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还是不甘心;原来,她还是会因为蒋之慕痛不欲生…… 见季悦倒下,小护士慌张无比的喊道:“盛医生!季小姐晕过去了!” 盛景然快步冲到季悦面前将她抱起,厉声道:“让急救室立刻准备手术!” …… 三个小时后。 手术室外,蒋之慕等在那里。 门上的灯终于灭了,门“嗡”一声向两侧自动打开。 蒋之慕就见医生抱着孩子走出来,笑道:“恭喜你,蒋先生,是个女儿,出生时间是上午十点二十八分。” 他下意识伸手接过,孩子在他手里突然发出一声啼哭。 这一刻,蒋之慕心里一软,有种莫名的感受。 就在这时,他身后又传来“嗡”一声。 蒋之慕下意识转身,就见他背对的手术室门也开了。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视线对上那张脸,蒋之慕一愣,眼前人不正是上次送季悦回家的男人…… 他真的是医生! 蒋之慕还没理出思绪,就见盛景然朝自己走来。 盛景然看了两秒他抱着的孩子,凉凉开了口:“恭喜啊,蒋先生。” 蒋之慕为他的语气不悦地皱起眉,就听盛景然又道。 “恭喜你这孩子不用做私生子了。” “你的妻子季悦,于上午十点二十八分,确认死亡。” 蒋之慕心脏猛地一跳。 他刚要发怒,就见盛景然身后的手术室里缓缓推出来一个病床。 那张苍白到极致的脸,赫然就是他找了很久的季悦!第11章 走廊上的空气此刻寂静的可怕。 蒋之慕抱着孩子站在那里,手心是季热的,可寒意硬是从心尖窜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紧紧盯着那张脸,他脑海中有一千种可以反驳盛景然的办法。 但触及到那张紧闭双眼的脸,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人比他更清楚,躺在那里的,分明就是季悦。 从十七岁就认识了的季悦,在他身边足足十二年的季悦! 这时,他怀中的孩子再次发出啼哭声。 蒋之慕像是意识到什么,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挪动,退后了半步。 他这一退,盛景然眼里寒意更甚,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他说:“看来蒋先生很看重这个孩子,连发妻都不顾了。” 蒋之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盛景然不愿意再说下去,带着护士推着季悦离开。 蒋之慕迟钝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头空的厉害,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混沌的脑海中仿佛劈过一道闪电,惊的他整个人一颤。6 下一刻,蒋之慕将孩子交给一旁的护士,大步朝盛景然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是当他赶到医院门口时,却只看见盛景然上了一辆车,看样式,似乎是殡仪馆的车。 蒋之慕咬咬牙,去停车场发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先前的那辆车。 他紧紧咬在后面,跟着一路到了墓园。 眼看着盛景然下车,蒋之慕一个急刹,拉起手刹就冲了过去。 “站住!把季悦还给我!” 他喘着气,看着面包车的后车厢,心脏跳的飞快。 盛景然冷冷看他一眼,探身去了驾驶座,将一份文件狠狠摔在蒋之慕身上。 “这是季悦生前签署的委托书,在她去世后,由我全权负责她的后事。” 蒋之慕瞳孔微缩,紧接着怒吼出声:“不可能!” “你是她的谁?你有什么资格为她置办后事?” 盛景然上前一步,隐隐挡住他想要冲到车前的动作,一字一顿开口:“我没有资格,你有吗?她在手术室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你抱着小三的孩子,可有一秒想起过她!” 蒋之慕心里狂颤,唇色一点点发白,半晌才道:“我不知道……她病了为什么不说?” “她要怎么说?”盛景然直直看着他,眼里带着冰冷的锋利。 “她拖着病体来医院时,你在干什么?身为丈夫,你半点都看不到她暴瘦的身形?” 他的话,如同一柄重锤砸在蒋之慕心上,他看不到吗?当然看的到,可他做了什么呢? 蒋之慕眼神空空的,想着那几次发生的争吵,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一丝痛苦。 他攥紧手指:“让我再见见她。” “不必,”盛景然断然拒绝,“季小姐最后的愿望是,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蒋之慕心里寸寸发凉,愣愣的看着盛景然。 盛景然抬手,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开。 “让开,别耽误时辰!” 蒋之慕被推的一个踉跄,下意识就想发火。 但下一刻,一口黑黝黝的棺材,被盛景然带来的人推出了车厢。 棺材前头,季悦的黑白照片,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他。 毫无爱意。第12章 蒋之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从中裂开,那种疼从内到外,让他所有的理智都消散一空。 唯一剩下的潜意识,只有跟上那口棺材,仿佛慢一步,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季悦了。 盛景然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带着人朝墓园走去。 直到停在墓园深处。 他回头,语气生冷:“拦住后面那个人,不能让他过来。” “好的,盛先生。” 蒋之慕眼里骤然迸发怒意,“你们干什么?” 盛景然没理他,带着剩下的人,继续朝里走去。 蒋之慕就算再能耐,也没办法冲破那些人的阻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盛景然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他心脏沉沉的向下坠去,站在原地犹如一只暴怒的雄狮。 他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响起:别去管了,他是骗你的,季悦怎么会死呢?那一定是障眼法。 是啊,季悦好好的,只是跟他闹脾气消失了一段时间,绝不会跟他天人永隔。 季悦不会不要他的,她说过,这辈子认定了自己的。 蒋之慕这么想着,转头就要走。 这时,他耳边传来盛景然遥遥的声音。 “落棺!”2 蒋之慕眉心重重一跳,浑身肌肉绷的死紧,他还是没忍住看向那个方向。 透过虚空,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攥紧,让他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好像过了一瞬,等蒋之慕回过神来时,盛景然已经重新站在他眼前。 “蒋先生,季小姐还有遗物留下,你要吗?” 蒋之慕冷下神色。 “没有经过确认,你说她死了就死了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弄一副假象来骗我。” 盛景然见状,只是勾了勾唇角,眉眼却全是冷漠。 “那蒋先生自便,只是我提醒一句,如果你想要季小姐安息,就不要去墓碑前打扰她。” 盛景然慢慢说道:“她活着痛苦,你别让她死了还不得安宁。” 这话无异诛心。 蒋之慕脸色骤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到底是没挪动脚步朝季悦的墓前去。 他只是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抬腿走出了墓园。 一片寂静中,他的背影竟显出无边萧瑟。 蒋之慕刚坐上车,白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垂着眼看了那个号码很久,才接了起来。 “之慕哥哥,你去哪儿了?我很疼,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蒋之慕声音冷淡至极。 “我说过了,孩子出生后,我们之间就毫无关系。” 他顿了顿,又说:“我会给你满意的报酬。” 说完,他径直挂了电话。 在车上坐了片刻,他又拨通助理的电话。 “查查季悦的病历,我要知道……近两年来她的身体状况。” 挂了电话,蒋之慕才发动车子回了家。 再次站在玄关处,蒋之慕按开了灯,看着眼前的平静,他心里冒出了一点惶恐。 家还是这个家,可是没了季悦,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生气。 他竭力压下心里的慌乱,像平常那样洗漱 |