嫡子。 谢惊语淡漠地往旁边一退:“回你的府中好好呆着。” 却不曾想,容鹤行一把拉住她。 她下意识一甩,容鹤行重重撞在车上,本就受伤又落水,再这么一折腾,他直接晕了过去。 谢惊语还以为他是装的,踹了一脚,那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手一触及他的额头,发现滚烫惊人,如火炉一般。 她立时眉头紧蹙,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